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寒川的調侃讓謝惜音一時語塞,她本想反駁,但又覺得無謂,於是轉過頭去不再理會。
他伸手要拉謝惜音,推搡間他碰到了謝惜音的傷口。
謝惜音痛得倒吸一口冷氣,裴寒川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他立刻收起了玩笑的態度。
「你受傷了?」裴寒川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緊張和關切。
謝惜音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裴寒川沒有多問,立刻吩咐下人去請大夫,並親自為她處理傷口。
他動作輕柔,小心翼翼地揭開包紮,清理傷口,然後塗上藥膏,最後重新包紮好。
「你這傷口需要好好休息,這幾天不要亂動。」裴寒川囑咐道。
謝惜音雖然心中感激,但嘴上還是硬,「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清楚,不用你操心。」
裴寒川沒有反駁,只是靜靜地坐在床邊,目光複雜地看著她。
「傷口怎麼弄的?這可不是尋常刀傷。」
逼問之下,謝惜音只好脫口而出。
「你!」裴寒川氣得一時語結。
「你不必這樣看著我,我沒事。」謝惜音試圖轉移話題,「今日陪李小姐陪得如何?」
不等謝惜音說完,裴寒川便怒氣沖沖地沖了出去。
謝惜音見狀立刻掀開被子追了出去。
恰在此時,她瞧見不遠處的牆頭上有人在監視。
裴寒川自然也發現了,他將計就計,冷下臉來,「你若是想去會情郎那便快去,本將軍對你簡直失望透頂了!」
謝惜音反應迅速,立刻配合裴寒川演戲,繼續和他吵。
「你凶什麼凶!你連林公子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
二人吵得越來越凶,把孟氏都給引過來了。
隨後,就連下人都來了。
「大小姐,你還是別吵了,將軍他肯定有苦衷的。」
裴寒川裝出一副被拋棄的樣子,默默離開。
第二天大街小巷都在傳裴寒川和謝惜音不睦。
這事還傳到了皇帝耳朵里。
「當真?」
「回皇上,此事真真兒的,這謝小姐覺得將軍太過風流,這將軍又覺得謝小姐不檢點,二人怕是鬧掰了。」
「原來如此。」
朝堂上,皇帝說道:「臨近太后忌辰,諸位大臣,家中若有喜事可以往後推一推。」
諸位大臣和謝惜音都清楚,皇帝這是在故意拖延她和裴寒川成婚一事。
再加上這幾日她確實心中吃味,延後也是好的。
這天,她剛準備出去找歐陽於飛,結果就看到顧珏站在門外,這身後馬車上裝的滿滿當當的。
她走近,「少君主這是要走?」
顧珏故意湊近,「捨不得?」
「不是。」謝惜音拉開和他的距離。
顧珏也不逗她了,「本君的住處昨夜起了大火,所以在修葺好之前想叨擾謝小姐幾日,侯府內應該有住的地方吧,放心,我不白住,真金白銀隨你挑選。」
謝惜音看著顧珏,心中暗自思忖。
她知道顧珏向來行事謹慎,絕不會無緣無故地出現在這裡。
「少君主,您這突然的請求,恐怕不太方便。」謝惜音淡淡地回答,試圖掩飾內心的疑慮。
顧珏微微一笑,似乎早已預料到她的反應,「謝小姐,你我之間何須如此見外?我這不過是暫時的落腳之地,不會給你帶來任何麻煩。」
謝惜音沉默片刻,最終還是點了點頭,「好吧,不過我府上規矩甚多,希望少君主能夠遵守。」
「那是自然。」顧珏頷首表示理解。
於是,顧珏便在侯府內安頓下來。
他帶來的馬車裝滿了各式各樣的奇珍異寶,顯然是有備而來。
在顧珏入住侯府的第二天,裴寒川來找謝惜音,卻被門房攔住。
「將軍請回吧,小姐說了不見將軍。」
裴寒川蹙眉,她這還是在生氣?
他剛想說什麼,就看到顧珏從府內走了出來。
這人?
裴寒川這幾日沒有上朝,所以不知顧珏身份,但是他知道這人是那日救走謝惜音的人。
裴寒川心中一緊,他強壓下心中的怒火,冷聲問道:「這位是?」
門房恭敬地回答:「回將軍,這位是天聖國少君主顧珏。」
裴寒川眉頭緊鎖,他雖然對顧珏的身份一無所知,但直覺告訴他,這個突然出現的男子對謝惜音有著不尋常的意義。
他對門房說道:「請通報謝小姐,我有要事與她商議。」
門房應聲而去,裴寒川站在原地,目光如刀般盯著顧珏。
顧珏卻毫不在意,反而微笑著對裴寒川說道:「將軍不必心急,謝小姐很快就會出來。」
謝惜音走出府門,看到裴寒川站在那裡,她心中一沉。
她走上前,淡淡地說道:「將軍有何貴幹?」
裴寒川看著她,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他沉聲問道:「這位少君主是何人?為何他在侯府?」
她瞥了一眼顧珏,見他依舊保持著微笑,便回答道:「少君主是我在江湖上結識的朋友,他近日暫住在我府上。」
裴寒川聞言,心中怒火更盛,但他還是努力克制著自己的情緒,說道:「江湖上的朋友?你何時開始與江湖人士交往了?」
謝惜音眉頭微蹙,她不喜歡裴寒川這種質問的語氣:「將軍,我與顧珏少君主只是朋友關係。」
裴寒川聞言,心中更加煩躁,「你別被人給騙了。」
她知道裴寒川話中有話,「我被誰騙也和你沒關係。」
裴寒川看著她,眼中閃過一絲無奈。
她轉頭看向顧珏,淡淡地說道:「少君主,我們走吧,別讓歐陽先生等久了。」
見謝惜音要走,裴寒川一把抓住她的胳膊,「謝惜音,你故意的是不是?」
謝惜音掙脫開裴寒川的手,冷冷地說道:「將軍,你這是什麼意思?我與顧珏少君主只是朋友,你為何如此無禮?」
裴寒川眼中閃過一絲痛苦,「謝惜音,你難道不知道這位少君主的真正身份嗎?他可是天聖國的繼承人,你與他交往,難道不擔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將軍,我與少君主只是朋友,我相信他不會給我帶來任何麻煩。」
裴寒川聞言,心中更加煩躁,他咬了咬牙,說道:「你太天真了,江湖上的事情遠比你想像的複雜,你這樣輕信他人,遲早會吃虧的。」
「與你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