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身敗名裂

  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多的參賽者因為無法解開毒藥而放棄了比賽,有的甚至跑到歐陽子面前求解藥,可是歐陽子卻無動於衷。

  謝惜音手中不斷翻著各種藥材,每一次嘗試都離成功更近一步。

  然而,剛到一個時辰,謝惜音開始毒發。

  她渾身的皮膚開始潰爛,如果再不抓緊時間就會蔓延至全身,危及生命。

  但謝惜音並未表現出絲毫慌亂。

  她迅速從藥箱中取出幾味珍稀藥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研磨成粉,混合清水服下。與此同時,謝憐也毒發了,只是沒有想到她中的毒竟然是開口大笑,笑到最後她臉都要抽筋了,可還是停不下來。

  更好笑的是這第二層的毒,竟然讓她渾身燥熱,她一邊大笑一邊開始脫自己的衣衫。

  一時之間,這京中愛看熱鬧的人全都口口相傳來看她的醜態。

  謝憐此時已經不甚清醒,還以為自己正在和裴鈺顛鸞倒鳳,動作越發誇張起來。

  兩個時辰的期限逐漸逼近,空氣中瀰漫著緊張與期待。

  就在眾人以為無人能解開這複雜毒藥之時,謝惜音的皮膚上的潰爛開始慢慢癒合,她輕輕吐出一口濁氣,眼中閃爍著勝利的光芒。

  「我解開了。」她平靜而自信地宣布,將手中的空藥瓶展示給眾人看。

  歐陽子聞言,眼中閃過一絲讚許,他走上前來,仔細檢查謝惜音的身體狀況,確認無誤後,點頭宣布:「謝惜音,你是本次比試的勝者,將成為我的關門弟子。」

  此言一出,全場譁然,眾人紛紛投來羨慕與敬佩的目光。

  「既然勝負已定,那把解藥即刻分給參賽者。」

  藥童把解藥遞給謝憐的時候,謝憐直接把他抱入懷中開始猛啃,「裴郎!裴郎!我好想你啊。」

  台下的秦氏和謝臻堂臉上早就掛不住了,想他們一直疼愛的女兒竟然丟了這麼大的人。

  藥童嚇得掙脫,手一哆嗦,那解藥竟然碎了滿地。

  秦氏一看不妙,立刻上台,斥罵藥童,

  「你怎的如此毛手毛腳!我憐兒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們擔待得起嗎?」秦氏故作嚴厲,實則是在為謝憐開脫,同時伸手欲去拾那散落一地的解藥碎片。

  歐陽子見狀,眉頭緊鎖,沉聲道:「秦夫人且慢,這解藥乃特製之物,一旦破損,藥效便大打折扣,甚至可能產生未知之毒。還請夫人勿要輕舉妄動。」

  秦氏的手僵在半空,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她抬頭瞪著歐陽子,「你這個老東西,收徒弟就收徒弟,研製這麼多毒藥是何居心!」

  歐陽子聞言,臉色一沉,但語氣依舊平和而威嚴:「秦夫人此言差矣,老夫研製毒藥,非為害人,實則是為了更深入地了解毒理,以便更好地救治世人。」

  謝惜音在一旁淡淡開口,聲音裡帶著幾分清冷與理智:「母親,歐陽老先生所言極是。醫學之道,博大精深,毒藥與解藥,往往一線之隔。」

  秦氏被謝惜音的話噎了一下,一時之間竟無言以對,只能尷尬地收回手,退到一旁。

  此時,謝憐的情況愈發危急,她因長時間大笑與燥熱,體力已近枯竭,神志也開始模糊。

  謝臻堂見狀,眉頭緊鎖,正欲上前,卻被謝惜音輕輕攔住。

  「父親,請稍安勿躁,解藥雖碎,但尚有餘量,我自有辦法。」謝惜音說著,從藥箱中取出一隻小巧的銀瓶,輕輕倒出一些粉末,混合著殘餘的解藥碎片,小心翼翼地餵給謝憐。

  不多時,謝憐的笑聲漸漸停歇,燥熱感也隨之退去,她虛弱地睜開眼,看到的是謝惜音的目光。

  她後知後覺看到自己身上衣衫不整。

  周遭的嘲笑聲不絕於耳。

  謝憐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羞恥與憤怒交織在一起。

  她猛地推開謝惜音,踉蹌著站起身,想要逃離這個讓她無地自容的地方。

  然而,身體的虛弱讓她幾乎無法站穩,只能依靠著身旁的桌子勉強支撐。

  「謝惜音,你……你故意的!」謝憐咬牙切齒,眼中滿是怨恨。

  謝惜音淡淡一笑,眼神中透露出幾分嘲諷,「妹妹,我若真想害你,又何必救你?這一切,不過是你自食其果罷了。」

  歐陽子在一旁靜靜地看著這一幕,眼中閃過一抹複雜的神色。

  「惜音,你不僅醫術高超,更有一顆醫者之心。」歐陽子對謝惜音說道,語氣中帶著幾分讚許,「我會將我畢生所學傳授於你。」

  謝惜音恭敬地行禮,「多謝師父栽培,弟子定當不負所望。」

  此時,台下的觀眾也紛紛議論起來,對謝惜音的醫術與品德讚不絕口。

  而謝憐則如同被遺忘的角落,獨自承受著眾人的嘲笑與憐憫。

  秦氏與謝臻堂見狀,心中五味雜陳。

  比試結束後,謝惜音和謝明珠跟隨歐陽子離開了現場。

  而秦氏和謝臻堂則趕緊帶著謝憐回了侯府。

  這一路上謝憐都在哭哭啼啼。

  「爹娘,憐兒日後還怎麼嫁人啊。」

  秦氏心疼地摟著謝憐,眼中滿是溺愛卻也夾雜著無奈,「憐兒,你放寬心,你是我侯府的女兒,我們自會為你籌謀,至於婚事,娘親定會給你尋一門好親事,到時候讓謝惜音也要高看你一眼。」

  謝臻堂在一旁沉默不語。

  謝憐時不時看他一眼,她又哭了起來,「爹爹,你是不是在怪憐兒,怪憐兒給侯府丟人了是不是?若是爹爹嫌棄憐兒,那便把我送回莊上吧,反正這京城我也待不下去了,況且姐姐如今名滿江湖,也的確擔得起侯府千金的名聲。」

  謝臻堂聞言,眉頭緊皺,眼中閃過一絲不悅,但隨即又化為了深深的無奈與疲憊。他輕輕嘆了口氣,語重心長地說道:「憐兒,你何出此言?你是我侯府的女兒,我怎會嫌棄於你?只是今日之事,的確是你行事太過衝動,沒有考慮到後果。你應當以此為鑑,日後行事更加穩重才是。」

  秦氏見狀,連忙接過話茬,安慰道:「憐兒,你爹說得對,今日之事雖然丟臉,但也是一個教訓,你放心,娘親和爹爹定會為你打算,不會讓你受委屈的,至於謝惜音,她雖然今日風光,但也不能忘了自己的身份。」

  謝憐聽了他們的話,情緒稍微平復了一些,但眼中仍難掩失落與不甘。

  她暗自發誓,一定要找機會扳回一局,讓謝惜音也嘗嘗身敗名裂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