好在藥箱裡有退燒藥。
她一手扶著他的頭,一手打開藥箱,從裡面的一個小瓶子裡取了二顆退燒藥。
關好箱蓋之後,讓他仰面頭靠在漂浮的箱子上,將兩顆退燒藥塞入他嘴裡。
沒有水,他嘴裡的藥咽不下去呀。
方欣欣愁苦了。
他的嘴裡那麼乾澀,哪怕有點口水讓他咽了藥也好。
別說她噁心,在生存面前,一切能活著的行為都是正確的。
她弩了弩嘴,可悲地發現自己渴得冒煙的嗓子連多餘的口水都沒有。
必須讓他咽藥!
方欣欣被逼無奈,一手扶正他的頭部,一手重新打開藥箱子,拿出裡面的手術刀。
心一狠,她在自己手背上避開動脈劃了一條刀口子。
把刀扔進藥箱,迅速將冒血的手背湊到他嘴裡,讓他喝她的血。
他實在太渴了,昏睡中的他本能地吸吮著灌進嘴裡的液體。
隨著他吞咽的動作,他嘴裡的藥也跟著咽了下去。
她劃的傷口並不深,很快他便吸不出血了。她才將手拿開,從藥箱裡找了一個防水的創可貼,將傷口貼上。
這樣,海水就泡不到她的刀傷了。
看著藥箱子裡的藥發呆,裡面透明的一個玻璃瓶子裡裝著酒精。
她眼冒金星,渴得想把酒精都當水喝掉。
理智告訴她,絕不能喝酒精,會導致中毒失明的。
唉。
去哪兒變點水啊?
抬起白擎浩的左手腕,看了一下時間,凌晨四點多。
夜空還是一片黑暗,只不過,星星不知何時已沒了蹤影。
此時,夜色冰涼。
海面起了一些霧氣。有文化的她突然明白,霧氣遇冷,就會凝結成水珠。
有了!
她想出了一個能弄點淡水的辦法。
需要一個瓶子、一把刀。
手術刀是現成的。瓶子……
藥箱子裡有三個瓶子,其中一個酒精玻璃瓶是最大的,白擎浩的槍傷還需要換藥,裡面的酒精能給他傷口換藥時消毒,還有用處。
留著。
瞟了一眼藥箱裡的另二個藥瓶,一瓶是退燒藥,一瓶是刀創藥。
哪一個都不能缺。
看到藥箱子裡一隅還有一包不明成份的膠囊。
她把退燒藥片騰倒進裝著膠囊的小袋子裡,這樣,騰出了一個空的藥瓶。
摸了一下頭上,還有一個一毫米寬、五厘米長的黑色鐵質細髮夾在發間。
她先把手術刀插ru空的藥瓶,刀柄用細髮夾夾住,髮夾二端抵在藥瓶口,這樣變成整個手術刀凌空豎在藥瓶子裡。
關好藥箱,讓白擎浩的頭靠在藥箱上,她把豎著手術刀的藥瓶子也放在他腦袋邊上。
黎明前的黑暗到清晨格外冷,海面的霧氣特別大。
霧氣遇到冰冷的手術刀,凝結成了小水珠,順著刀柄滑入藥瓶子裡。
還有什麼鐵質、鋼質之類的冰冷金屬玩意嗎?
也可以凝結一點水珠。
白擎浩的手錶!
他的手錶鏈子是金鋼材質的吧。
再也找不到一個瓶子來裝手錶了。
給他治槍傷的藥粉,她可不敢從瓶子裡倒出來,怕污染藥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