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江遠就騎車帶著江有權去看望了江平。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江平整個人很憔悴,一看到江遠和自己爺爺就哭個不停。
他本來是江家村的第一個大學生,是江家村的榮耀,是村里所有孩子的榜樣。
可現在,他成了幫凶,等待他的,是兩年牢獄之災。
大學沒讀完,還有了這麼段經歷,他的未來,已經毀了大半。
江遠沒說什麼話,只是告訴他不要氣餒,到時候自己會給他安排工作。
將近中午的時候,江遠又帶著江有權回了村子。
江有權仿佛一夜之間又蒼老了幾十歲,整個人沒有半點精氣神,腰背佝僂了,腿腳也慢了,反應呆滯。
他已經寫好了申請,要卸任村長一職。
新的村長,應該是年輕忠厚的江大寶。
江遠站在還沒有完全建好的別墅前面,目光掃過整條小山溝,頓時感慨萬千。
就是這條山溝,困住了江家村的祖祖輩輩。
外面的繁華世界明明就不遠,可在這小山村里,又有幾個人看得到?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簡單生活,真的像古詩里寫的那樣美好嗎?
江遠是不認同這一點的。
外人都覺得鄉下安靜祥和,民風淳樸自然。
可只有鄉下人才知道,外人眼中的『美好』,是鄉下人要花一輩子,甚至好幾輩子才能走得出去的困境。
杜甫說:「安得廣廈千萬間,大庇天下寒士俱歡顏。」
江遠看了看身後還未建好的別墅,看了看不遠處的陶瓷廠,自己又能幫得了村里人多少?
歸根結底,還是要靠他們自己有上進心。
有多少『望子成龍』和『望女成鳳』,到最後都只是在複製一個又一個自己。
一輩一輩下來,終歸都是一個樣。
要走出去,多看看外面的世界!
江遠直接去找了江大寶,他要接手江有權的工作,這會兒正急得在院子裡打轉。
「我就是個莊稼漢,哪會搞村里這些大事小事嘛!」
江遠正好走進來,聽到他這話的時候,頓時就有些生氣。
「你要是連這點兒勇氣都沒有,那就趁早說出來,村裡有的是人想當村長!」
「你也跟著有權叔辦了不少事情,該學的早就學會了!」
江大寶滿臉糾結,「江遠,我··我真不行。」
「不行也得行!你不知道怎麼做,我教你!」
江遠極其嚴肅地看著江大寶,「咱們村窮,一直都窮。」
「現在有了陶瓷廠,大家的生活已經不成問題,你接下來要做的,就是統計所有村民的信息。」
「適合讀書的,一定要送去讀書,年紀輕的,腦子靈活的,就送去學技術。」
「學費全部由陶瓷廠出!」
「想出去做生意的,經過開會討論,陶瓷廠可以墊資。」
江大寶愣了愣,「江遠,這可是一筆很大的開支,學費,雜費,生活費。」
「我說了,陶瓷廠出!」
江遠紅著眼睛,有些哽咽:
「打我記事起,村里就這模樣,二十幾年過去,還是這個模樣,這難道不是一種悲哀嗎?」
江遠指著不遠處的泥巴公路,「就這條路,村里人走了幾十年,從小路走成了公路,人走得老了,路還是沒變!」
「你再看看村裡的房子!」
「一百年前就是土坯房,住不了人了又重建,建的還是土坯房!」
「一到下雨天家裡就像是被水淹了一樣,鍋碗瓢盆全要拿來接雨水。」
「你再看看村裡的小孩兒,我們這一輩的日子苦,小時候面黃肌瘦也就算了,可你去看看他們,現在已經92年了,他們還和當初的我們一樣!」
江遠的眼淚再也抑制不住,「你知道我為什麼一定要開陶瓷廠嗎?」
「僅僅是為了讓村里人多賺點兒錢嗎?」
「我告訴你,是因為我江遠從小是個孤兒,我吃過的苦,我不想讓村里以後出生的孩子再吃!」
