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憐氣得回了自己院子,左想右想都氣不過。
她坐在妝檯前,銅鏡中的自己面色鐵青,眼中閃爍著不甘與憤怒。
謝憐回想起往昔在侯府的尊貴日子,再到如今作為裴家通房的境遇,心中咽不下這口氣。
她本應是那高高在上的鳳凰,如今卻落得如此田地,而這一切的根源都是謝惜音!
「我絕不能讓她這麼得意!」謝憐暗自咬牙,眼中閃過一抹決絕。
她深知自己現在無法直接與謝惜音抗衡,但若能尋得機會,讓謝惜音在府中失去威信,甚至讓她與裴寒川之間產生嫌隙,那她謝憐或許還有翻身之日。
思及此,謝憐開始盤算起來。
她決定先從裴鈺入手,畢竟裴鈺是裴寒川的親侄兒。
次日,謝憐故意在裴鈺面前提及謝惜音對他的開銷限制,並添油加醋地說了一番謝惜音如何嚴苛、不近人情的話。
裴鈺本就是個心高氣傲的人,一聽之下果然大為不滿,決定要找謝惜音理論一番。
當裴鈺怒氣沖沖地找到謝惜音時,謝惜音正在院中指導僕人整理花圃。
裴鈺見狀,心中的怒火更甚,直接上前質問道:「謝惜音,你為何要限制我的開銷?我堂堂將軍府少公子難道連用什麼都要和你報備?」
謝惜音聞言,並未立即動怒,「我並非有意限制你的開銷,只是將軍府中的每一筆開銷都需記錄在案,以確保府中的財務清晰透明。你雖為將軍的親侄兒,但既然生活在將軍府,自然也要遵守府中的規矩。」
裴鈺聽了這話,非但不領情,反而更加憤怒:「什麼規矩不規矩的!我裴鈺何曾受過這樣的氣!你不過是個還沒過門的,憑什麼在這裡指手畫腳?」
「蘇夫人請我來將軍的院子裡,給了我掌家之權,我自然要對得起她的信任,況且裴公子自己沒銀子嗎?為何非要花將軍院子裡的呢?」
裴鈺被說得面紅耳赤,他雖是將軍府少公子,可是文武不通,如今更是一官半職都沒有,整日花天酒地,自己身上哪有半兩銀子。
平日裡,他就靠著裴寒川院子裡的銀兩度日,這一下子給他斷掉,他去哪裡弄錢享樂?
裴鈺氣急敗壞,聲音都提高了幾個分貝:「你!你這是故意針對我!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裡那點小九九,你不過就是想在裴家樹立威信,好讓所有人都聽你的!」
「裴鈺,我只是盡我所能,為將軍府的未來打算,你若真有需要,大可與將軍商議,我相信將軍會理解你的,但若是單純為了享樂而揮霍無度,那即便是將軍,也不會縱容的。」
裴鈺被謝惜音的話噎得半天說不出話來,他恨恨地瞪了謝惜音一眼,轉身就要離開。
然而,在轉身的那一刻,他仿佛想到了什麼,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
「好,謝惜音,你等著瞧,我裴鈺可不是那麼好對付的!」他留下這句話,便大步流星地離開了院子。
謝惜音望著裴鈺離去的背影,心中暗自思量。
她知道裴鈺不會善罷甘休。
果然不出幾日,裴鈺就開始找茬。
謝惜音一邊忙活著玲瓏堂還有藥鋪的事情,這幾日又開始忙著整理裴寒川手裡頭的鋪子,忙得不可開交。
林墨翰還有歐陽於飛在旁幫襯著她,多少好了一點。
只是,這京中流言四起,說謝惜音不守婦道,未婚先掌家。
更甚者,有人編造出她和林墨翰歐陽於飛不清不楚的謠言,意圖敗壞她的名聲。
不用想也知道是裴鈺和謝憐的手筆。
她倒是不在意那些,只是這消息傳到了將軍府,蘇氏立刻找由頭把謝惜音喊了去。
「惜音,你雖然沒有過門,但你到底也是跟著寒川喊我一聲大嫂,我自然得將你視作自家人般關心。」
蘇氏的語氣溫婉,可眼神卻沒有多少關心,「近來京中關於你的流言蜚語,我也是有所耳聞,心中實在不是滋味。你本是個清白人家的女兒,怎能受這等無妄之災?」
謝惜音微微欠身,以表敬意,隨後淡然一笑,說道:「多謝蘇夫人掛念,惜音心中自有分寸。這些流言不過是些無稽之談,我自然不會放在心上。倒是將軍府的事務繁忙,我恐怕要讓蘇夫人失望了。」
蘇氏輕嘆一口氣,拉過謝惜音的手,語重心長道:「你雖是這樣說,但女子名節重於泰山,不可不防。再者,這些流言若是傳到寒川耳中,只怕他會誤會於你,到時候更是難以解釋清楚。我想,或許我們可以找個機會,宴請一下歐陽公子還有林公子,這樣流言也能不攻自破?」
謝惜音已經料到蘇氏想做什麼了,無非就是想讓她在宴會上出醜罷了。
不過她將計就計,點點頭,「好,一切聽夫人安排。」
蘇氏見謝惜音應承得如此爽快,心中不免有些詫異,但面上依舊保持著溫婉的笑容,輕拍了拍謝惜音的手背,道:「如此甚好,那這幾日我便著手準備,定要讓這場宴會成為京中佳話,也為你正名。」
謝惜音心中冷笑,面上卻不動聲色,只道:「有勞蘇夫人費心了,惜音感激不盡。」
回到自己的住處,謝惜音立刻召來了冬兒,低聲吩咐道:「你去準備幾份禮物,要精緻且不失體面,一份給歐陽先生,一份給林公子,還有一份給謝憐。」
冬兒聞言,不解地問:「小姐,給歐陽先生和林公子送禮自是應當,可為何還要送給二小姐呢?」
謝惜音微微一笑,眼中閃過一抹深意:「你只需照做便是,其他的,我自有安排。」
冬兒雖不完全明白,但見自家小姐胸有成竹的模樣,便也不再多問,領命而去。
幾日之後,將軍府內張燈結彩,京中名流貴胄紛紛受邀而來,場面熱鬧非凡。
謝惜音身著一襲淡雅的衣裙,氣質出眾,舉止間盡顯大家風範。
沒多久,蘇氏便來到謝惜音面前,主動給她一杯酒,「惜音,你嘗嘗,這是我自己釀的花酒。」
謝惜音一接過去就聞出這酒不對勁,但還是當著蘇氏的面喝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