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聞言,露出讚許之色,「如此甚好。裴將軍,朕等你的好消息。」
裴寒川領旨退下,心中五味雜陳。
他深知此去兇險,不知何時能歸,更怕辜負了謝惜音的深情厚意。
但他更明白,作為武將,保家衛國是他的天職,他不能退縮。
回到侯府,裴寒川將此事告知了謝惜音。謝惜音聽後,她緊緊握住裴寒川的手。
「寒川,我知你心懷家國,此去定能凱旋而歸。我會在家等你,無論多久,我都願意等。」
裴寒川輕輕將謝惜音擁入懷中。
「惜音,等我,等我回來,定以十里紅妝,迎你過門。」裴寒川的聲音低沉而溫柔。
謝惜音點頭,「我信你,寒川。無論多久,我都會在這裡等你。」
兩人相擁良久,直到夜色漸深,才依依不捨地分開。
裴寒川知道,時間不等人,他必須儘快準備出征事宜。
於是,他告別了謝惜音,轉身步入夜色之中。
翌日晨醒,謝惜音穿戴好便前往城門。
她登上城樓,只見晨光初破,天際泛著淡淡的藍紫色。
城樓下,軍隊整裝待發,旗幟獵獵作響。裴寒川身著銀色鎧甲,英姿颯爽,立於隊伍之前,與將領們低聲交談,不時抬頭望向遠方。
謝惜音靜靜地站在城樓上,目光穿越人海,與裴寒川遙遙相望。
她的心中五味雜陳,既有對裴寒川即將踏上征途的擔憂,也有對他保家衛國壯志的驕傲。
「寒川。」她輕聲呼喚,聲音雖輕,卻仿佛穿透了喧囂,直達裴寒川的心底。
裴寒川聞聲抬頭,恰好對上謝惜音的目光。
他舉起手中的長槍,對著城樓上的謝惜音行了一個軍禮,隨後轉身,高聲喝道:「出發!」
隨著他的一聲令下,軍隊緩緩啟動,馬蹄聲、盔甲碰撞聲交織在一起,匯成一首激昂的戰歌。
謝惜音目送著裴寒川漸行漸遠,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視線盡頭。
她轉身,面向初升的太陽,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心中暗自發誓:無論多久,我都會在這裡等你。
剛回到侯府,謝惜音就碰上了謝憐,她陰陽怪氣道:「姐姐,這是去送情郎了?」
謝惜音目光清冷,「你若是閒得慌,就多去看點書,省得日後連毒藥解藥都分不清。」
謝憐聞言,臉色一僵,隨即冷笑:「哼,姐姐還真是伶牙俐齒。不過,別以為嫁了個將軍就能高枕無憂了,戰場無情,誰知道他能不能活著回來。」
謝惜音狠狠甩了一巴掌在謝憐的臉上。
「你!」謝憐捂住被打的臉頰,震驚又憤怒地瞪著謝惜音,眼眶瞬間泛紅,「你竟然敢打我!」
謝惜音眼神冷冽,沒有絲毫退讓,「這一巴掌,是告訴你我的事,還輪不到你來置喙!」
說完,謝惜音轉身欲走,不再多看謝憐一眼。
謝憐在原地愣了片刻,隨即怒火中燒,她猛地衝上前,伸手欲扯住謝惜音的衣袖,「你給我站住!別以為有裴寒川撐腰就可以為所欲為!」
然而,謝惜音早有防備,她輕巧地一側身,便躲開了謝憐的糾纏。
「我原本想放你一馬,是你自己不要臉面 來人,把謝憐給我綁起來,杖打二十!」
謝惜音的聲音雖輕,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瞬間,幾名家丁從四周湧出,迅速將謝憐團團圍住。
謝憐見狀,臉色更加蒼白,她沒想到謝惜音竟然真的敢對她動手。
她拼命掙扎,試圖掙脫束縛,但家丁們訓練有素,很快就將她牢牢制住。
「你敢!謝惜音,你憑什麼打我?我可是你的妹妹!」謝憐尖叫著,眼中滿是不甘與怨恨。
謝惜音停下腳步,冷冷地回望她,「妹妹?你何時將我當作過姐姐?你的所作所為,可有半點姐妹之情?今日這一頓打,是讓你記住,人貴有自知之明,別總想著做些傷天害理的事。」
說完,她不再多看謝憐一眼,轉身離去。家丁們得到命令,立即執行,杖打之聲在院中響起,伴隨著謝憐的哭喊與求饒,顯得格外刺耳。
秦氏聞訊趕來時,只見謝憐衣衫凌亂,滿身傷痕,正被家丁攙扶著。
她見狀,心疼不已,怒視著謝惜音離去的背影,咬牙切齒道:「謝惜音,你竟如此狠毒!」
秦氏怒火中燒,要伸手來打謝惜音,卻被謝惜音抬手攔住。
「你何不問問你的好女兒做了什麼!」
謝惜音的眼神中沒有絲毫畏懼,只有一片清明與堅定。
她緩緩開口,聲音不高,卻足以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我謝惜音自問行事光明磊落,從不主動欺人,但若有人膽敢欺我辱我,我亦不會坐視不理,今日之事,皆是謝憐咎由自取,她屢次挑釁,甚至意圖陷害於我,若非我機警,恐怕早已遭其毒手,秦姨娘,你作為長輩,非但不加以管教,反而一味縱容,今日之果,你亦難辭其咎。」
秦氏被謝惜音一番話說得臉色鐵青,她想要反駁,卻發現自己竟無言以對。
謝憐的所作所為,她並非全然不知,只是因著私心,選擇了視而不見。
「你……」秦氏氣得渾身發抖,卻只能指著謝惜音,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謝惜音見狀,輕輕搖了搖頭,轉身欲走,卻忽然停下了腳步。
「謝憐若再不知悔改,我也只能稟明父親,請他定奪。」謝惜音的聲音平靜而堅決,每一個字都像是重錘,敲打著秦氏的心房。
秦氏臉色一陣青一陣白,聲音乾澀:「謝惜音,你……你……」
最終,秦氏只能無力地垂下手臂,任由謝惜音離去的背影消失在視線中。
她看向一旁哭得梨花帶雨的謝憐,心中五味雜陳,既有心疼也有憤怒,但更多的是對謝惜音那番話的無力反駁。
「憐兒,你……你怎麼能如此不爭氣?」秦氏語氣中帶著幾分責備,更多的是無奈。
她深知自己平日裡對謝憐的溺愛縱容,是造成今日局面的重要原因。
謝憐抽泣著,眼中滿是對謝惜音的恨意。「娘,她憑什麼這樣對我?她憑什麼搶走屬於我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