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6章
薛靈鳳和江遠並肩朝前走去。Google搜索
不知什麼時候,地上的骸骨越來越多,這些骸骨上縈繞著一種淡綠色的火焰,讓整個地下空間都變成了幽綠色。
這片地方方圓幾百里,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
江遠和薛靈鳳用了兩天時間才探查完畢,然後再次聚在了一起。
薛靈鳳皺眉道:「這片地方靈氣稀薄,充斥著一種詭異的力量,能夠影響我的情緒,讓我變得悲傷、憤怒、絕望。」
江遠點點頭,「事實上,情緒也是一種能量,這也是為什麼盛怒之下,攻擊力也會提升的原因。」
「這裡有這麼多屍骸,他們臨死之際的情緒力量充斥著這片空間,所以我們一定要保持清醒,萬萬不能夠被迷失了本心。」
薛靈鳳點點頭,抬頭對上江遠的目光,「你有什麼發現沒有?」
江遠點點頭,「發現了幾處不同尋常的地方。」
一個時辰之後,薛靈鳳跟著江遠來到一處地方,這個地方她也探查過,卻沒有發現存在什麼異常。
江遠打出一掌,猛烈的掌風瞬間吹開了地面上厚達兩三米的沙粒。
一個直徑十米左右的圓形祭壇出現在眼前。
這個祭壇呈現一種暗紅色,透露著詭異的氣息,上面刻畫著一些神秘的符文。
而在祭壇中間,擺放著一具黑色的石棺。
這石棺漆黑無比,上面沒有任何紋理。
薛靈鳳目光一凜,「我又感覺到了那種讓人很不舒服的情緒,比其他地方濃郁了無數倍。」
說著,薛靈鳳使勁兒搖了搖頭,才讓自己清醒了一些。
江遠面色淡然,「只怕這個祭壇的目的,就是吸引那些情緒力量來供養這石棺里的人。」
薛靈鳳實力比江遠強,可不代表心性能夠強過江遠。
她毫無預兆地出手,拔劍刺在了石棺上。
一陣火花之後,石棺紋絲未動,棺蓋卻掉落在地。
頓時,那種負面的情緒力量再次濃郁了數百倍,就連江遠也感覺自己的情緒變得極不穩定,沒來由地煩躁、憤怒。
薛靈鳳此時已經完全失去了神智,目光里滿是殺氣,忽然朝著江遠攻擊而去。
江遠連忙閃身躲過,然後轉身便跑。
開什麼玩笑,自己可不是薛靈鳳的對手,何況,和薛靈鳳打上一場並沒有任何意義。
好在離開石棺所在的祭壇區域幾十里之後,薛靈鳳漸漸恢復了神智。
江遠只好道:「靈鳳師姐,你就在這裡等我,我一個人去探查就好了。」
薛靈鳳不免有些擔憂,但是一想到江遠能夠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力量,便點點頭道:「如果有任何控制不住的情況,第一時間朝我這裡趕來。」
江遠『嗯』了一聲,便轉身朝著祭壇所在的區域跑去。
片刻之後,江遠再次踏上祭壇。
低頭朝著石棺里看去,裡面躺著的是一名女子。
這名女子長相精緻,氣質絕佳,只是此時散發著詭異的情緒力量。
她本來皎潔無暇的皮膚,此時已經遍布暗紅色的絲線般紋理,雙手的指甲變成了烏青的顏色,尖銳泛著烏光。
原來,這個祭壇吸引來的情緒之力,居然是為了供養這名女子。
可是她明明已經沒有了生息,這樣做又有什麼意義?
並且這個祭壇也沒有留下宋青衣來過的痕跡。
忽然,江遠想到了一種可能性!
這名女子出現在這裡,身份必定不一般,要不就是絕頂天才,要不就是某位大人物的後代,又或者本身就是一名超級強者。
當初那場決戰,她有可能受了重傷,不得不陷入沉睡,依靠這裡的能量來維持自己的生命,然後再必要的時候醒來,貢獻出自己最後的力量?
想到這種可能,江遠對著石棺抱了抱拳,「前輩勿怪。」
說完,江遠便凝目看向她。
視線掃視一邊,江遠果然發現她體內有一種強大的摧毀力量,正在不斷摧毀她的身體,而那些負面能量,則抵抗著這種摧毀之力。
這名女子不是毫無生機,而是保留了最後一絲生機,仿佛黑暗中的一點微光,冰原上的一點綠芽。
可以說,任何的風吹草動,都有可能讓她完全死去。
江遠連忙輕輕蓋上了石棺,生怕影響了這名女子。
用沙粒重新掩埋了祭壇之後,江遠又趕往另外的幾個地方。
因為這樣的祭壇,江遠一共發現了九個。
每一個祭壇上都有一個石棺。
第二個石棺里躺著一名中年男子,他身穿金色盔甲,手裡握著金色長劍,只是渾身都是傷口,萬年過去,那些傷口還仿佛剛出現的一般。
同樣,他要僅僅保留著最後一絲生機,即便甦醒,估計戰鬥片刻就會徹底死去。
只是以他們的強大,這片刻,卻是能夠改變很多事情。
江遠一個個祭壇檢查過去,卻發現最後一個祭壇上的石棺已經空了。
而江遠也第一次發現了關於宋青衣的痕跡。
這個祭壇上有宋青書留下的一句話,大概意思是表明自己的身份,然後說自己需要動用石棺里這名強者最後的力量。
這不由得讓江遠陷入了沉思。
宋青書來這裡的時候,已經擁有了強大的力量,他居然還需要這石棺里的人的幫助。
這也肯定了江遠的猜測,這些沉睡的人,身前的強大絕對超過了自己的認知。
同時也反應出了第二個問題,宋青書要做的事情,真的很危險很重要,要不然也不會選擇動用這麼強大的力量。
還有一點疑惑。
這個地下空間是哪些人開闢的,這些沉睡的強者屬於哪一個勢力?宋青書留下的信息,又是給誰看的?看他話里的意思,好像也是在解釋動用這名強者的必要性。
難道,宋青衣也是這個神秘勢力的一員?
