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誕節:88888元。
國慶節:88888元。
端午節:88888元。
情人節:888888元!
還有過年,元宵節,甚至世界愛牙日,穆斯林開齋節,甚至清明節!
還有顧知遇生日,顧知鳶生日,沈梅生日,顧知遇的爸爸忌日,顧知遇家的貓的生日……
數不勝數!
各種由頭,全是姜綰為了舔顧知遇,給他的轉帳!
還有各種禮物,高奢手錶,精緻袖口,名貴胸章,手工西裝!
四年了,豪門首富之女給顧知遇花了幾個億!!!
不是喜歡轉發聊天記錄麼?不是想讓全世界都知道姜綰是個舔狗麼!
好呀!
來呀!
姜綰不怕丟臉!
她上輩子連命都丟了,這輩子還怕丟臉?
她要錢!
無數個轉帳和送禮物的聊天記錄和截圖下,是姜綰血淋淋的兩個字打字:
【還錢!】
整個豪門圈子都炸了:
【靠!顧知遇世上第一渣男!】
【就他還有臉轉發姜綰的聊天記錄呢?該!還錢吧!】
【我總是因為太過要臉而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
【姐姐,甩他啊!看看我啊!我也不想努力了啊!我絕對不出軌!】
【氣死了,我現在就想直接衝過去捶死渣男!】
【不急不急,先還錢吧,微信轉帳沒有任何一句涉及贈送,所以都算借債,這一次,顧知遇得把底褲賠出去!】
顧知遇被打得不輕,但哪怕是垂死病中,他爬也得爬到姜綰身邊,求她不要再轉發了!
他沒錢賠了啊!
姜綰則心情大好!
出了氣,還順便能讓顧知遇產生這樣大的財務危機!
顧知遇是個怎樣的男人,她最清楚了。
她倒要看看,他怎麼補上這個缺口,是借高利貸呢?還是出去賭博呢?還是用其他的方法呢?
哈哈哈哈哈!
姜綰忍不住笑出了聲音!
「姜綰,綰綰,你聽我說,聽我解釋!」顧知遇上次撞車還沒有完全好,只能瘸著一條腿追姜綰,
「我真的不是故意要羞辱你,是厲晟不聽話,隨便亂轉的!」
姜綰才不搭理他,躲瘟疫一般躲著他。
她以前不喜歡大半夜出來,喝了酒也會讓司機小心一點,快點回家睡覺。
因為,喝了酒,腿腳又不好,如果不小心走上馬路,就很容易——
「砰!」一聲巨響!
「biu——」顧知遇飛出去三米遠!
姜綰就: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顧知遇被小轎車撞啦!
大晚上的車速不快,小轎車裡面的人戰戰兢兢地看了姜綰一眼,「嗤——」猛踩油門,撒丫子就跑!
姜綰走回到顧知遇的身邊。
男人早沒有了以往的瀟灑俊逸和風流模樣,喪家犬一條!
他痛苦不堪地躺在冰冷的地上,滿身傷痕!
「綰綰,救救我……」
能說話?
說明傷得不重。
老天爺都還沒有戲耍夠,還沒看完他的笑話,都捨不得帶他走呢!
姜綰站在他的身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狼狽不堪的模樣,暢快一笑!
從包里拿出來一瓶價值二百萬康帝,對著酒瓶子吹了,一口氣吹了三分之一!
爽!
姜綰在姜家的時候不愛喝酒,嫁去顧家,顧知遇夜夜笙歌,她愁苦萬分夜夜買醉,有了酒癮。
沒錢了以後,也就沒錢買醉了。
重生回來,這是她第一次暢快地喝酒。
腳下就是顧知遇悽慘的模樣,她實在太暢快了!
等顧懷宴終於找到她的時候,姜綰就坐在江邊,一邊狂笑,一邊對著酒瓶子喝酒。
姜綰已經濃醉,身子東倒西歪,差點兒磕馬路牙子上,顧懷宴大步走過來,她正好一頭栽倒在他懷裡。
姜綰喝得小臉通紅,全身上下像是沒有骨頭的爛泥一樣倒在他的胸口。
「沒事了,所有的消息都被刪除了,網上的熱搜也扯下來了。」顧懷宴的聲音中帶著幾分心疼。
「顧懷宴……」姜綰認出來是他,自嘲地冷笑一聲,
「你說我是不是又傻,又蠢,還賤啊!」
「不傻,」顧懷宴將她穩穩抱在懷裡,長腿闊步,迎著北城深夜的寒風往回走,
「你不蠢,愚蠢的人是我。」
他把她帶回家,姜綰髮絲凌亂地躺在大床上,顧懷宴單膝跪在她的床邊,眼神危險,
「我從前,到底在成全些什麼?」
西裝落在地上,大手扯開襯衫的扣子,他的眸中滾動著欲色和悔恨,
「我到底,在忍耐些什麼!」
「都怪我,都是我的錯,我連顧家家產都能搶到手,我為什麼卻要眼睜睜地看著你被他欺負成這樣!」
顧懷宴雙眼緊閉,嘴角也抿成一條冰冷的直線,仿佛在承受著內心的煎熬。
「我為什麼不早一點巧取豪奪!讓你白白受了這麼多的苦!」
從頭到尾,那些微信聊天記錄,顧知遇的所作所為,最受煎熬的人,就是顧懷宴。
他藏在心尖尖上的女人,居然被他的侄子這樣無情的踐踏,羞辱!
他恨不得一腳踢死他!
他緊緊摟著爛醉如泥的女人,醇美的酒香和她淡雅的女人香交織在一起,如同一張細細密密的網,將他死死的勾住了。
呼吸交纏,她醉得不省人事,軟軟地倒在他的懷裡,殷紅的小嘴微微翹著,好一副任君採擷的嬌媚模樣。
一團火從他的胸腹部緩緩升起,顧懷宴幾乎要被自己的克制欲和占有欲凌遲!
早就應該讓她成為他的女人,可是如果現在真的有什麼動作,又怕耽誤了她離婚的進程。
萬一顧知遇真的說她在冷靜期間和別人在一起,撤銷了離婚申請,就算可以上訴離婚,那還不知道要等多久!
矛盾肆虐著他的內心,顧懷宴的呼吸越發急促……
他終究還是狠狠咬著後槽牙,放下了她。
衛生間裡嘩啦啦的水聲響了好久好久,濕漉漉的浴室之中,水滴划過男人緊緻的肌肉……
顧懷宴覺得腦海中緊繃了十年的一根弦,「錚」的一聲就斷了!
他微微凝眉,薄唇在水汽中輕呵出聲——
綰綰。
他終於長舒了一口氣,可心中依舊煩躁,腰間只裹著一條白色的浴巾,男人打開浴室門——
姜綰咬著下唇,站在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