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兒被喚到秦氏面前,顯得有些緊張,「夫人,是林公子自己來的,說是要帶小姐去那新酒樓散散心。」
秦氏聞言,眉頭皺得更緊了,「惜音知道規矩,不該如此輕浮。你去把惜音叫來,我有話問她。」
謝憐在一旁看著,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弧度。
她看向冬兒的眼神中充滿了警告,仿佛在說「你可別想袒護她」。
冬兒被謝憐的眼神看的心中一凜,連忙低頭,「夫人,小姐她已經……已經走了。」
「放肆!」秦氏聞言,拍案而起,臉色鐵青,「她去哪裡,怎可不向我稟報!她當自己是誰,秦府的規矩是擺設嗎?」
謝憐看著這一幕,嘴角的弧度愈發明顯。
「還有你,這些時日怎麼不來匯報謝惜音的行程?真當自己是她的奴婢就把出身給忘記了?」秦氏威脅的話語向冬兒砸去,讓原本就緊張的她更加惶恐不安,額頭上的冷汗悄然而下,「夫人,我……我也是剛剛得知的,想著立刻就來告訴您了,剛好您又……」
她的話語中帶著一絲顫抖,顯然已深感自己的失職。
秦氏冷哼一聲,眼中閃爍著不滿,「你倒是越來越入她的眼了,她的一舉一動你比我還清楚。」「夫人誤會了,我只是關心小姐,畢竟我是她的貼身侍女。」冬兒從容地回答,試圖解釋,但她的解釋在秦氏看來更像是在炫耀。
「貼身侍女?」秦氏冷笑,「記住你的身份,你是秦府的奴婢,不是謝惜音的。從今往後,她的任何動靜,你都需第一時間向我稟報,否則,別怪我不念舊情。」秦氏的語氣嚴厲,字字如冰,讓在場的空氣都仿佛凝固了一般。
冬兒連忙點頭,不敢再有半分遲疑。
另外一邊,林墨翰帶著謝惜音去了醉香樓。
兩個人剛落座不久,就看到兩道熟悉的身影走近。
裴寒川和楚嬌嬌一前一後上到二樓。
謝惜音剛想把目光挪開,就聽到了楚嬌嬌的聲音,「裴將軍,你看,那不是謝小姐和林公子?上次我們在寺廟見過吧。」
此時謝惜音再躲,就不合規矩了。
她盈盈起身,「見過公主,見過裴將軍。」
林墨翰也跟著起身,「公主,裴將軍。」
他的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意,仿佛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
裴寒川的目光在謝惜音身上停留了一瞬,點了點頭,「真是巧遇啊。」
楚嬌嬌卻是眼眸一亮,上前一步,姿態嬌媚,「還真是緣分呢,這幾日謝小姐因為那軍機圖在這京中可以說是名聲大噪,不知道可否有幸與謝小姐共坐一桌,討教一二?」
她的語氣中帶著一絲挑釁,顯然是有意要與謝惜音攀比。
謝惜音淡然一笑,婉轉回絕,「公主謬讚了,惜音才疏學淺,怕是會讓公主失望。不過今日與林公子有些私事要談,改日再與公主討論,如何?」
她的話語中透著自信,卻又不失禮數,讓人挑不出半點毛病。
楚嬌嬌聞言,臉色微變,但很快恢復了笑容,「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打擾了。改日定要找謝小姐好好切磋一番。」
她說著,挑釁的目光在謝惜音和林墨翰之間掃過,然後才依依不捨地退到一旁。
林墨翰看著這一幕,心中暗自點頭,謝惜音的應對可謂恰到好處,既不失自己的風度,又不失分寸,不愧是侯府嫡女。
只是,沒想到謝惜音剛坐下,楚嬌嬌就哎呦一聲,倒在了裴寒川的懷中。
她下意識看過去,只見裴寒川大掌接住了楚嬌嬌的身子,她心中一陣酸澀,即刻挪開視線。
裴寒川也在下一瞬立刻將楚嬌嬌扶正,可是楚嬌嬌的身子卻癱軟一般,雙眸里滿是痛苦,「裴將軍,我小腹好痛!」
林墨翰眼神微沉,瞥了一眼楚嬌嬌,然後看向謝惜音,示意她不必在意。
謝惜音微微頷首,心中卻已明白,這恐怕是楚嬌嬌故意為之,目的不言而喻。
「公主,你怎麼了?」裴寒川的語氣中帶著關心,但眼中卻閃過一絲疑惑。
楚嬌嬌捂著小腹,臉色蒼白,「我、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吃錯了什麼,突然就痛起來了。」
林墨翰適時開口,聲音平靜無波,「公主若是身體不適,還是先回去休息,這裡人多眼雜,免得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楚嬌嬌聞言,眼中閃過一絲狡黠,但很快又恢復了痛苦的模樣。
「也對,我不能因為自己而讓大家擔心。裴將軍,我們先回去,改日再找謝小姐請教。」
裴寒川點點頭。
這時候,席間不知是是誰開了口。
「這都說天照侯府嫡女謝惜音是醫學聖手,就連那常年纏臥病榻的鄒夫人都被她給治好了,今日怎麼不給公主瞧一瞧呢?」
「莫不是沒有那兩把刷子,怕在公主和將軍面前丟了臉?」
聞言,謝惜音輕輕一笑,帶著幾分無奈,「各位誤會了,惜音只是略懂些皮毛,哪裡敢在公主和裴將軍面前班門弄斧。不過,若是公主不嫌棄,我可以試試看,或許能為公主緩解些痛苦。」
楚嬌嬌聞言,眼中閃過一絲得意,但很快又捂著小腹,皺著眉頭,「那就有勞謝小姐了,若是能減輕些痛苦,我便感激不盡。」
謝惜音起身,走到楚嬌嬌身旁,輕輕搭上她的手腕,開始為她診脈。
她的動作熟練而從容,仿佛早已習以為常。
而楚嬌嬌則是半閉著眼睛,一副病態的模樣。
裴寒川的目光始終沒有離開過謝惜音,他看著她專注的神情,心中不由得對她多了幾分欣賞。
林墨翰則在一旁靜靜地看著,眼神中帶著淡淡的笑意,他知道,謝惜音絕不會在這種場合失態。
片刻後,謝惜音鬆開楚嬌嬌的手腕,輕聲道:「公主,你並無大礙,只是吃了一些寒涼食物,導致腸胃不適。回去後多喝些薑湯,注意保暖,明日應該就會好轉。」
楚嬌嬌聞言,臉色微變,「謝小姐果然醫術高超,只是我一時貪嘴,竟給大家帶來了困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