可以肯定的是,這個勢力的存在比如今的一流勢力更久遠,力量也更強大。
可江遠還不曾聽聞有這樣的勢力存在。
看來,自己對內界的了解,真的還不夠深入。
一個時辰後,江遠找到了薛靈鳳,和她說了自己的發現和猜測。
薛靈鳳沉思片刻,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
「我記得師父曾經說過,這個世界根本不是表面的樣子。」
「當初很多人都不理解,師父為什麼那麼早就把天鳴宗宗主的位置讓給了我父親。」
「那你師父當時怎麼說的?」
薛靈鳳神色嚴肅起來,師父說:
「大多數人都不了解這個世界的真相,所以才會為了自己的一畝三分地爭個不死不休,卻不知道,有更多人在默默地保護著這個世界。」
這一番話,無疑是肯定了江遠的猜測。
江遠分析道:「他既然來過這裡,還帶走了一名沉睡的強者,那麼他要去的地方應該很危險。」
「筆記上記載的地方,能稱得上如此危險的,也就只有血漠。」
「又或許,祭壇石棺里的那些強者,本來就是為了鎮壓血漠。」
「所以,我們要繼續去下一個險地。」
薛靈鳳認可了江遠的分析,「這個地方一定不能夠被被人找到,不然可能會釀成大禍,馬安……」
江遠眉頭緊鎖,「老馬叔是個實誠人,他說過不會泄露鐵鏈橋的。」
「只要他不說,應該就沒有其他人能找到這裡。」
「人都有弱點,如果別人利用他的弱點來威脅呢?」
江遠皺眉看向薛靈鳳,「師姐的意思,是要消除隱患?」
薛靈鳳第一次顯得有些猶豫。
江遠搖搖頭道:「我不認為這是最好的選擇。」
「我有一種丹藥,可以讓人忘掉一段時間的記憶。」
「等離開的時候,我勸老馬叔吃下去就好了。」
薛靈鳳這才點點頭,「那好吧。」
幾個時辰之後,江遠和薛靈鳳從流沙中跳出來,把馬老頭嚇了一大跳。
他長出了一口氣,臉上的擔憂才化作了笑容,「你們沒事就太好了。」
江遠笑了笑,「老馬叔,我們趕時間,去下一個險地吧。」
說著,江遠又背起了馬老頭,按照他說的方向狂奔起來。
只是途中遇到了一場沙塵暴,當漫天紅沙遮天蔽日,江遠和薛靈鳳也變得嚴肅了些。
這一場沙暴之後,三人迷失了方向。
足足花了兩天時間,馬老頭才找到了其他血漠嚮導留下的一處標記,然後帶著江遠和薛靈鳳繼續趕路。
這一次足足花了三天,才到了一條古河道邊上。
這條古河道自西向東,寬度超過十里,長度未知。
雖然河道已經被血沙掩埋,卻依舊能夠看出痕跡。
馬老頭的目光里閃過一絲畏懼,「我們沙漠嚮導把這個地方叫做噩夢河。」
「傳說有強大的存在葬身此處,無盡的怨念讓靠近的人深陷噩夢,尤其是到了夜晚,沒有任何人敢在這裡待著。」
說著,馬老頭看了看西斜的太陽,緊張道:「我們最好先離開這裡,明早再來。」
可如果不經歷危險,又怎麼查到有價值的線索?
並且江遠有一種直覺,這個地方,或許就是宋青衣來血漠的目的地。
薛靈鳳也說自己有奇怪的感覺。
於是,江遠讓馬老頭去十里外的地方等待,自己和薛靈鳳就在這裡等待夜晚。
當最後一縷陽光沉入遠處的沙丘,黑夜隨之降臨。
天地仿佛在這一瞬間發生了巨變,整個古河道也隨之發生了變化。
在江遠的視線中,整條古河道上忽然滿是有些虛幻的人影,他們不斷拼殺嘶吼,鮮血濺滿了天空。
那種洶湧彭拜的殺機鋪面而來,瞬間讓江遠驚醒!
看著月光下淒涼幽靜的古河道,江遠只感覺渾身汗毛直豎,一股涼意從腳底躥到了天靈蓋。
剛才自己做噩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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