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謝惜音沉吟片刻,眼中閃過一抹堅定,「就叫他雲澈吧,願他如清泉般純淨,一生清澈透明,不受世俗污濁所染。」
謝明珠臉上露出了讚許的笑容,「雲澈,好名字!」
「明珠,這幾日我與將軍有些事要做,你幫阿姐照顧好他還有孟姨娘,醫館也要你多看著點了。」
「阿姐,你放心去吧我都會照顧好的,醫館那邊我也會多加留意,不會出什麼問題的。」謝明珠拍著胸脯保證道。
她輕輕抱起雲澈,在他粉嫩的臉頰上親了一口,然後交給了謝明珠。
幾日後,裴寒川親自來接謝惜音。
「惜音,有幾個鹽商去了羌族那邊,皇上也下令讓我們去,一切都準備好了,我們走吧。」
「好。」
正當二人準備上馬車之際,突然有人沖了出來。
「阿念,你這個狠心的女人,明明和我哥哥有了婚約,現在還和別的男子糾纏不清。」
謝惜音望去,只見是晏小小。
晏小小滿臉怒容,眼中閃爍著不甘與嫉妒,她攔在馬車前,絲毫不顧及自己的形象與身份。
裴寒川眉頭緊鎖,上前一步,將謝惜音護在身後,冷冷地注視著晏小小:「請注意你的言辭,謝惜音與我之間,乃是光明正大,你無需無端指責。」
謝惜音輕輕拉了拉裴寒川的衣袖,示意他不必過於激動。
她走上前,「晏姑娘,你誤會了,此前我只是因為失憶了,我和裴將軍早就定親了。」
晏小小聞言,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惡狠狠地瞪了謝惜音一眼,「我哥為了你半條命都快沒了,你現在想賴帳?沒門!」
「晏大哥怎麼了?」謝惜音問。
上一次和晏川分別後,她心中便一直掛念著他的安危,沒想到竟會傳來他病重的消息。
晏小小的話如同一記重錘,讓她心中頓時充滿了擔憂與自責。
「他……他為了找你,不顧一切地奔波,結果積勞成疾,病情危急。」晏小小雖然滿心怨恨,但提到晏川時,眼中還是不禁泛起了淚光,「你倒好,一句失憶就把一切都給抹掉了,你對得起我哥嗎?」
謝惜音知道晏川的身世不簡單,上一次上官欽就和她說過他很有可能是皇子。
如此一來的話,如果和他有太多牽扯,恐怕會對裴寒川不利。
她偏頭看一眼裴寒川,沒想到他會開口,「惜音,我信得過你,你跟著去瞧瞧,我讓戰風跟著你,我先行去羌族為你打點,你弄好一切後再來尋我就是。」
謝惜音輕輕點頭,心中已有了決定。
她轉身對晏小小說:「晏姑娘,請帶我前去見晏大哥,他若真因我而病重,我豈能袖手旁觀?」
晏小小愣了愣,但她很快回過神來,冷哼一聲,轉身便走,似乎在賭氣。
謝惜音與裴寒川交換了一個眼神,裴寒川微微點頭,示意她放心。
隨後,他轉身對戰風吩咐了幾句,戰風領命而去。
謝惜音跟隨晏小小穿過幾條街巷,最終來到了一處幽靜的宅院前。
宅院雖不顯奢華,卻自有一股淡雅之氣,與晏小小的性格倒是大相逕庭。
進入宅院,謝惜音便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藥香,她心中更加焦急,快步走向晏川所在的房間。
推開房門,只見晏川躺在床上,面色蒼白,氣息微弱,與往日那個意氣風發的少年判若兩人。
謝惜音的心猛地一緊,她快步走到床邊,輕聲呼喚道:「晏大哥,是我,阿念。」
晏川似乎聽到了她的聲音,眼皮微微動了動,緩緩睜開,那雙曾經充滿光芒的眼睛此刻卻失去了焦距。
他努力聚焦,終於看清了謝惜音的臉龐,嘴角勉強扯出一絲微笑:「阿念,你來了……」
謝惜音的眼眶瞬間濕潤了,她緊緊握住晏川的手,哽咽道:「是我,晏大哥,你怎麼樣了?」
晏川搖了搖頭,聲音微弱:「我沒事,只是有些累……阿念,你沒事就好。」
「晏大哥,你放心,我會照顧好自己,你也要好好養病,等你好了,我們再一起喝酒聊天。」
晏川聞言,眼中閃過一絲失落,但很快就被他掩飾過去。
「阿念,對不起,我不該再去打擾你的。」
謝惜音心中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她深知晏川的愧疚與無奈,卻也心疼他這份不必要的自責。「晏大哥,你無需道歉,是我欠你的太多,現在,我只希望你能儘快康復,其他的都不重要。」
晏川試圖擠出一個寬慰的笑容,但那笑容卻比哭還難看。
「阿念,看到你幸福,我就心滿意足了,只是,我怕我再也看不到你穿嫁衣的模樣了……」
謝惜音的淚水終於忍不住滑落,她輕輕拭去眼角的淚珠,堅定地說:「晏大哥,你會看到的,等你好了,我親自為你彈奏一曲,算作對你的謝罪和祝福。」
晏川的眼中閃過一絲光亮,似乎被謝惜音的話語重新點燃了希望。
「真的嗎?阿念,你答應我了?」
謝惜音點頭,眼中滿是溫柔與堅定。
「是的,我答應你,所以,你一定要堅強,為了你自己,也為了我。」
晏小小在一旁看著這一幕,默默退了出去。
等出去後,她立刻去了暗處。
只見秦茗兒站在她的對面,問道:「她回來了?」
晏小小立刻換了一副面孔,「這女人果然好騙,我說晏川生了重病她就來了。」
「她那夫君呢?」
「你說裴寒川?具體做什麼不知道,不過你問這個做什麼?還有你不是一直都想嫁給我哥嗎?為什麼還要把阿念給喊過來照顧我哥?」
秦茗兒忍受不了晏小小的聒噪。
「你只需做好你的事,其他的無需多問,我有我的打算。」
謝惜音在晏川的床邊守了一夜,直到晨光初現,她才緩緩起身,準備離開去給晏川準備藥材。
「阿念……」晏川聽到動靜,立刻睜開眼睛。
「晏大哥,你醒了?感覺好些了嗎?」謝惜音輕聲詢問,眼中滿是關切。
晏川勉強支撐起身子,眼中閃爍著複雜的情感。
「阿念,謝謝你,有你在這裡,我感覺好多了。」
謝惜音微微一笑,溫柔地為他掖了掖被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