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九泠的商隊,最終停留在了媸族。
因為與媸族達成了合作,所以蕭九泠把這次帶來的剩下物資都交給了媸媚。
她想要的東西,也在與媸霞的交流中,列成了一張名單。
這張名單里的東西,就是中原所稀缺或是不曾出現過的奇貨。
有很多東西,連蕭九泠也聞所未聞。
在詢問過子善之後,蕭九泠把她留了下來,就是為了教會媸媚一些經商的常識,同子善一起留下來的人,還有周崖等幾個武力不錯的護衛,他們是為了保護子善的安全。
另外就是,等到蕭九泠的第二批貨到達媸族的時候,子善和周崖他們就會帶著第一批貨換來的奇貨以及貨款,跟隨商隊返回臨南府,媸媚也會隨行。
蕭九泠與媸霞約定的是,子善和媸媚會這樣來往兩地三四趟,徹底將商道打通之後,以後子善就無需再經常這樣往返,只作為媸媚的對接人即可。
而媸媚在經歷了幾次這樣的走商後,就算是掌握了與中原地區進行大宗貿易的渠道,這些都會給媸族帶來生活上,地位上的改善。
那麼媸媚也不必再像之前歷代族長那樣,只能通過生育來鞏固地位。
將一切都談好之後,蕭九泠他們便踏上了回程之路。
此時,離他們離開臨南府已經過去一個多月。
回去的路上,輕車簡行了許多,也沒有再四處停留,他們只用了短短七八天的時間,就回到了臨南府。
蕭九泠讓張拓他們把帶回來的奇貨都送到琳琅閣提前準備好的倉庫,又安排人輪流值守後,便與慕容璟一起回了家。
再見到喬氏時,喬氏一臉心疼地捧著蕭九泠的臉。
「可憐的孩子,都瘦了。」喬氏剛對著蕭九泠一臉心疼,再看嚮慕容璟時,又是格外嫌棄:「看你一身壯實的樣子,怎麼把自己媳婦照顧成這樣?」
「娘!」慕容璟頗感無奈。
蕭九泠也苦笑不已,「娘,我沒瘦。我還覺得,我長胖了些。」
「哪有胖?你在外面那麼久,每日風餐露宿的,又要趕路,怎麼可能會胖?總之,這次回來短期內不許再出遠門了,我得好好給你補補。」喬氏強勢地道。
蕭九泠笑著點頭。
這樣的溫情和真心的疼愛,是她在生母嚴氏那裡從未體會過的,此刻在喬氏這裡得到了,又豈會不珍惜?
「三嬸和兩位妹妹們呢?」蕭九泠不見錢氏,還有慕容心,慕容柔兩人。
喬氏道:「前些日子,你三嬸給她們相看了幾戶人家,今日正是見面的時候。」
「她們還那么小。」蕭九泠詫異。
喬氏嘆息:「也不是看一下就能看對眼的,年齡小正好,可以慢慢看,慢慢挑。總之,你三嬸家裡的事,我們也不好多說。」
蕭九泠覺得這其中或許有些她不知道的事,於是也沒有再問下去。
見過了喬氏之後,蕭九泠就回海棠苑休息了。
慕容璟已經很久沒有回軍營,這段日子慕容瑀都被慕容烈帶去了軍營里操練,他把蕭九泠送回海棠苑後,就急急忙忙地去了軍營里。
等蕭九泠沐浴更衣之後,白露一臉嚴肅地走了進來。
「少夫人,府衙傳人來告知,之前污衊少夫人的江廷在收監的時候,被人打斷了雙腿,如今已經是個廢人。」
「什麼?」蕭九泠一愣,她都差點忘了江廷此人。
正在給蕭九泠擦頭髮的青芍也驚訝極了,「他不是挺厲害的嗎?誰敢打斷他的腿?府衙的人不會是懷疑咱們小姐吧。」
白露搖搖頭,「說打人的是一個獄卒,在被發現之前就逃之夭夭了。據說,是和江廷有私仇在身,以前江廷在軍營里,又是副將的身份,所以只能咽下這口惡氣。江廷被收監後,他覺得機會來了,這才拼上前程,一不做二不休打斷了江廷的腿,然後畏罪潛逃。」
蕭九泠心中一沉。
大乾朝初立國才幾十年,朝廷之外任由許多法外之地,像這種沒有出人命的官司,慢慢的也就不了了之了,府衙根本不會真的花大力氣去追捕一個傷人的獄卒。
除非,江廷有著天大的背景。
但事實上他沒有,他若是有也就不用羨慕嫉妒慕容璟了。
「江廷如今人呢?」蕭九泠問。
白露道:「還在府衙監牢里關著。」
「還關著?」蕭九泠詫異。
她還以為,除了這種事後,江廷畢竟有著軍職在身,本身也還沒有定罪,府尊大人會順水推舟地把人送走,她的案子也不了了之。
卻沒想到,府尊竟然沒有放人。
「嗯,來傳話的衙役說了,一碼事歸一碼事,江廷被傷的事與少夫人無關,而少夫人狀告江廷污衊一案還未審理,所以江廷暫時不能離開。他們只是找了大夫給江廷治傷,咱們將軍也派人給他送去了上藥還有一些補身體的食物。」
「衙役還說了,知道少夫人進入回城,所以特來請問少夫人可是有空去府衙一趟,把這件事給了了。若是少夫人不願親自出面也行,只需要府中管家走一趟說清楚少夫人的意思就行了。」
蕭九泠沒想到府尊對慕容府的態度竟然會如此好。
「我哪有什麼意思?一切都按照朝廷律法行事即可。白露,你去跟周伯說一聲,我剛回來有些累,就不去府衙了,請他幫我跑一趟吧。」蕭九泠知曉江廷出事之後,心中的陰霾莫名地少了些。
「是。」白露領命而去。
蕭九泠擦乾頭髮後,躺在床上昏昏沉沉地睡了一下午。
她本以為江廷雙腿被廢一事,已經算是她離開臨南府這一個多月中發生的大事了,卻沒想到,在她剛醒沒多久,又聽到了一個讓她震驚的消息……
消息,是慶俞帶來的。
他知道蕭九泠今日回來,也知道蕭九泠今日累了,但他實在是覺得這件事不能耽擱,便帶著琳琅閣的帳目,趁著天黑之前來到了將軍府,求見蕭九泠。
蕭九泠喝了杯茶,腦袋裡還渾渾噩噩的,連帳本也懶得看,就被慶俞說的話給徹底震醒了。
「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