「整個江家村就是一個牢籠!要打破這一切,靠我一個人有用嗎?」
江大寶看著歇斯底里的江遠,也被他的話觸動。
他自家的孩子也四歲了,個子還沒有城裡兩三歲的孩子高。
「江遠,我··」
江大寶一咬牙,「我聽你的!」
江遠點點頭,抹了把淚水,深呼吸一口氣調整了自己的情緒。
「這樣的話我只說一次,因為你能夠聽明白,但是村里人不一定能聽明白。」
「他們聽不明白,村子裡的下一輩就一定要明白!」
說完,江遠大步轉身,朝著自家祖屋走去。
江大寶站在院子裡,表情漸漸變得堅定。
江遠的話不斷在他腦袋裡迴響,就像是一根鋼針,刺破了整個江家村所有人得過且過的生活假象。
江大寶的老婆拉著孩子從屋裡走出來。
「大寶,當村長事兒可多了,家裡的地要荒不少,工資還沒有在廠里上班多。」
「還有,學校那麼遠,小寶又還小,我們接送的還耽誤賺錢。」
「夠了!」
江大寶瞪了自己老婆一眼,「這個學一定要上!江遠說的沒錯,我不想讓小寶以後和我們一樣!」
···
祖屋裡。
江遠把堂屋、偏屋、灶房、甚至是廢棄了好多年的豬圈都翻了個遍,卻沒有找到任何記載『特殊能力』的東西。
江遠又搬了梯子,把每一間房的房頂大樑上都查看一邊,卻依舊是一無所獲。
「難道我祖上並沒有特殊能力?」
江遠眉頭緊皺,全靠自己摸索的話,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夠把所有能力開發出來。
江遠看著自己手裡的祖傳玉牌,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如果說自己的特殊能力是儲存在這玉牌里,那江遠是不信的。
最有可能的,是這玉牌含有某種特殊物質,能夠激活自己體內的某種潛能。
江遠不由得回憶起重生之前的記憶。
原本江遠不相信一些超出科學解釋範疇的東西,可到了2010年往後,屢屢有關於『超能力』『超自然事件』『穿越事件』『UFO事件』的奇聞出現。
比如某架飛機消失了幾十年,忽然有一天再次出現,飛機上的所有人,卻以為僅僅過去了半小時。
又比如YD國一個年輕女孩兒的眼睛擁有透視能力,這都是經過驗證的。
從那之後,江遠對這類事情,一直都保持著將信將疑的態度。
可自打江遠重生之後,對這些事情已經變得確信無疑。
一切的怪異,都不過是因為科技不夠先進,無法徹底解密罷了。
江遠也確信,自己是擁有某種『超能力』,包括自己重生這件事情,極有可能是穿越到了另外一個平行時空。
搖了搖頭,把這些事情拋之腦後。
「我又不是科學家,想也想不明白,」江遠無奈一笑,「還是好好過日子吧。」
說著,江遠便關上了堂屋大門,準備連夜趕回市里。
畢竟,那個叫什麼李舍輝的,還等著自己去收拾。
可江遠剛關上堂屋大門,腦袋裡忽然出現一個地方。
記得自己還很小的時候,那時候家人都健在,家裡重要的東西好像都放在一個木頭匣子裡。
那個匣子在……堆放木柴的小樓上!
江遠走進偏屋,抬頭看了眼用木棍搭起來的二層空間。
搬來梯子爬上去,果然看到了被一堆柴火壓住的小黑匣子。
這匣子用的不過是普通的柏木,長寬不過二十厘米。
打開之後,裡面放了一些票據,都是地契,借據一類的東西。
把這些東西放在一邊,果然看見最底下放著一本已經被蟲蛀了不少的冊子,冊子封面上有四個字:《江家筆記》。
在江遠的眼中,這冊子忽然散打出來明亮的光芒。
江遠一眼看出,這冊子有年頭了,至少是清早期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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