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時辰後,謝惜音「毒發猝於獄中」的消息不脛而走。
消息如同晴天霹靂,瞬間震動了整個京城。
楚嬌嬌在聽到這個消息時,臉色瞬間變得慘白,手中的帕子被她絞得不成樣子,她難以置信地喃喃自語:「怎麼可能……她怎麼可能就這麼死了?」
然而,裴寒川卻是心中一凜,他迅速離開宴會,直奔天牢而去,心中暗自祈禱著謝惜音能夠平安無事。
天牢內,一片死寂。
裴寒川推開牢門,只見「謝惜音」靜靜地躺在冰冷的石板上,仿佛真的已經失去了生機。
但裴寒川的眼神銳利,他上前幾步,蹲下身子,仔細查看「謝惜音」的脖頸處,那裡有一抹不易察覺的青色印記。
正是他與謝惜音事先約定好的暗號,表明她並未真正死去。
裴寒川心中稍安,迅速將「謝惜音」扶起,輕聲呼喚道:「惜音,是我,你還好嗎?」
只見「謝惜音」的眼睫微微顫動,隨後緩緩睜開,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的光芒:「我沒事,剛剛你該不會以為我真死了吧?」
裴寒川蹙眉,「不能把這個字掛在嘴邊。」
謝惜音忽然想到前世她也曾對手底下的人說過同樣的話。
像他們這種征戰沙場之人其實最不怕死,但也最忌諱「死」這個字。
她笑了笑,「知道了,想不到我們堂堂大將軍還迷信。」
「從前不,以後信了。」裴寒川灼灼目光看得謝惜音有些心顫,她強裝鎮定,「消息傳出去了嗎?」
裴寒川站起身,環顧四周,確認無人察覺異常後,低聲說道:「我已按照計劃,將你中毒的消息散播出去,現在宮中必定亂成一團,我們得儘快找出真兇,然後離開這裡。」
謝惜音點頭,她明白時間緊迫,「你先出去引開守衛,我換回原來的衣服,我們從密道走。」
裴寒川點頭,剛要轉身,牢門突然被大力撞開。
一名侍衛跌跌撞撞地跑進來,神色驚恐,「將軍,不好了,皇上下令將謝姑娘屍首分開,以示懲戒!」
謝惜音聞言,臉色一沉,沒想到這皇帝如此狠辣,「看來我們得加快速度了。你先走,我隨後就來。」
裴寒川看了她一眼,眼中滿是擔憂,但時間緊迫,他只能點頭,迅速離開牢房,引開外面的守衛。
謝惜音深吸一口氣,解開身上的偽裝,換回自己的衣物,然後從石板下取出早已準備好的短劍,割開手腕,讓鮮血流在身上,以增加真實感。
待一切準備就緒,她打開牢房的暗門,沿著密道向出口潛去。
這條密道是她與裴寒川在調查時偶然發現的,原本是為以防萬一而留的後路。
宮中此刻確實如侍衛所說,混亂不堪,士兵們四處搜查,尋找謝惜音的「屍體」。
謝惜音憑藉著對宮中布局的熟悉,巧妙地避開巡邏的侍衛,一路向皇后寢宮的密室行去。
那裡藏著她找到的真正證據,也是她洗清冤屈的關鍵。
謝惜音終於來到密室。
她打開機關,取出藏在暗格中的一個精緻木盒,裡面放著一封沾染了毒藥的信件,以及一枚與楚嬌嬌手中玉佩相同的信物。
證據在手,謝惜音心中有了底氣。
她迅速返回密道,準備與裴寒川會合離開。
然而,當她剛要走出密道的時候,卻與楚嬌嬌撞了個正著。
謝惜音一喜,她果然按捺不住了。
楚嬌嬌見到謝惜音,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但很快被憤怒所取代,「謝惜音,你還敢回來!」
謝惜音鎮定自若,直視楚嬌嬌,「公主,我本無意與你為敵,但你卻咄咄逼人。」
楚嬌嬌冷笑一聲,「你以為你還有機會嗎?父皇已經下令,你現在就是個死人了!」
「誰死誰活還沒定論呢。」
楚嬌嬌面色一變,她沒想到謝惜音會如此鎮定,「你以為你找到了證據就能改變一切嗎?」
謝惜音輕輕一笑,從懷中取出木盒,打開,露出裡面的信件和信物,「
「公主,你我皆是聰明人,到底是誰在說謊,一目了然。你若無愧,又何必怕我將證據公之於眾?」謝惜音的話語中帶著挑釁。
她知道,只有讓楚嬌嬌心虛,才能讓她露出破綻。
楚嬌嬌面色陰晴不定,她盯著謝惜音手中的證據,眼中閃過一絲慌亂,「你這是栽贓陷害,我不會讓你得逞的!」
謝惜音步步緊逼,「公主,你我之間的恩怨,本可以私下解決,但你非要置我於死地,如今我已無路可退。你若真無辜,就當著我的面,毀了這兩樣東西,我立刻離開皇宮,不再與你爭鬥。」
楚嬌嬌看著謝惜音,心中掙扎,她知道一旦毀了證據,就再無翻盤的可能。
但若不毀,一旦證據公之於眾,她將失去的不僅僅是公主的位置,還有可能牽連到背後之人。
就在楚嬌嬌猶豫不決之際,謝惜音迅速上前,試圖從她手中奪過信物。
突然,外面傳來一陣混亂,似乎是有人發現了她們的動靜。
謝惜音趁機用力一推,楚嬌嬌腳步一踉蹌,手中的信物和信件被她失手甩出,落在了謝惜音的手中。
謝惜音穩住身形,緊緊握住證據,目光堅定地看著楚嬌嬌,「公主,你我之間的恩怨,今日定要有個了斷。」
楚嬌嬌咬牙,眼中閃過狠厲,「謝惜音,你別以為這樣就能贏了,我不會讓你活著離開這裡!」
話音未落,楚嬌嬌突然從腰間抽出一把匕首,向謝惜音刺去。
謝惜音早有防備,側身躲過,反手握住匕首的刃口,兩人的手在空中僵持不下。
「公主,你我何必自相殘殺?」謝惜音的聲音中帶著無奈,她並不想與楚嬌嬌真的生死相搏。
然而,楚嬌嬌此刻已經被憤怒和恐懼沖昏了頭腦。
她用力一掙,匕首的刃口在謝惜音的手上劃出一道深深的傷口,鮮血瞬間染紅了她的手掌。
謝惜音痛得眉頭緊皺,但她沒有鬆手,反而加大了手中的力道,試圖將匕首奪過來。
就在這時,外面的動靜越來越大,顯然有人已經接近了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