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聞言，眉頭緊鎖，他冷冷地掃了一眼那些被點名的妃嬪，沉聲道：「好大的膽子，竟敢貪墨宮中財物，來人，將她們全部打入冷宮，財產充公。」
太子見狀，連忙開口替自己辯解：「父皇，兒臣也是受害者，兒臣絕無包庇之意，還請父皇明察。」
皇上冷冷地瞥了太子一眼，沉聲道：「你身為儲君，更應以身作則，此事朕自會查個水落石出，若你有錯，朕也保不住你。」
歐陽於飛嚇得渾身顫抖，他聲音哆嗦，「皇……皇上，少君主說的沒錯，這銀子定然是被妃嬪私吞了！」
「放肆！」
他這話剛說完，皇上頓時大怒，拍案而起，「歐陽於飛，你怎可妄言宮中之事？」
歐陽於飛聞言，臉色蒼白如紙。
皇上竟真的要棄了他這枚棋子？
香料一事本就是皇上暗中授意他去做的，為何忽然之間翻臉不認人呢？
他又猛地磕了幾個頭，「皇上，臣也是被威脅的！臣真的沒有私吞銀兩，臣只是被人利用了！」
歐陽於飛的聲音絕望，「而且……而且臣的妻子郭奴兒被下了毒，瑜妃……以此來威脅我，我不得已啊。」
他聲淚俱下，一旁的謝惜音聽了只覺震驚。
這歐陽於飛又是何時娶的妻，她怎麼不知道。
前世的他可是一直經商，至少在她死前他是沒有成親的。
到底是哪裡出了錯。
皇上聞言，臉色微變，他看向謝惜音，眼波微動。
謝惜音面色平靜，但手指卻緊緊地絞著衣角，顯然內心並不平靜。
「大膽歐陽於飛，你竟敢誣陷瑜妃，朕看你是活膩了！」皇上怒不可遏，拍案的力度大到幾乎要掀翻御案。
歐陽於飛滿面惶恐，他深吸一口氣，聲音顫抖，「皇上，臣不敢欺瞞，臣家中確有此事，郭奴兒中毒已深，臣若不從，恐怕她性命不保，臣也是被逼無奈，才……才做出這等蠢事。」
殿內的氣氛愈發緊張，太子見狀，心中暗自焦急，他連忙出言試圖緩和局面，「父皇，此事還需查證，歐陽於飛所言是否屬實，還需證據為證。」
皇上冷哼一聲，目光在歐陽於飛和謝惜音之間游移，「謝惜音此事你可知情？朕聽說歐陽於飛的布莊你也有參與？」
謝惜音站起身，緩緩抬頭，目光堅定地對上皇上，「皇上，臣女與歐陽於飛之間只是生意而已，他所做之事，臣女一無所知，更無從插手。」
皇上轉向歐陽於飛，冷聲道：「歐陽於飛，你還有什麼話說？」
歐陽於飛臉色蒼白，他知道，此時的他已經無路可退，只能將所有的事情都推到瑜妃身上，以求一線生機。
「皇上，臣……臣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救妻子一命，臣願意接受任何懲罰，只求皇上能救救郭奴兒，只是臣家中還有老母妻兒，實在是……」
歐陽於飛說著說著就開始痛哭流涕，
「皇上，臣真的沒有別的選擇！」他的聲音中充滿了絕望和無奈，眼淚順著臉頰滑落在冰冷的地磚上，「臣願意接受調查，如果瑜妃真的與此事無關，臣甘願接受任何懲罰，只求皇上能網開一面，救救臣的家小。」
皇上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權衡著什麼。
一旁的皇后看出皇上並非真的想要歐陽於飛的命，於是開口，「皇上，此事涉及後宮，確實需要謹慎處理，不如先將歐陽於飛收押，由刑部嚴查此事，務必查個水落石出，至於瑜妃，也應暫時禁足，待真相大白後再做定奪，皇上，您看這樣如何？」
皇后的話既顯示了公正，又給了皇上台階下。
皇上沉吟片刻，點頭道：「皇后所言有理，那就依……」
不等皇上答應，謝惜音起身，冷眼看向歐陽於飛，「皇上，我與他一直都有生意往來，誰想他竟然還存了害死我的心思，若就這般輕易放過，日後他若是再加害他人怎麼辦？」
「惜音所言極是，」顧珏也跟著附和，「皇上，你可要三思。」
皇上臉色陰晴不定，他沉聲道：「那依你們之意，該如何處置？」
太子適時開口，試圖平衡局面：「父皇，歐陽於飛若真有罪，自當嚴懲，但若他所言非虛，也應查明真相，還他一個清白。」
「清白？他這種污濁貪墨人士還有何清白可言？」謝惜音緊追不捨。
「但太子所言不無道理，」皇后溫和地接口，「查明真相，既是對歐陽於飛的公正，也是對宮中其他人的警示，皇上，不如就先將歐陽於飛和瑜妃一同收押，由刑部徹查，待事實明朗，再做定奪。」
「難道皇上想要將剛剛坐穩的皇位拱手讓人？」顧珏聲音冷沉。
一句話，整個大殿內無人敢應聲。
「你這話何意？你是在指朕這皇位名不正言不順？」皇上眼中已有怒火。
顧珏倒是淡定，他依舊沒有起身，「臣可無此意。」
皇上緊握的拳頭在袖中微微顫抖，他深吸一口氣，壓制住內心的不快，「顧珏，你這是在威脅朕嗎？」
「不敢，」顧珏淡然回應，「臣只是希望皇上能顧全大局，莫要因一時之怒，寒了天下人的心。」
皇上沉默片刻，最終還是妥協了，「好，那就依你們之言，將歐陽於飛流放嶺南，把瑜妃打入冷宮。」
這時，楚恆忽然看向顧珏，「少君主，你這是在質疑我父皇的決定嗎？」
顧珏語氣平靜地回答：「太子殿下誤會了，臣只是在提醒皇上，身為一國之君，應當以國家和百姓為重。」
謝惜音沒有想到顧珏這種矜貴清冷的人竟然敢在皇上面前如此直言不諱。
「皇上，臣女安危微不足道，只是此事牽扯甚多，後宮與前朝勾結乃是歷朝歷代的大忌，若不嚴懲，恐怕會動搖國本。」謝惜音出聲道。
跪在冰冷的地面上，歐陽於飛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絕望和無助。
突然間，他抬起頭，眼神中閃爍著一絲瘋狂的光芒，仿佛在絕望中找到了一線生機。
「皇上，謝惜音她這段時日生意不好做，看臣的生意越發紅火，這次的舉動顯然是為了報復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