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欣欣想了想，搖首，「不用了，佳沐是靠的住的人。之前我跟她提過你的事，她挺同情你的遭遇。」
方少華臉色微變，「我不需要她同情！」
「她也不是同情，就是心疼你受了冤……」
「一個陌生人而已，誰要她心疼！」方少華的臉色有點僵硬。
「哥……」她看著他不太好的臉色，溫和地道，「你要是不喜歡我跟佳沐提你的事情，那麼，我以後不跟她說就是了。」
見三妹有幾分小心的神色，方少華忽然就升起了一縷心疼，嘆息了一聲，「對不起，欣欣，是我不好。」
「好好的，幹嘛道歉？」她蹙起了秀眉。
「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你從來都是一個有數的人。」方少華心疼地道，「你想告訴她，我的事，都沒關係。」
反正他方少華坐牢，全帝都的人都知道，也不差多一個孫佳沐知曉。
方欣欣清楚，大哥是心情不好，也便不再多說什麼。
方少華明潔的眸光深深地落在方欣欣身上，似乎想將她印在心底。
他這個樣子，不便見外人，以免給人知道保外就醫的他其實沒病。
至於看守病房的保鏢，是白擎浩信得過的人，不會生事端。
思索了一下，他還是先行離開。
幾分鐘之後，孫佳沐的聲音在病房外頭響起，是門外站崗的保鏢不讓她進門。
方欣欣走過去，打開病房的門，對保鏢說，「她是我朋友，讓她進來吧。」
保鏢對孫佳沐說，「不好意思，小姐，剛才也不是有意攔你。職責所在。」
孫佳沐推了推鼻樑上架的厚重黑色眼鏡框，「沒關係。你們越嚴格越好。」還交待著，「記得啊，千萬別放方麗蘭、方曼雪、龍書海那三個害人精進來。」
「您放心，只要不是方欣欣小姐指定的客人，不會讓其進病房打擾龍先生的。」保鏢回話。
「那就好。」孫佳沐拎著一籃子粉紅色的康乃馨鮮花進了病房，走到病床邊，看著床上躺著的龍一凡，「伯父情況好些了嗎？」
「還是老樣子。」方欣欣唇角浮現一縷苦澀，「醫生說，我爸只能永遠是植物人了。」
「唉。」孫佳沐拍了拍她的肩膀，環顧了病房一圈，沒看到別人，「你不是說你大哥也在，他人呢？」
「他有事先走了。」
「哦。」孫佳沐說，「你說過，你大哥很帥，我還想見見他呢。」
「有機會的。」方欣欣接過她手裡的花籃，「人來就行了，買什麼東西。」
「本來想給伯父買一堆吃的。」佳沐聳聳肩，「伯父這樣……只好買一籃子花，祝他早日康復。」
二人聊了一會兒，方欣欣吩咐護工好好照顧父親之後，與佳沐並肩往電梯的方向走去。
停車場轉角，方少華戴著鴨舌帽，看著並肩而行的二人。
他的視線不曾落在孫佳沐身上，而是直勾勾地盯著方欣欣。
方欣欣察覺到一種被窺探強烈目光，轉個身向後看，卻沒發現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