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惜音看著手中的令牌,心中湧起一股不安。
她知道,這令牌的出現,意味著西域人已經開始在中原布局了。
而裴寒川在山名關那邊,恐怕會面臨更大的危險。
不行!
她必須想辦法親自去一趟山名關。
謝惜音這幾日收拾好東西正準備離開,趙括卻突然親自上門。
見她收拾行囊,問道:「謝小姐這是要出遠門?」
她也沒隱瞞,「我要去軍中。」
趙括蹙眉,「謝小姐是要去見裴將軍?」
「嗯,他怕是有危險。」
趙括神色凝重,想不到謝惜音竟然如此神算,他越來越佩服她了。「謝小姐猜的不錯,將軍確實遇難。」
「什麼?」謝惜音雖沒有大驚失色,可是過度關心的樣子還是出賣了她和裴寒川的關係。
「裴將軍他怎麼了?」
趙括看著她焦急的模樣,心中也是一陣不忍,「謝小姐莫急,裴將軍雖然受傷,但性命無憂。只是西域人暗中使了毒計,裴將軍恐怕會有危險。」
「西域人?」謝惜音皺眉,「又是他們……恐怕他們已經在京中布下暗防了。」
「謝小姐,現在邊關大亂,你還是不要前去的好。」
謝惜音想了想,自己剛剛確實是衝動了。
可是她只要一想到裴寒川受了傷,心裡就無法安穩下來。
她想去將軍府托戰風給裴寒川送點藥之類的,可剛到將軍府門外就撞上了楚嬌嬌。
「什麼狗東西也敢踩本公主的衣裙!」
楚嬌嬌滿臉怒容,一把推開謝惜音。
謝惜音踉蹌了幾步才站穩,她抬頭看向楚嬌嬌,眼中閃過一絲冷意。
「公主這是何意?」她淡淡問道。
楚嬌嬌見是謝惜音,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你還好意思問本公主是何意?你來這將軍府作甚!謝惜音,你別以為你救了本公主一次,就可以在本公主面前囂張了!我告訴你,裴寒川是本公主的未婚夫,你最好不要痴心妄想!」
謝惜音冷笑一聲,「公主怕是誤會了,我對裴將軍並無非分之想,只是他受傷的消息讓我有些擔心而已。」
「擔心?」楚嬌嬌嗤笑一聲,「你以為你是誰?他的生死,輪得到你來擔心嗎?」
謝惜音不欲與她爭辯,轉身欲走。
「站住!」楚嬌嬌卻不肯放過她,「謝惜音,你給我聽好了,裴寒川是我的人,你若是敢對他有任何想法,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謝惜音停下腳步,回頭看向楚嬌嬌,眼中閃過一絲嘲諷,「公主請放心,我對裴將軍並無任何想法。倒是你,作為他的未婚妻,卻在他危難之際不聞不問,恐怕這未婚妻的名頭也不過是空有其表吧。」
楚嬌嬌被她說得面紅耳赤,心中更是惱怒不已。
她冷哼一聲,「謝惜音,你以為你這麼說就能挑撥我和裴寒川的關係嗎?我告訴你,我們之間的感情不是你這種人能懂的!」
然而,她的心中卻不由自主地升起一絲慌亂。
她想起裴寒川出征前那決絕的眼神,還有他留下的那封書信……
一旁的看熱鬧的百姓這段時間以來可都對謝惜音佩服得五體投地。
誰人不知這天兆侯府的嫡女謝惜音既能開得了鋪子也能看得了軍機圖,真可謂是巾幗不讓鬚眉。
好多仰慕謝惜音的人紛紛站出來替她開解。
「公主,這謝小姐可是咱們京城的活菩薩,她若是對裴將軍有意,哪還能輪得到你啊。」
「就是,裴將軍受傷,謝小姐擔心也是人之常情。」
「公主還是回去吧,別在這兒鬧了。」
……
周圍的議論聲讓楚嬌嬌更加憤怒。
她指著那些百姓,怒喝道:「你們一個個都瞎了嗎?她是謝惜音,是裴鈺都不要的人!你們竟然幫她說話?」
百姓們被她的氣勢所懾,紛紛噤聲。
謝惜音冷冷地看著她,「公主請自重。我雖不才,但也知道國難當頭,應同心協力,公主身為皇室中人,更應如此,若再如此無理取鬧,只怕有損皇室顏面。」
說完,她不再看楚嬌嬌一眼,轉身離去。
楚嬌嬌被她說得啞口無言,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離開。
她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情緒,既有憤怒,又有不甘。
她竟在不知不覺中,對謝惜音產生了一絲嫉妒。
謝惜音離開將軍府後,並沒有直接回家。
她回了藥鋪,挑選了一些治療外傷和解毒的藥材。
雖然她知道,趙括會派人給裴寒川送去最好的藥材和大夫,但她還是想儘自己的一份力。
她將藥材包好,然後親自送到了趙括的府上。
趙括見到她,有些驚訝,「謝小姐,你怎麼來了?」
謝惜音將藥材遞給他,「這是我挑選的一些藥材,對裴將軍的傷勢應該有所幫助,還請趙大人務必讓人將這些藥材送到裴將軍手中。」
趙括接過藥材,感激道:「謝小姐有心了,我這就派人將這些藥材送去山名關。」
謝惜音點點頭,「如此甚好,另外,趙大人,我你還是要查一查西域人在京中的動向,他們既然已經有所動作,必定不會就此罷手。」
趙括神色凝重地點頭,「此事我已經在查了。謝小姐放心,我一定會儘快查明真相。」
謝惜音感激道:「那就有勞趙大人了。」
她離開趙括的府邸後,心中依舊難以平靜。
她知道,自己雖然不能直接前往山名關助裴寒川一臂之力,但她也要儘自己的一份力。
謝惜音當街頂撞公主一事很快就傳到了謝憐的耳朵里。
她回去就到了秦氏房中將此事告知。
「娘,姐姐三番兩次不聽你的勸告,這樣遲早會害了侯府啊。」
秦氏臉色陰沉,手中的茶杯幾乎被捏碎,「這個孽障!我早就說過,她遲早會闖出大禍來!」
「娘,我們現在該怎麼辦?」謝憐憂心忡忡地問道。
秦氏深吸一口氣,眼中閃過一絲狠厲,「不能再讓她這麼胡鬧下去了,你去把她叫過來。」
「是,娘。」謝憐點頭應下。
秦氏看著謝憐離去的背影,心中卻是波濤洶湧。
這個女兒,越來越不聽話了。
她原本以為,將謝惜音嫁給裴鈺那個廢物,就能讓她遠離自己。
可沒想到,謝惜音竟然如此倔強,不僅毀了婚約,還屢次頂撞公主勾搭外男。
這樣下去,遲早會惹來大禍。
不行!
她必須想辦法將謝惜音嫁出去,越遠越好!
只有這樣,才能斷了她的念想,也才能保全侯府的顏面。
而此時的謝惜音,卻並不知道自己已經被秦氏盯上了。
她回到家中後,便一頭扎進了書房中,開始研究那塊西域令牌上的文字。
雖然她並不懂西域文字,但她卻從古籍中看到過類似的文字。
她憑藉著自己的記憶和推測,開始解讀令牌上的內容。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謝惜音終於有了眉目。
謝憐卻突然闖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