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再與首領硬碰硬,而是巧妙地利用樹林間的地形,進行游斗。
每一次閃避都伴隨著精準的反擊,試圖誘導首領暴露出更多的破綻。
同時,她暗中觀察著黑衣人們的狀況,發現他們雖已逐漸從迷魂香的影響中恢復,但行動間仍殘留著一絲恍惚,這為她爭取到了寶貴的時間。
她故意賣了個破綻,引得首領大喜過望,揮刀猛劈而來。
就在刀鋒即將觸及她衣襟的瞬間,謝惜音身形暴退,同時從袖中甩出一把細小的銀針,直射向首領的穴位。
這些銀針是她特製的,上面塗抹了麻痹神經的藥物,即便是訓練有素的高手也難以抵擋。首領只覺眼前一花,隨後全身一麻,手中的長刀竟不由自主地掉落,整個人也失去了平衡。
謝惜音趁機上前,一腳踢開長刀,另一手迅速扼住了首領的咽喉,將他制伏在地。
其餘的黑衣人見狀,紛紛停下腳步,面面相覷,不敢再輕舉妄動。
「說,是誰派你們來的?」謝惜音的聲音冷若寒冰,眼中閃爍著不容置疑的光芒。
首領臉色鐵青,掙扎著想要開口,但喉嚨被緊緊扼住,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
謝惜音加重了手上的力道,逼得他不得不屈服。
「是……是京城裡的……一位大人……」首領艱難地吐出幾個字,眼中滿是恐懼。
謝惜音心中一凜,她隱隱猜到了這位「大人」的身份,但並未立即表現出來。
她鬆開手,任由首領癱倒在地,喘息不止。
「回去告訴你們的主子,我謝惜音不是那麼好對付的,若再敢動我身邊的人,就別怪我不客氣了。」她冷冷地警告道,隨後轉身離去,留下一地驚愕不已的黑衣人。
回到家中,謝惜音將寒心草妥善處理好,準備繼續為林老頭治療。
與此同時,京城之中。
「主子,我們的人失敗了。」
「一群廢物!」林墨翰聞言,憤怒地一掌拍在書案上,震得案上的文房四寶四散飛濺,墨汁更是濺得滿桌皆是。
他臉色陰沉,眼中閃爍著狠厲的光芒,仿佛要將眼前的空氣都撕裂開來。
「謝惜音竟有如此能耐?」他低語,聲音中帶著一絲不可置信。
他原以為,區區一個女子,即便有些手段,也絕不可能逃脫他精心布置的陷阱。
但顯然,他低估了她。
「不過,這反而更有趣了。」林墨翰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中閃過一抹玩味之色。
他向來喜歡挑戰,而謝惜音的出現,無疑給他帶來了前所未有的刺激。
「傳令下去,加派人手,務必找到她的行蹤,另外,查查她身邊還有什麼人。」他沉聲吩咐道。
「是,對了,主子,我們發現還有一批人在追殺她。」
「哦?還有其他人插手?」林墨翰挑眉,眼中閃過一絲意外,隨即又恢復了平靜。
「無妨,讓他們也試試這水的深淺,去,查清楚那些人的來路,我倒要看看,是誰這麼不長眼,敢跟我林墨翰搶人。」他手指輕輕敲打著桌面,讓人不寒而慄。
夜色漸濃,京城的大街小巷逐漸沉寂。
而在這座城的某個隱秘角落,卻有一盞燈火通明,映照出林墨翰冷峻的面容。
他獨自站在窗前,凝視著遠方,心中盤算著下一步棋局。
「謝惜音,你究竟還有多少秘密?」他低語,嘴角勾起一抹複雜的笑容。
侯府中,秦氏派出去的人手只回來了一個。
「夫人,那謝惜音實在難纏,兄弟們都折在她手裡了,她不僅武藝高強,還善用奇謀,我們幾乎沒占到半點便宜。」那唯一歸來的探子跪在地上,聲音中帶著幾分顫抖與不甘。
秦氏聞言,手中的茶杯重重一頓,茶水濺出,落在她精緻的繡鞋上,她卻渾然未覺。
她美眸微眯,透出絲絲寒意:「這個賤人!無論如何都不要再讓她回京,本夫人寧願不要這個女兒了!」
「既然硬碰硬不行,那就換條路走。」
秦氏喃喃自語,眼中閃過一抹決絕。
她低聲吩咐了幾句,探子領命而去,腳步匆匆。
第二天,謝惜音還是想帶林老頭回京城。
她剛出鎮子,就被郭凡給攔住。
「惜音,你這是做什麼?」
「我要帶爺爺回京。」
「回京?你都不是嫡府千金了,怎麼照顧爺爺。」
謝惜音冷看著他,「就算侯府不承認我的身份,如今我與裴寒川也有婚約在身,再不濟也是將軍夫人,足以庇護爺爺周全。」
「你難道沒聽說嗎?將軍府退婚了!」
郭凡臉色微變,顯然沒想到這個消息會由自己口中說出,打破了謝惜音所有的計劃。他猶豫片刻,最終還是選擇坦白:「惜音,我也是剛得知不久,裴將軍府上突然傳來消息,說是與你的婚約作廢,具體原因並未詳說,但京中已有人開始議論紛紛。」
「婚約作廢又如何?我謝惜音從不是依靠他人而活的女子,郭凡,你若是真心為我好,就請讓開,讓我帶爺爺回京,我自會想辦法。」
郭凡見她如此堅決,只好說道:「惜音,你此去必定困難重重,但我郭凡欠你一條命,你若需要幫忙,儘管開口。」
「有你這句話就夠了,你且放心,我自有分寸。」
說罷,她轉身欲走,卻被郭凡叫住:「等等,我送你一程吧,至少能讓你出鎮子的路上安全些。」
謝惜音想了想,點頭應允。
兩人一前一後,穿過鎮子,踏上了回京的路途。
路上,郭凡不時提醒她注意四周的動靜,而謝惜音則暗自思量著接下來的對策。
回到京城,謝惜音並未直接前往將軍府,而是先找了個隱蔽的客棧安置林老頭,並請來可靠的大夫為他診治。
待一切安頓妥當後,她才換上男裝,準備前往侯府一探究竟。
侯府內,秦氏正對鏡梳妝,突然聽到下人通報謝惜音回來的消息,不由得臉色大變。她放下手中的玉梳,眼中閃過一抹狠厲:「這個孽障,竟然還敢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