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連環計

  沒有等她說完,裴寒川就將她攔腰抱起,輕鬆一躍上馬。

  謝惜音下意識地環住他的脖子,心跳如擂鼓般急促,但臉上還是淡定得很。

  論馬術,她和裴寒川不分上下。

  裴寒川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別怕,我只是想給你個驚喜。」

  謝惜音微微偏頭,「我可沒怕。」

  裴寒川沒說話,輕柔地拍了拍馬匹,馬兒溫順地邁開步伐。

  謝惜音心跳逐漸平復,她看著裴寒川英挺的側臉,心中湧上一絲期待。

  馬兒穿過熱鬧的市集,沿著蜿蜒的小路前行,直到一片靜謐的湖邊。

  月光灑在湖面上,泛起一片銀色的漣漪,湖邊的垂柳在微風中輕輕搖曳,景色如詩如畫。

  「這裡……」謝惜音輕聲驚嘆,她從未見過如此寧靜美好的景色。

  裴寒川將她從馬背上抱下來,牽著她的手走到湖邊的亭子裡,點燃了早已準備好的燭火。微弱的燭光在夜風中搖曳,為這片湖光增添了幾分神秘。

  「我聽聞這湖邊的夜景甚是迷人,便想著帶你來看看。」裴寒川的聲音在夜色中顯得格外低沉,仿佛有魔力般讓人沉醉。

  謝惜音看著他,眼中閃爍著星光,「謝謝你,我很喜歡這裡。」

  裴寒川輕輕一笑,坐在她的身邊,伸手攬過她的肩膀,讓她靠在他的懷裡,「你喜歡,那我以後常帶你來。」

  謝惜音靠在他的胸膛,能聽見他沉穩有力的心跳聲,她微微閉上眼睛,感受著這份難得的寧靜和溫暖。

  湖面上偶爾有幾隻歸巢的水鳥掠過,留下一串串短暫的漣漪。

  謝惜音心中湧上一股從未有過的安寧。

  她知道,這個男人的懷抱,是她此刻最想要的依靠。

  「你……」她想說什麼,卻又不知如何開口,只能將頭靠在他的肩膀上,感受著他的溫度。

  裴寒川感覺到她的猶豫,低頭看著她,「怎麼了?」

  謝惜音抬頭看著他,「公主那邊……」

  裴寒川愣了一下,隨即輕輕笑了,「你以前可沒有這麼婆婆媽媽。」

  「自然,畢竟關心則亂。」謝惜音故意撩撥他。

  裴寒川被她這話逗笑了,他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放心吧,我會處理好的。」

  謝惜音心中一暖,他既然這麼說,那她自然無需再擔心。

  兩人坐在亭子裡,享受著這份難得的寧靜和溫暖。

  直到戰風開口,「將軍,不好了,裴公子半路上被人劫走了。」

  裴寒川目光一凜,猜想多半是裴鈺不想去寒蟬寺受罰,自導自演的一齣戲。

  「用不了多久他自己會回府。」

  「蘇氏肯定捨不得自己的寶貝兒子受苦。」謝惜音在旁邊提醒。

  裴寒川點頭,「這將軍府上樑不正下樑歪,是時候好好整頓一番了。」

  「那就讓裴鈺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謝惜音微微一笑,眼中閃爍著狡黠的光芒。

  裴寒川看著她,眼中滿是寵溺,好似看到了兒時那個頑皮的她。

  「你總是有這麼多鬼主意。」

  謝惜音俏皮地眨了眨眼睛,「那是因為我有你這個好師父啊。」

  裴寒川輕輕捏了捏她的鼻子,「好,那我就聽聽你的計劃。」

  謝惜音靠近他,低聲耳語了幾句。

  裴寒川聽後,眼中閃過一絲讚賞,「這個計劃不錯,既能讓裴鈺自己受罰,又不會讓蘇氏有話說。」

  「那就這麼定了。」謝惜音滿意地點點頭,仿佛已經看到了裴鈺自食其果的畫面。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直到夜色漸深,裴寒川才送謝惜音回府。

  第二天,侯府外傳來了一陣喧譁聲。

  原來是裴鈺被人發現昏迷在侯府的門口,身上滿是傷痕。

  蘇氏聞訊趕來,看到兒子的慘狀,頓時哭得死去活來。

  「這肯定是謝惜音乾的!」

  謝臻堂和秦氏等人聞訊而來,看著裴鈺的慘狀也是一愣。

  「這好端端的,怎麼會在侯府門口出了這等事?」秦氏疑惑地問道。

  蘇氏怒視著謝惜音,「定是她!她恨小鈺,所以才派人將小鈺打成這樣!」

  謝惜音冷冷一笑,「蘇夫人,你口口聲聲說是我派人打的裴鈺,可有證據?沒有證據,你這就是污衊!」

  蘇氏一時語塞,她確實沒有證據,只是直覺告訴她是謝惜音乾的。

  「那裴公子怎麼會出現在這裡?而且傷得這麼重?」謝臻堂皺眉問道。

  蘇氏一時無法回答,只能哭著說,「小鈺肯定是被人陷害的!」

  謝惜音看著蘇氏,眼中閃過一絲嘲諷,「陷害?那請問是誰陷害他?為何偏偏陷害他?又為何選在侯府門口?這些蘇夫人可都想清楚了?」

  蘇氏被問得啞口無言,只能無助地看著裴望川。

  謝臻堂眉頭緊鎖,看向謝惜音,「惜音,此事你怎麼看?」

  謝惜音淡淡一笑,「父親,這件事與我無關。不過,我倒是有個建議。」

  「什麼建議?」謝臻堂問道。

  「既然裴鈺是在侯府門口受的傷,那不如就讓我為他診治。同時,我們也可以派人去調查一下昨晚的情況,看看是否有人目擊了整個過程。」謝惜音有條不紊地說道。

  謝臻堂點點頭,「這個建議不錯,就按你說的辦吧。」

  蘇氏雖然不滿,但也不敢多說什麼,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裴鈺被抬進府里。

  謝惜音站在一旁,看著裴鈺被抬走的背影,心中冷笑。

  她知道,這一切都是裴鈺自找的苦頭。

  等到裴鈺進了府,謝惜音便拉開他的衣袖,佯裝驚訝,「這……這傷貌似都是拿筆畫上去的啊。」

  「這不可能!」蘇氏急忙反駁,「這明明是被打的傷,怎麼可能是畫上去的?」

  謝惜音沒有理會她,而是讓人拿來濕布,果不其然傷口都被擦掉了。

  蘇氏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她沒想到自己的兒子竟然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可轉念間,她又說,「可是小鈺現在都還沒醒,你作何解釋?」

  謝惜音扯出一抹笑來,「既然他傷口都能自己造假,為什麼不能自己吃下蒙汗藥栽贓於我呢?」

  謝惜音的話音一落,整個侯府的人都驚呆了。

  裴望川臉色鐵青,他沒想到自己的兒子竟然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蘇氏,你給我解釋清楚!」裴望川怒喝道。

  蘇氏臉色慘白,她知道自己這次是真的惹了大禍。

  「我……我不知道,這一定是有人陷害小鈺的!」蘇氏慌亂地辯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