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憐迅速躲到書架後,而謝惜音則裝作若無其事地整理著文稿。
裴寒川推門而入,看到謝惜音在書房裡,微微一愣,隨即問道:「惜音,你怎麼在這裡?」
謝惜音露出一個甜美的笑容:「今日無事,便想著來幫你整理一下文書。」
裴寒川點了點頭,目光掃過整理得井井有條的書房,眼中閃過一絲讚許:「做得不錯,不過這些事還是交給下人去做就行。」
謝憐趁著二人不注意溜出了書房,可是還是被裴寒川發現了。
他蹙眉,低頭看向謝惜音,一臉疑惑。
謝惜音無奈,只能道出實情。
「寒川,公主她……」
「羅浮月要的怕是軍機圖。」裴寒川語氣冰冷。
謝惜音心驚,原本這段時日羅浮月對她如此之好,讓她暫時放鬆了警惕。
可羅浮月終究是蠻族公主,她的心思深不可測,謝惜音意識到自己或許被利用了。
裴寒川的眉頭緊鎖,顯然對羅浮月的行為感到憤怒和失望。
裴寒川的怒意如同冬日裡的寒風,讓整個書房的溫度都似乎下降了幾分。
謝惜音低下頭,不敢直視將軍的眼睛。
「你去把羅浮月叫來。」
謝惜音應聲而去,心中卻是一片混亂。
她匆匆穿過庭院,心中暗自思忖,羅浮月究竟在尋找什麼,又為何要瞞著裴寒川?
到達羅浮月的住處,謝惜音敲了敲門,門內傳來一聲輕柔的「請進」。
羅浮月正坐在桌前,手中拿著一卷畫軸,似乎在細細端詳。
「公主,將軍找您。」
羅浮月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波動:「知道了,我這就過去。」
謝惜音跟在羅浮月身後,兩人一同前往書房。
一路上,謝惜音試圖從羅浮月的表情中尋找線索,但公主的面容如同平靜的湖面,沒有一絲波瀾。
到達書房,裴寒川的目光如同利劍一般刺向羅浮月。
謝惜音退到一旁,心中忐忑不安。
「羅浮月,你為何要找軍機圖?」裴寒川的聲音低沉而有力。
羅浮月眼眸瞬間一暗,她沒多說,從腰間抽出軟劍,劍尖直指裴寒川,冷聲道:「我找什麼,與你何干?」
裴寒川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但很快恢復了平靜:「你這是何意?」
羅浮月冷笑一聲:「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對我族人的所作所為嗎?」
謝惜音站在一旁,心中震驚不已。
她從未想過羅浮月會突然對裴寒川拔劍相向。
裴寒川眉頭緊鎖,沉聲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國家的安危。」
「安危?」羅浮月的聲音中帶著諷刺,「你所謂的安危,就是犧牲我族人的性命嗎?」
裴寒川不願和她繼續廢話,直接出招。
他一把要把謝惜音拉過來護在身後,可是沒料到羅浮月先他一步將謝惜音抓住。
她立刻將劍架在了謝惜音的脖子上,裴寒川的心臟猛地一緊,他從未想過羅浮月會如此大膽,竟敢在自己的地盤上挾持人質。
「羅浮月,你這是在玩火!」
羅浮月卻毫不畏懼,她的眼中燃燒著憤怒的火焰:「我族人的血,你又如何償還?」
謝惜音被劍架在脖子上,她的心跳如鼓,但她知道此刻不能慌亂。
她試圖用眼神告訴裴寒川,自己並不害怕,讓他不要顧及自己。
裴寒川緩緩地放下了手中的武器,示意羅浮月冷靜。
「我們可以談談。」裴寒川試圖用平和的語氣緩和局勢。
羅浮月卻並不買帳,她冷笑一聲:「談?你和我之間,除了戰爭,還有什麼可談的?」
裴寒川知道,羅浮月的憤怒並非沒有道理。「我承認,過去的事情無法改變,但我保證,從今往後,我會盡力避免不必要的衝突。」裴寒川誠懇地說。
羅浮月的眼中閃過一絲猶豫,但很快又被堅定所取代:「你的保證,我憑什麼相信?」
裴寒川知道,要贏得羅浮月的信任並非易事,但他願意嘗試:「我會用行動證明。」
他轉向謝惜音,目光中充滿了歉意:「惜音,對不起,讓你捲入了這場紛爭。」
謝惜音搖了搖頭,她知道裴寒川的苦衷。
「寒川,我願意相信你。」謝惜音的聲音雖然微弱,卻異常堅定。
裴寒川點了點頭,然後再次看向羅浮月:「現在,我們可以談談如何解決這個問題了嗎?」
羅浮月沉默了片刻,最終緩緩放下了手中的劍。
就在此時,謝惜音撿起地上的劍,她迅速地將劍尖轉向羅浮月,眼中閃過一絲決絕:「你根本不是蠻國公主!」
謝惜音的舉動讓在場的兩人都感到震驚。
裴寒川眉頭緊鎖,他沒想到一向溫順的謝惜音會做出這樣的舉動。
而羅浮月則是一臉的不可置信,她顯然沒有預料到謝惜音會突然反戈。
「謝惜音,你這是何意?」裴寒川問。
謝惜音卻異常冷靜,她直視著羅浮月,眼中沒有一絲的恐懼:「你難道沒有發現嗎?她雖然模仿得惟妙惟肖,但真正的羅浮月壓根就沒離開蠻國。」
從她之前去蠻國就發現了,只不過當時她被羅浮月欺騙,並沒有在意這些細節。
羅浮月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你胡說什麼?」羅浮月聲音顫抖。
謝惜音卻毫不退縮,她繼續說道:「真正的羅浮月,她的左肩上有一道獨特的疤痕,那是她在幼年時與野獸搏鬥留下的,而你,卻沒有。」
裴寒川的目光銳利起來,他審視著眼前的「羅浮月」,試圖從她的反應中尋找答案。
「你……你怎麼會知道這些?」「羅浮月」終於露出了破綻,她的聲音中充滿了驚慌。
謝惜音微微一笑,她知道自己的猜測是正確的:「因為真正的羅浮月,曾經救過我的命,我永遠不會忘記她肩上的那道疤痕。」
雖然那是前世的事。
裴寒川的臉上露出了一絲釋然,他終於明白了謝惜音的用意。
他轉向「羅浮月」,「你到底是誰?」
「羅浮月」沉默了片刻,然後突然笑了起來,她的聲音變得尖銳而陌生:「好吧,既然被你們識破了,我也不必再裝下去了,我叫白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