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怕,有我在。」裴寒川的聲音低沉而堅定,他的話語如同一股暖流,緩緩流入阿霓裳的心田,讓她緊張的情緒稍稍緩解。
就在這時,遠處突然傳來一道奇怪的笛聲。
人群中有人突然驚呼,「是聖女!」
那笛聲悠揚而神秘,仿佛能穿透喧囂,直擊人心。
隨著聲音越來越近,一位身著白紗,頭戴花環的女子緩緩步入場地,她的出現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聖女手持一根精緻的骨雕長笛,輕輕吹奏,那笛聲仿佛有魔力一般,讓原本狂暴的野獸漸漸安靜下來,甚至開始後退,眼中的凶光也逐漸消散。
觀眾們屏息凝視,這一幕超乎了他們的想像,仿佛親眼見證了奇蹟。
裴寒川也微微一愣,隨即迅速反應過來,他緊緊抱著阿霓裳,目光中滿是感激地看向聖女。阿霓裳則是一臉震驚與敬佩,她從未見過如此神奇的一幕,心中對聖女的敬畏之情油然而生。
聖女走到兩人面前,停下腳步,微笑著對阿霓裳說:「公主殿下,您沒事吧?」
阿霓裳搖了搖頭,感激地說:「多謝聖女相救,我沒事。」
聖女輕輕點頭,目光轉向裴寒川,她的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但很快又恢復了平靜。
哈赤一臉怒意,狠狠地瞪著聖女,「你不在聖獸山好好待著,來此做什麼!」
聖女淡然一笑,無視哈赤的怒意,輕聲答道:「國君息怒,我聞聽此處有變,特來相助,公主乃我羌族之瑰寶,豈能讓她受絲毫傷害?」
哈赤聞言,臉色稍緩,但仍是語氣生硬:「即便如此,你也該先通報於我,擅自行動,成何體統?」
聖女輕輕欠身,以示歉意:「國君教訓得是,聖女自知行事魯莽,但情況緊急,望國君海涵。」
裴寒川在一旁,見二人對話,心中暗自思量。
他雖對羌族習俗不甚了解,但也能感受到聖女在族中的地位非同一般,且其行事作風,頗有俠義之風。
此時,野獸已被勇士們控制,場面漸漸恢復平靜。
哈赤看向裴寒川,眼中閃過一抹複雜的神色,似是在衡量著什麼。
「裴將軍,今日之事,多虧你及時相救公主,我羌族向來恩怨分明,你的恩情,我族必當銘記於心。」哈赤的話語中,既有感激也有警告。
裴寒川微微頷首,不卑不亢:「保護公主乃分內之事,不敢言恩,只是,今日之事,似乎並非偶然,還望國君徹查,以免日後再生事端。」
哈赤轉頭看向聖女。
聖女輕輕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情:「此事確實蹊蹺,我會與族中長老商議,儘快查明真相。」
哈赤點了點頭,隨即對裴寒川說道:「裴將軍,今日之事,我族欠你一個人情,他日若有需要,羌族上下,定當全力相助。」
裴寒川微微一笑,拱手回禮:「多謝國君美意,陸某銘記在心。」
隨後,眾人散去,比賽繼續進行,但氣氛已大不如前。
阿霓裳興致不高,看向裴寒川,「裴將軍,你能送我回去嗎?」
裴寒川的目光溫柔地落在阿霓裳身上,仿佛能洞察她心中的不安與疲憊。
他輕輕點頭,聲音柔和:「當然,公主請隨我來。」
兩人並肩走出喧囂的場地,穿過熙熙攘攘的人群,向著公主的營帳緩緩行去。
夕陽的餘暉灑在他們的身上,拉長了兩道並行的身影,顯得格外和諧。
「今日之事,真是驚險萬分。」阿霓裳輕聲說道,她的語氣中既有後怕也有慶幸。
「若非裴將軍及時相救,我恐怕……」她的話語戛然而止,但那份感激與依賴卻已溢於言表。
裴寒川微微一笑,安慰道:「公主吉人天相,自當逢凶化吉,況且,保護公主乃是我的職責所在,無需言謝。」
他們一路行來,阿霓裳的心情逐漸平復。
她看著裴寒川那堅毅而溫暖的身影,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情愫。
回到營帳後,阿霓裳親自為裴寒川沏了一壺茶,以表謝意。
兩人在營帳中相對而坐。
「公主,我有一事不明。」
「將軍請講。」
「方才我瞧見那聖女似乎和公主的阿娘有幾分相似,不知……」
阿霓裳聞言,手中輕握的茶杯微微一頓,目光中閃過一絲驚訝與複雜。
她輕輕放下茶杯,目光望向遠方,似乎在回憶著久遠的往事。
片刻後,她緩緩開口:「裴將軍觀察入微,實不相瞞,那聖女確實與我阿娘有著不解之緣。」
「哦?願聞其詳。」裴寒川的聲音溫和而充滿好奇,他知道自己觸及了阿霓裳心中一個可能深藏的秘密。
阿霓裳深吸一口氣,仿佛是在整理思緒,然後繼續說道:「在我阿娘年輕之時,曾救過一位受傷的女子,那女子便是如今的聖女,傳聞說他們是親姐妹,只是我娘從未承認過,當時聖女身負重傷,流落至此,是我阿娘不顧一切將她救回,並悉心照料直至康復,聖女感念我阿娘的救命之恩,便立下誓言,此生願守護我羌族,尤其是保護我這位公主。」
說到這裡,阿霓裳的臉上露出了一抹溫柔的笑意,但隨即又轉為憂慮:「只是,聖女身份特殊,她礙於族規與身份,兩人並不能時常相見,今日她能及時出現救我,我心中既感激又驚訝。」
「原來如此,聖女不僅武藝高強,更有一顆知恩圖報的心,實屬難得。」
阿霓裳點頭贊同,隨即話鋒一轉:「不過,今日之事也提醒了我們,這裡並非全然安全,裴將軍,你日後行事還需更加小心才是。」
裴寒川聞言,目光變得堅定:「公主放心,我定會加倍小心,確保您的安全無虞,今日之事,雖已平息,但其中蹊蹺之處,還需細細查探。」
「嗯。」
夜幕悄然降臨,營帳外傳來了陣陣蟲鳴,營火在微風中搖曳,映照著兩人的臉龐。
阿霓裳忽然開口,打破了這份寧靜:「裴將軍,你可知這草原上,有一個關於月亮的傳說?」
裴寒川微微一愣,隨即搖頭笑道:「願聞其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