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她醒來時,天色昏黃,她渾身的衣服已經被破爛不堪,身上也有不少擦傷。
她站起身,忍痛又去打了一桶水才回寺廟。
「公主,這是你要的水。」
楚嬌嬌有些不悅,「怎麼去了這麼久?」
「回公主,途中遇到些意外。」謝惜音低眉順眼地回答。
楚嬌嬌看著她那一身狼狽,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但隨即又恢復了常色。
她接過水桶,眼裡帶著怒火,「這點水怎麼夠用,再去打一桶!」
謝惜音看著楚嬌嬌那怒火中燒的模樣,心中雖有不悅,但還是默默地應承下來,轉身準備再去打水。
然而,她剛邁出一步,就被楚嬌嬌身邊的侍女攔下,「公主,您何必為難她呢?她一個侯府千金,被您如此戲弄,若是傳出去,對您的名聲也不好吧?」
楚嬌嬌聞言,臉色一沉,狠狠地瞪了那侍女一眼,「本公主做事,何時需要你來多嘴?千金又如何,誰都不能逆我的意!」
侍女被嚇得連忙低下頭,不敢再多言。
謝惜音見狀,心中卻是冷笑。
她早已看穿了楚嬌嬌的意圖,不過是想藉此事來羞辱她罷了。
但她並未表現出來,只是淡淡地看了楚嬌嬌一眼,然後轉身離去。
謝惜音再次裝滿水桶,準備下山。
然而就在這時,她突然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
她抬頭一看,只見一個身著錦衣華服,氣質高貴的男子正朝著她走來。
那人不是別人,正是林墨翰。
「林公子?你怎麼在這?」
「我來見位故友。」
林墨翰看到謝惜音一身狼狽,臉上不禁露出了一絲驚訝之色。
他關切地問道:「惜音,你這是怎麼了?為何如此狼狽?」
謝惜音看著林墨翰那關切的眼神,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暖流。
她微微搖了搖頭,淡淡地說道:「無事,只是不小心滑倒了。」
林墨翰聞言,眉頭緊鎖,他看了一眼謝惜音手中的水桶,然後拿了過去,說道:「你且在這裡等我一下。」
說完,他便轉身離去。
不一會兒,林墨翰就提著水桶回來了。
他走到謝惜音身邊,「你要去何處,我送你去,是前面的寺廟嗎?」
「嗯。」
林墨翰把謝惜音送回寺廟,水桶剛放下她就瞥見楚嬌嬌身邊多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楚嬌嬌見到謝惜音回來,立刻迎了上去,和剛剛的跋扈模樣完全不同。
她佯裝關切地問道:「謝小姐,你怎麼去了這麼久?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說完,她還特地看了一眼身邊的裴寒川解釋道:「謝小姐非要親自去打水禮佛,說是這樣可以感念菩薩,我說讓侍女幫她,她非不肯。」
楚嬌嬌的聲音不大不小,恰好能讓在場的所有人都聽見。
謝惜音微微一笑,道:「確實是我想親自去,畢竟心誠則靈。」
楚嬌嬌聽到謝惜音的話,心中更是得意,臉上卻依舊是一副擔憂的模樣。
她繼續道:「謝小姐真是有心了,不過你也得注意自己的身子,可不能讓有情人擔心你。」
楚嬌嬌說著,還特地看了謝惜音身旁的林墨翰。
謝惜音被她看得有些不舒服,但還是儘量維持著面上的微笑。
她正想開口說些什麼,卻突然感覺到一道冷冽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
謝惜音抬頭看去,只見裴寒川正冷冷地看著自己,那雙深邃的眼眸中仿佛蘊藏著無盡的寒意。
她心中一凜,下意識地避開了裴寒川的目光。
楚嬌嬌見狀,心中更是得意。
她故意提高了音量,繼續說道:「不過謝小姐,你可得小心些,這寺廟裡人多眼雜,萬一遇到什麼不懷好意的人,你還未出閣就與外男接觸,被人誤會了那可怎麼辦?」
她的話音剛落,就聽見一道清冷的聲音傳來:「公主未免太過杞人憂天了,這寺廟乃是清淨之地,又怎會有不懷好意之人?」
只見林墨翰面色冷峻地看著她。
「這位公子此言差矣,人心隔肚皮,誰又能知道別人心裡想的是什麼呢?」
林墨翰沒有理會她,而是徑直走到了謝惜音的身邊,輕聲問道:「你沒事吧?」
謝惜音搖了搖頭,輕聲道:「多謝林公子關心,我沒事。」
裴寒川遠遠得看著二人互動,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
他沒有說什麼,只是默默地站在楚嬌嬌的身邊。
謝惜音沒有想到連認識自己才幾天的林墨翰都能出手相助,可是裴寒川卻無動於衷。
她心中湧起一股難以名狀的情緒,既有失望,又有幾分自嘲。
她竟然還在期待他能為自己說句話,真是可笑。
楚嬌嬌見林墨翰如此維護謝惜音,心中更是恨得發狂。
她故意走到裴寒川身邊,嬌聲道:「裴將軍,你看他們二人,當真是郎才女貌,般配得很呢。」
裴寒川沒有說話,只是淡淡地掃了林墨翰和謝惜音一眼。
楚嬌嬌見狀,心中暗自得意。
她就是要讓謝惜音知道,裴寒川的心裡只有她一個人。
然而,她並沒有注意到,裴寒川眼中閃過一絲莫名的情緒。
謝惜音看著裴寒川的目光,心中五味雜陳。
她知道自己不應該對裴寒川抱有任何期待,可是每當看到他時,她還是會忍不住心跳加速。
她嘆了口氣,轉身對林墨翰道:「林公子,謝謝你剛才為我解圍。」
林墨翰微微一笑,道:「不必客氣,你若是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儘管開口便是。」
謝惜音點了點頭,心中對林墨翰的感激之情又深了幾分。
她回了禪房,冬兒看她滿身是傷回來,皺緊眉頭,「小姐,你怎麼受了這麼重的傷啊?你去哪裡了?」
謝惜音看著冬兒擔心的模樣,輕輕搖了搖頭道:「沒事的,只是不小心摔了一跤。」
她不想讓冬兒擔心,更不想讓她知道自己與裴寒川與楚嬌嬌之間的事情。
冬兒聞言,雖然有些不信,但看謝惜音不想多說,也就沒有再問下去。
她伺候著謝惜音換了身乾淨的衣裳,又幫她上了藥。
「小姐,您忍著點,這藥雖然疼,但是效果卻是最好的。」
這時候,門外傳來敲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