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親王跑了,不知所蹤。
消息傳到皇宮之後,大乾天子震怒,當即下令將顯親王府中剩下的奴僕都抓起來,嚴加拷打詢問顯親王下落。
同時,還下令封鎖京城,嚴禁出入,要挨家挨戶地搜查,勢必要挖地三尺也要把顯親王找到。
而顯親王這一跑,無疑就是著實了他有謀反之心。
否則,他為什麼要跑?
雖然外面有傳言他有謀反之心,但陛下並沒有證據,且也沒有責問他。
顯親王自請閉府軟禁,其實不已經在向皇帝證明自己並無反心嗎?
而在天子對他開始放心時,他卻跑了,這代表了什麼?
滿朝文武恐怕都沒有一個人敢在這個時候跳出來,給顯親王找理由。
否則,會被以顯親王同黨的罪名入獄。
一時間,京城風聲鶴唳,人人自危。
蕭九泠被慕容璟帶回去後,府門也立即關門謝客,與周邊的府邸一樣都低調起來。
「九泠,兄長你們回來了。」
在蕭九泠和慕容璟進入前院時,容傾便從裡面走了出來。
蕭九泠看到容傾在,心中也放心不少。
「我們回來時,還特意繞到八寶樓,卻見酒樓關閉,還在想你如何了。」蕭九泠道。
容傾笑道:「酒樓是什麼地方?是消息最靈通之處,我一收到風聲,就立即吩咐掌管關門謝客,自己則過來找你們了。」
蕭九泠點了點頭,「你做得對。」
「我們還是進去坐下再說吧。」慕容璟對兩人提醒。
經他這麼一說,蕭九泠和容傾才注意到大家還站在門口。
於是乎,三人一起進了前院,剛一坐下,府中管事就上前轉告公主府傳來的話。
「長公主殿下派人來傳話,最近幾日,請三位都留在府中,不要妄動,以免惹禍上身。」
其實,即便長公主沒有這樣的吩咐,蕭九泠他們也不會在這個時候非要出府亂逛。
先前,他們還擔心容傾如何,如今容傾已經回到了府中,他們就更加沒有出去的理由了。
管事交代完後,便退了下去,準備晚膳。
容傾見沒了外人,才低聲把自己探聽到的消息說出來:「我聽說,顯親王早早的就給自己安排了一個替身,早在閉府當日,他就已經走了,那替身按照他的吩咐,在府中待了好長一段時間,應付了陛下的各種試探後,也從府中密道離開。」
「密道?」蕭九泠吃了一驚。
容傾點點頭,「嗯,這件事原先也沒人知道。是今天,陛下突然傳旨要顯親王進宮伴駕,事情瞞不住了才曝出來。如今那顯親王府中只剩下一些無關緊要的下人,分明就是顯親王故意留下來迷惑皇上的。消息傳回宮中,天子震怒,下令封查顯親王府,這才從府中找到了一條直通府外的暗道。我還聽說……」
容傾突然壓低聲音,神秘兮兮地對兩人道:「我還聽說,那地道原本是要通往城外的,可是卻因為外界突然傳出顯親王要謀反的消息,弄得顯親王以為自己是走漏了什麼風聲,所以才只能將地道挖到府外。若是再給他幾年時間籌謀,恐怕還真的能讓他挖出一條通往城外的地道。」
蕭九泠在容傾的話中,突然有所感悟。
或許,上輩子的顯親王之所以要在幾年之後,才逼宮謀反,就是因為這條地道。
前世,蕭九泠來到京城的時候,離顯親王造反失敗已經過去了一兩年時間,但在飯館茶樓里,依然會有人談起當年的事。
蕭九泠曾聽他們說起,當時顯親王天降神兵,是一支突然冒出來的精銳部隊,讓他有能力控制皇宮,逼迫皇帝退位。
當初那支天降神兵,應該就是從地道而來吧。
「顯親王都不知道什麼時候離開的,恐怕也早就不在京城中了,現在封鎖搜查又有何用?」蕭九泠道。
容傾也想不明白,「或許,就是要發泄一下吧。」
「這般發泄又有何用?當務之急,應該是將公函發向各州城之中,將顯親王造反的消息公之於眾,立即整頓各地兵權。顯親王手中若無籌碼,也絕不敢造反,所以文官武將之中定然有他的同謀,現在要做的是要把這些人找出來。」慕容璟皺眉道。
他說的話,蕭九泠和容傾都很認同,只是可惜他們都沒有資格對這些事指手畫腳。
三人都瞬間沉默下來。
過了一會,有僕人來說晚膳好了。
三人用過晚膳後,之前壓抑的心情轉好了些。
容傾才把自己查到關於蕭卿若的事說出來。
「時間較短,而且宣國公里那位側夫人來歷神秘,所以我也沒有查到多少。」
「如今,只是知道,這位側夫人是宣國公外出狩獵時,無意中救回來的。」
「但是不知道她為什麼得到了宣國公的偏愛,不顧國公夫人反對,宣國公一定要將她娶進門,成為國公府的側夫人。但外界有傳聞,似乎是她發現了國公府里原來那個世子是假的事,然後宣國公去仔細查了,才找回了如今的真世子。」
「但是國公夫人似乎對這個側夫人很是不滿,覺得她來歷不明,又蠱惑宣國公,國公夫人對她的不喜絲毫沒有掩飾。」
慕容璟聽了一陣,才明白她們在說什麼。他直接問蕭九泠:「九泠是懷疑那位側夫人,就是庶妹?」
「我是這麼想的。」蕭九泠點點頭。
她的語氣十分肯定,沒有一絲不確定。
「而且,我還覺得這個真世子未免來得太容易了。國公府里剛發現世子是假的,真的隨後就出現了,怎會有如此巧合?」
蕭九泠不好明說真正的世子是韓羿,只好這麼解釋。
容傾想了想,認可點頭:「你說的有道理,可這是宣國公府的事,與我們何干?若你想知道那側夫人到底是不是你庶妹,等顯親王的事過去,我們也可以遞上拜帖,登門拜訪。」
容傾並不知道前因後果,所以想得簡單。
蕭九泠向她解釋:「我庶妹在臨安府時已經成婚,又在我去韶越走商的時候傳來死訊,可偏偏府衙去查了,那墳塋是被拋開的,裡面並沒有人。而她所嫁之人與他的家人也先後失蹤,不知去向。這其中到底有什麼秘密,我不得而知,所以也不好打草驚蛇。」
「若想要知道真相,除了去見那位側夫人外,還有另一個辦法。」慕容璟突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