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松眉頭一皺,下意識地往那個博古架看去,可距離過遠,他只看得見上面擺的全是瓷器。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這時候你就別開玩笑了,」譚松白了江遠一眼,「這老遠,你能看出真假才怪了。」
江遠擺了擺手,「反正我提醒你了,一會兒真被人發現,我看你們譚古樓的名聲就徹底臭了。」
譚松見江遠不像是看玩笑的樣子,一時間也有些猶豫了。
抱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態度,譚松轉身朝著店裡面走去。
等走到這博古架面前的時候,他伸手拿起一個『祭紅釉蒜頭』,仔仔細細看了起來。
底部有「大清乾隆年製」落款,釉色也正,包漿也厚實。
譚松滿臉疑惑,「這是正兒八經的老東西啊。」
可當譚松掏出放大鏡透過瓶口往裡面看去,頓時發現了端倪。
明明是乾隆年間的東西,內部怎麼會有細小的『現代簡體字』刻詩?
江遠這時候笑著走進來,「我說的怎麼樣,是不是有問題?」
譚松目光一冷,「白嚴朗那個吃裡扒外的東西,真和他名字一樣,是個白眼狼!」
「店裡的瓷器多是他負責收的,這麼明顯的破綻他不可能看不出來!」
江遠『嗯』了一聲,「這還用想嗎?人家就是借著你們對他的信任,故意弄了這麼一批假東西。」
「反正你們也不會閒到來檢查,可要是人家顧客看到,分分鐘就能夠拆穿破綻。」
「這破綻,就是拿來給顧客鬧事兒的~」
譚鬆氣不打一處來,剛要說話,就聽到門口傳來他爸譚立祥的聲音。
「我譚古樓的東西貨真價實,這件東西真的是有人故意搞怪,不信的話,你們進店裡檢查好了!」
譚松扭頭一看,果然看見不少人湧入店裡。
「江遠,搭把手!」譚松面色一急,一把扶住博古架,居然是想要整個挪走。
好在前面還有幾排博古架擋住了視線,江遠又搭了把手,直接把博古架抬到了旁邊的臨時收納室里。
譚松把門鎖死,又滿臉怪異地看向江遠,「真不知道你咋看出來的。」
「你趕快幫我在店裡看看,還沒有東西存在問題。」
江遠扭頭環視一圈,帶著譚松走到了一幅展開的書法作品前,伸手就摘了下來。
譚松滿臉狐疑,「這是范同范師傅去年收的,花了八千多,也是贗品?」
江遠沒說話,把捲軸往譚松懷裡一塞,又朝著一個專門陳列古幣的玻璃櫃走去。
見江遠挑豆子一樣的揀出來幾枚古幣,譚松臉上的疑惑更甚,卻也來不及細看,直接一把抓過塞進了兜里。
可看到江遠拿起一副珍珠耳環遞給自己的時候,譚松忍不住了。
「江遠,你可別亂來,這副珍珠耳環可是我爸兩個月前親自收的,清朝宮裡流出來的物件,是一個宮女從從貴妃宮裡偷出來的。」
「我爸還親自去查證過,那戶人家祖上還真是伺候過貴妃的宮女。」
江遠淡淡地瞥了譚松一眼,「愛信不信,你要繼續擺著也行,我估計也沒幾個人能夠看出來這是高仿的東西。」
譚松一股腦地把東西藏進了儲物間,這才哭笑不得地看著江遠,「照你這麼整,我家這店裡還不得挑出一小半的贗品來啊。」
「沒那麼嚴重,」江遠笑著擺擺手,「都挑得差不多了,這麼大的店,有幾件打眼的東西也正常。」
「畢竟,再厲害的收藏大家,也不敢說自己手裡沒有一件兩件『看不太明白』的東西。」
正好這時候,兩個中年人走到江遠和譚松身邊,他們一邊對博古架上的東西指指點點,嘴裡還念念有詞:
「這麼大家店,沒想到居然做這種騙人的事情。」
兩人的聲音裡帶著些得意,瞬間讓譚松皺起了眉頭。
尤其是這兩人走到被江遠和譚松挪走博古架的地方,看見原地什麼都沒有,頓時愣住了。
