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
蕭九泠走著走著,打了個噴嚏。
青芍立即擔心起來,「小姐,可是衣裳穿少了,著了涼?」
「我這就去給少夫人取件披風來。」白露動作更快。
「我沒事,你們別折騰。」蕭九泠忙喊住她們。她看了看明媚的日頭,笑道:「那麼曬,我怎會著涼?剛才只是鼻前癢了癢,你們不必緊張。」
「那也不能掉以輕心。如今這日頭白天還算大,可是早晚還是涼的。」青芍道。
蕭九泠:「現在不是正熱的時候嗎?好了,你們不必擔心,我的身體自己清楚。走吧,先去見兩位妹妹。」
兩人無奈,只好跟上蕭九泠。
慕容柔和慕容心住在的院子,名叫清荷居。
這本是喬氏安排給她們母女三人住的地方,慕容瑀是男子,自然只能住在外院的客房中。
但是因為慕容烈不在家,喬氏和錢氏又許久未見,所以昨晚錢氏住在了喬氏那,姐妹二人是自個在清荷居住下的。
清荷居與缺水的青州不同,一入院門,就有一片荷塘環繞。
此時,又正是開花的時節,荷塘里的荷花都露出了尖尖角,有些早荷都已經盛開了。
粉綠相間,池水粼粼,自帶一種南方秀麗的色調,可把姐妹二人開心壞了。
蕭九泠進來時,就看到姐妹二人正劃著名小船在荷塘中玩耍。
她們划船的動作很笨拙,好似是剛學會的,好在旁邊有丫鬟守著,池塘的水也並不深,所以還算安全。
蕭九泠來了的消息,自然很快就傳到了姐妹二人耳中。
等她們上了岸,換好衣服出現在蕭九泠面前時,已經是半柱香後了。
單獨見蕭九泠,姐妹二人還有些拘謹。
不過,慕容心性格要更活潑些。
除了剛開始的拘謹之外,她很快就熱絡起來。「嫂嫂,您身體沒事了嗎?」
蕭九泠招呼二人坐下吃點心。
乍聽到心兒這句話,好笑地問:「怎麼連你們也知道我身體不適?」
「自然是大哥說的。」心兒心直口快,慕容柔攔都沒攔住。
蕭九泠詫異。
又是慕容璟?
他一早起來後,到底忙前忙後地做了多少事?
慕容柔忙解釋,「嫂嫂見諒。今早大哥與哥哥離開前,曾來見過我們,說是擔心我們舟車勞頓,讓我們好好休息。」
「才不是呢。大哥明明說的是,嫂嫂身體不適,今日恐怕沒空陪我們,讓我們也多睡睡,不必太早起來,免得讓嫂嫂知道我們早早就起來了,心中愧疚。」心兒卻不服氣的道。
慕容柔拉了拉慕容心。
蕭九泠卻已經聽明白了兩人話中之意。
慕容璟竟然怕她覺得貪睡不雅,提前給他兩個妹妹打好招呼,讓她們也陪著她一起貪睡,也免去了在長輩面前的失禮。
蕭九泠只覺得又好氣又好笑。
說慕容璟煩人,那昨晚上他死活不肯放過自己時,是真的煩人。
可是,要說慕容璟體貼細心,悄悄他今天做的事,又真能稱得上一聲體貼郎君。
罷了,罷了!
蕭九泠沒有再多想,陪著慕容心和慕容柔隨意的聊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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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雖然慕容璟也和她說了些青州老家的事,但也並未說全。
此時,她正好可以從姐妹花口中對青州老家有更深的了解。
……
馬記雜貨鋪大門敞開著,但裡面看店的小工卻昏昏欲睡,偌大的店鋪里,連一個客人都沒有。
偶爾進來一兩個人,見到小工在打瞌睡,自個逛了一圈又走了。
而雜貨鋪後院,倒是人不少。
馬有才召集了臨南府中其他雜貨鋪的老闆,把蘇勝的話轉告給了他們。
「學?哼,我們幾個加起來,都做了幾十年生意了,憑什麼要和一個小女娃學?」
「沒錯,她背靠將軍府,有了將軍府撐腰,我們的生意自然做不過她,這種背景我們如何學得來?」
「蘇老爺怕不是因為不敢得罪將軍府,所以才故意這樣說來打發我們的吧?」
「……」
雜貨鋪的老闆們,都七嘴八舌地說著。
馬有才等他們說完之後,才開口,「我只是轉告了蘇老爺的意思,你們怎麼想我不管。」
「馬老闆,話不能這麼說。在那琳琅閣出現之前,馬記雜貨鋪一直都是生意最好的,我們也是以你為標杆,現在生意沒法做了,你不能不管我們啊。」有人道。
馬有才無奈:「那你要我怎麼做?」
說話的人,表情訕訕,又說不出所以然來。
另一個人打著圓場,「馬老闆,他只是一時心急說錯了話,您別和他一般見識。我們就想知道,接下來你打算怎麼做?」
其他人紛紛點頭,一一看向馬有才。
馬有才掃了他們一圈,才嘆息道:「我雖然也不懂蘇老爺是何意,但還是覺得跟著做。我已經派人去琳琅閣門口蹲守了,把它那一套全都學來照做,能有點生意就有點生意吧,難不成就這樣等著關門?那你們要我一大家子怎麼辦?跟著我吃喝的夥計們又怎麼辦?」
他這一番話,說得在場的人感同身受,都各自思量起來。
……
接下來幾日,蕭九泠除了對帳之外,都是在府中陪著兩個堂妹,要麼就是帶著她們出府遊玩,讓她們儘快對臨南府熟悉起來。
慕容璟那邊也是如此,慕容瑀對軍營里的一切都很感興趣,捨不得離開。
所以,那夜之後,慕容璟就被他拖著住在軍營,幾日不曾回府,弄得蕭九泠想要找慕容璟麻煩也沒機會。
這一日,姐妹花被錢氏帶走,說是要去做什麼,喬氏也隨行。
蕭九泠沒去,也沒多問。
她正在書房核對帳目,準備通知帳房把慕容府這一月的分紅送來時,慶俞卻黑著臉,火急火燎地跑來了。
「這麼急幹什麼?」蕭九泠抬眸看了他一眼,吩咐一旁伺候的青芍,「快給我們大掌柜倒杯茶來。」
青芍忍著笑,給慶俞送了杯茶過去。
慶俞也不客氣,接過茶盞,一大口喝完,把茶盞又遞了回去,「多謝青芍姑娘。」
「現在可以好好說了吧。」蕭九泠問。
慶俞道:「東家,那些雜貨鋪實在是無恥至極,竟然偷學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