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
一聽到謝惜音的聲音,裴寒川立刻將匕首收了起來。
謝惜音回神,他微愣,「惜音,你怎麼會來?」
「這事說來話長。」
謝惜音把事情經過告訴了裴寒川,他聽後臉色凝重,顯然情況比他們預想的要複雜得多。
裴寒川立刻道:「鄒氏和那些人可能已經被轉移了,我們必須儘快找到他們。」
可謝惜音有另外一種猜測。
「其實我懷疑是裴鈺動的手,現在鄒氏母子就被他藏在你們將軍府內。」
「如果真是裴鈺,我必不可能輕饒了他!」
他迅速在謝惜音耳邊低語了幾句,然後消失在夜色中。
謝惜音按照裴寒川的指示,藏身於院落的隱蔽處,等待他的消息。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謝惜音的心越來越緊繃。
就在這時,一陣微弱的哭聲從不遠處傳來。
謝惜音立刻辨認出那是鄒氏的聲音。
她屏住呼吸,悄悄靠近聲音的來源,發現那聲音是從將軍府後院的一間小屋裡傳出來的。
謝惜音的心跳幾乎要跳出喉嚨,她確定鄒氏母子就在這間小屋裡。
她小心翼翼地打開門,只見鄒氏坐在昏暗的角落裡,明晏庭就在一側,兩人都顯得疲憊而恐懼。
看到謝惜音,鄒氏的眼中閃過一絲驚喜,但很快又轉為擔憂。
「謝小姐,你怎麼來了?你快走,這裡危險。」鄒氏低聲說道。
謝惜音搖頭,堅定地說道:「我不會丟下你們的。你們先在這裡等著,我去找裴寒川。」
謝惜音轉身離開,剛關上門,就聽到身後傳來腳步聲。
裴鈺的身影出現在月光下,他冷硬的面龐上寫滿陰狠。
「你們以為,這麼容易就能從我手中逃脫嗎?」裴鈺的目光在謝惜音和鄒氏之間掃過,帶著嘲諷的笑意。
謝惜音的背脊瞬間泛起一陣寒意,她沒有料到裴鈺會親自出現。
「裴鈺,你為什麼要這麼做?」謝惜音直視著他的眼睛。
裴鈺冷笑一聲,走近幾步,月光在他手中的匕首上閃爍著冷光。
「謝惜音,沒了明家的助力,我看玲瓏堂和你那個藥鋪還怎麼開得下去!」
裴鈺並未給她太多時間,他突然揮動手中的匕首,直刺向謝惜音。
謝惜音敏捷地向旁邊閃躲,但匕首的速度快得驚人,她只能勉強避開要害。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裴寒川如鬼魅般出現在謝惜音身旁,他手中不知何時多出了一把長劍,瞬間擋下了裴鈺的攻擊。
「裴鈺,放肆!」
裴鈺看到裴寒川,頓時大驚失色,「小叔?!你此時不應該在宮中嗎?」
他可是提前打探好了才敢如此行事的。
早知道裴寒川就在府上,打死他都不敢碰謝惜音。
裴寒川冷笑一聲,劍尖直指裴鈺,毫不退讓,「你以為你還能瞞得過我嗎?裴鈺,你膽敢勾結外敵,陷將軍府於不義,今日我定要將你繩之以法!」
裴鈺嚇得臉上毫無血色,他立刻跪地求饒,「小叔,求你放過我吧,我只不過是……」
他左思右想,只能把罪責歸結到謝惜音的身上。
「自打謝惜音毀了婚約以來,我在這京中就抬不起頭來,我不過是想給她個小小的教訓而已。」
謝惜音冷冷地看著裴鈺。
裴寒川的劍尖在裴鈺的頸項間遊走,冷聲道:「裴鈺,你身為將軍府的子弟,卻勾結外敵,圖謀不軌,今日之事,我若再饒你,何以服眾?來人,將他拿下,家法伺候!」
隨著裴寒川的命令,隱藏在暗處的侍衛紛紛現身,將驚恐萬狀的裴鈺團團圍住。
裴鈺此刻才真正意識到,自己已經走投無路,他癱軟在地,眼中儘是絕望。
就在這時,裴望川和蘇氏從外急匆匆走進來。
「這是怎麼了?小鈺,你怎麼跪在地上啊?」蘇氏走過去,想趕緊把裴鈺給扶起來。
裴寒川卻突然冷聲道:「今日我看誰還敢包庇他!」
他的話語如同冬日的寒風,吹散了蘇氏的疑惑。
蘇氏愣住了,看著裴寒川手中的長劍,臉色蒼白。
裴望川立刻明白了情況,上前一步,沉聲道:「小鈺,你做了什麼?」他
裴鈺抬頭看向自己的父親,眼中閃爍著悔恨的淚光,「爹,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只是想讓惜音付出一點代價,我沒想到……沒想到事情會鬧得這麼大,我願意接受懲罰,只求你和娘能救我一命。」
裴鈺的聲音顫抖,滿是恐懼。
裴望川的臉色陰沉如水,他看向裴寒川,然後又看向謝惜音,心中五味雜陳。
他對侍衛們揮手,「帶走他,按家法處置。」
侍衛們上前,毫不客氣地將裴鈺押走,他的哭喊聲在將軍府的夜色中迴蕩,顯得格外刺耳。
蘇氏捂住嘴,眼淚順著臉頰滑落。
她看向謝惜音,眼中迸發出恨意來,「謝小姐,你怎會在我們將軍府,你既已經和我們小鈺毀了婚約,再來叨擾成何體統。」
謝惜音冷笑,「蘇夫人,我今日來,是為了解救鄒氏母子,而非叨擾。倒是你們裴家,藏著這麼大的陰謀,我看是該好好清理門戶了。」
謝惜音的目光中透露出堅韌與不屈,她沒有退縮,直視著蘇氏。
蘇氏被她的眼神刺得一怔,隨即憤怒地反駁:「你有什麼證據說是小鈺的陰謀?別忘了,你現在站的可是我們裴家的地盤!」
她的話語中充滿了維護和憤怒,顯然不願意相信裴鈺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謝惜音知道現在不是和蘇氏爭論的時候,於是轉向裴望川,懇切地說:「裴將軍,還請你開口先帶鄒夫人離開。」
裴寒川對侍衛們吩咐道:「安全送他們回去,不得有誤。」
侍衛們立刻行動,將鄒氏和明晏庭帶離了將軍府。
鄒氏在離開前,感激地看了謝惜音一眼。
蘇氏還想說什麼,卻被裴望川制止了,沉聲道:「大嫂管教不好自己的兒子,還要在這邊多嘴多舌,我看是該讓爹出來主持一下將軍府的規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