其中一人滿臉錯愕地看向譚松,「這裡的東西呢?」
譚松不是傻子,哪裡看不住這兩人就是來找茬的。
「這哪有什麼東西?」譚松冷哼一聲,「我聽不懂你這話什麼意思。」
這人目光有些躲閃,「我以前來過,記得這裡有個博古架上,架子上還擺了不少瓷器。」
「該不會那些瓷器是假東西,你怕被人發現,就提前挪走了吧?」
譚松一聽這話,氣得舉起手就要扇那人巴掌,卻被江遠一把拉住了。
「江遠你放開我,看我今天不打死這兩個混蛋!」
那人卻陰險地笑了笑,主動把臉伸到了譚松面前,「打啊,你打啊。」
譚鬆氣得直咬牙,卻也知道自己這一巴掌下去,怕是更要毀了自己譚古樓的生意。
這兩個中男人更加得意,不斷用言語刺激譚松。
只要譚松一動手,他們就有的說了。
可惜,譚松的巴掌還沒落下,江遠就兩耳光打得這人眼冒金星。
另外一人見狀,面色一喜,直接大聲喊道:
「譚古樓的小老闆打人了!」
「都來看啊,打人了啊!」
聽到喊聲,在店裡閒逛的眾人紛紛走了過來,議論之聲更是聽得譚鬆氣憤。
江遠卻笑了,「我又不是譚古樓的人,你可別冤枉譚古樓。」
這兩個中年人頓時憤慨不已,「你撒謊!」
「你就是譚古樓的人!」
「大家評評理,我們剛才看到一件東西,就說有些看不准,結果這人上來就扇我嘴巴子。」
頓時有人打抱不平,「人家也沒說什麼啊,平白無故挨了打,我看你們譚古樓的人是真沒有素質。」
「是啊,大家以後都不要來譚古樓買東西了,賣得貴不說,東西還是假的,說不定還要挨人家的打呢。」
「你放屁!」譚松憤怒地瞪了那人一眼,「這兩個人明明是來鬧事的。」
譚立祥這時候皺著眉頭走過來,看江遠的目光也帶著些不悅。
「諸位不要誤會,這位江先生的確不是我們譚古樓的人,我今天也是第一次見到他。」
譚松不明白自己父親這話的意思,「爸,你和他們解釋什麼,咱們身正不怕影子斜。」
「派人去把白嚴朗那混蛋找過來當面對質,就什麼都清楚了。」
「誰要找我啊?」
一道有些戲謔的聲音響起,就看到一個矮胖矮胖的中年人笑著走進來。
「白嚴朗,你個混蛋還敢來!」
譚松舉起拳頭就要衝過去,卻被譚立祥擋住了。
譚立祥冷冷地看著白嚴朗,「你在譚古樓待了有五年了吧,我譚立祥自認為沒有虧待過你。」
「我倒想問問你,為什麼要背叛我?」
「背叛你?」白嚴朗笑了笑,「我又不是你的手下,哪來的背叛這一說。」
「我今天過來是辭職的。」
白嚴朗環視一圈,忽然拔高了聲調。
「我剛才聽說又有人被騙了,這更是堅定了我要辭職的想法。」
「既然這麼多人在場,那有些話,我就不吐不快了。」
見眾人的注意力被自己吸引過來,白嚴朗眼底閃過一抹狡黠,「大家都看到了,我不在,譚立祥就往我頭上潑髒水,說門口那口大缸是我故意收的。」
「我聽了這話,反正是氣得要死。」
白嚴朗的臉色漸漸變得憤怒,「我在譚古樓待了五年,早就看不慣他們的黑心腸,今天我就全給他們曝光出來!」
「大家有所不知,這譚古樓里,有三成的東西,都是他們自己製作的高仿,表面上很難看出破綻。」
「我以前勸過,既然譚古樓現在做得這麼大,以後就不要弄虛作假了。」
「可人家不聽啊,成本幾塊錢的東西,愣是賣到了幾百、幾千、甚至幾萬!」
人群頓時炸開了鍋,「我的天,這種喪天良的事情都做,這屬於詐P了吧?」
「沒想到譚古樓這麼黑,不行,我得回家看看,我去年在這買了個手鐲,我得趕緊拿來退掉。」
白嚴朗轉頭挑釁似的看了譚立祥一眼,「譚老闆,你還想狡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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