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嬌嬌狠狠地瞪了裴寒川和謝惜音一眼,轉身離去。
出宮後,裴寒川看向謝惜音,「還好嗎?我找人送你回府。」
「不用了。」謝惜音遠遠瞧見了冬兒還守在馬車旁,「我有馬車,裴將軍今日多謝了。」
說完,她便想走,裴寒川卻突然伸手抓住她,「惜音,你當真要與我如此疏離嗎?」
謝惜音將手抽了出來,回身,眼中毫無波瀾,「這不是當初將軍要求的嗎?再說你現在雨公主有婚約在身,我們之間的交集,本就該越少越好。」
裴寒川看著她漸行漸遠的背影,心中湧起一股難以名狀的情愫。
冬兒見謝惜音回來,連忙迎了上去,「小姐,您沒事吧?」
謝惜音輕輕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一絲疲憊,「我沒事,只是有些累了,我們回府吧。」
原本以為回了侯府能睡個好覺,可人剛院子謝臻堂還有秦氏謝憐就找了上來。
秦氏則是眉頭緊鎖,語氣中帶著幾分責備:「惜音,你怎能如此任性?那皇宮可不是你能隨意闖的地方,若是惹了麻煩,你讓整個侯府如何是好?」
謝臻堂已經氣得吹鬍子瞪眼,半句話說不出來了。
謝憐則是站在一旁,看著謝惜音,眼中閃過一絲得意。
「姐姐,你三番兩次給家裡鬧事,這怎麼行呢?」
謝惜音看著面前的三人,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煩躁。
她淡淡地掃了他們一眼,聲音平靜而堅定:「我並未給侯府惹事,也沒有任何錯。」
秦氏聽後更是焦急:「你這孩子,怎能如此不知輕重?你是侯府的嫡女,你的一舉一動都關乎侯府的顏面。」
謝惜音微微蹙眉,「母親,你口口聲聲說我是侯府嫡女,可是我在這府上的日子還比不過謝憐這個假嫡女!」
「放肆!」謝臻堂怒瞪著謝惜音,「什麼假嫡女,憐兒是你妹妹!」
「妹妹?」謝惜音冷笑一聲,「若她真當我是姐姐,今日又怎會落得如此境地?且不說她沒半點沈家的血脈,滿打滿算也就是區區一個庶女,可是現如今卻享受著嫡女的待遇,而我,真正的侯府嫡女,卻受盡冷眼與欺凌,這就是你們所謂的侯府顏面?」
秦氏被謝惜音的話噎得啞口無言。
謝憐一臉委屈,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姐姐……」
謝臻堂見狀,更是怒火中燒,「惜音,你真是太不懂事了!你身為侯府嫡女,應該為家族考慮,為家族爭光,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給家族抹黑!」
謝惜音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她看著面前的三人,心中湧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決心。
她緩緩開口:「既然你們都覺得我丟了侯府的臉面,那麼從今往後,我便不再是侯府的嫡女。」
此言一出,整個院子都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謝臻堂、秦氏和謝憐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謝惜音看著他們驚訝的表情,心中卻是異常平靜。
她轉身走回屋內,留下三人面面相覷。
謝惜音連夜去了寧王府。
一是她多日未見李香君,確實想去探望一下,二來她不在侯府,也好解決玲瓏堂一事。
沒有謝憐在身邊聒噪,她好辦事。
到達寧王府時,已是深夜。
王府的燈籠在夜色中搖曳,映照出她堅定的臉龐。
門口的侍衛見是謝惜音,便沒有多加阻攔。
謝惜音輕車熟路地走進王府,直奔李香君的住處。
李香君見謝惜音深夜來訪,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即便露出欣喜的笑容。
「惜音,你怎麼來了?」李香君放下手中的藥碗,迎了上來。
謝惜音看一眼桌子上的藥湯,再看李香君的面色,就知道她舊疾又犯了。
「郡主,我來看看你。」謝惜音的聲音中透著一絲關切,「你的病又發作了嗎?」
李香君輕輕點了點頭,臉上卻保持著微笑,「老毛病了,沒什麼大礙。」
謝惜音皺眉,但還是沒有插嘴說什麼, 「對了,前幾日世子殿下去大理寺看我了,聽聞是你的授意。」
「是啊,玲瓏堂一事在京中鬧得是沸沸揚揚,惜音,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應該快水落石出了。」
翌日晨醒,謝惜音早早去了玲瓏堂。
她人剛進去,就聽見身後傳來一聲虛弱的求救聲。
「謝小姐……」
謝惜音滿眼警惕,轉過身去,只見角落裡一道熟悉的身影。
「歐陽先生?」
只見歐陽於飛臉色蒼白,衣衫凌亂,顯然是遭受了不小的折磨。
他的眼中閃爍著懇求的光芒,嘴唇微動,似乎想要說些什麼,卻因為虛弱而無法發聲。
謝惜音心中一驚,立刻上前扶住他,「歐陽先生,您怎麼了?」
歐陽於飛艱難地笑了笑,聲音微弱道:「謝小姐,你終於來了……我……我中箭了。」
聞言,謝惜音立刻看向歐陽於飛身後,只見一支箭矢深深地插在他的背上,鮮血不斷滲出,將他的衣衫染紅了一大片。
她心中一緊,立刻從袖中掏出一塊乾淨的帕子,小心翼翼地按住傷口,試圖止住血流。
她環顧四周,卻發現玲瓏堂內一片狼藉,顯然經歷過一場激烈的爭鬥。
她深吸了一口氣,將歐陽於飛扶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然後快速在屋內尋找可以止血的藥物。
幸運的是,她在角落的一個藥箱裡找到了幾瓶金瘡藥和繃帶。
她迅速將歐陽於飛的傷口清洗乾淨,然後塗上金瘡藥,用繃帶將傷口包紮起來。
歐陽於飛看著謝惜音忙碌的身影,眼中閃過一絲感激之色。
他虛弱地開口道:「謝小姐,多謝你救了我一命。」
謝惜音抬起頭,看著歐陽於飛蒼白的臉色,心中不禁有些擔憂。
她問道:「歐陽先生,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是誰傷了你?林公子去哪裡了?」
歐陽於飛深吸一口氣,「是裴家動的手,半夜將我和墨翰劫走,我倆逃了,無意間聽到追殺我的人稱他們主子是裴公子。」
「裴家?」謝惜音眉頭緊鎖,心中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是……裴鈺?」
「不知是那裴鈺還是裴將軍。」
「不可能是裴將軍!」謝惜音斬釘截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