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雙眼睛圍繞著姜綰。
喬山的陰險,警察們的猶疑。
保鏢們的義憤填膺,姜白雪的示威得意,還有……
顧懷宴的堅定,和爸爸的疼惜。
姜綰沒有說話,果決強大的目光看向了陰暗走廊的盡頭。
前世,同樣的小診所,同樣陰冷的走廊,同樣偽善的喬山。
談價錢,檢查,簽字,喬山的腳步帶著她往幽深無光的走廊深處走去。
比現在要刺鼻一萬背的腐肉腥臭味道,搖曳著的白熾燈,髒污的病床——
「咚!」的一聲!
姜綰一腳踢上了走廊的牆壁。
那面牆看起來沒有任何特殊的地方,可姜綰就是狠狠地,一腳一腳地踹了過去。
「呵,妹妹,現在還想偽裝神經病脫罪麼?」
姜白雪雙手抱著胸,「真沒想到,妹妹居然背著我們從事這樣的買賣,得判多少年啊?還不得牢底坐穿?」
「你給我閉嘴!」姜爸爸憤怒的聲音打斷了她的話,他恨鐵不成鋼地罵了她一句,
「愚蠢!」
因為,所有人都聽出來了。
姜綰踢的那面牆壁,是空心的!!!
裡面一定有東西!
喬山那張臉已經驚恐得快要碎了!
牆壁異常堅固,顧懷宴飛起一腳,「砰!」一聲巨響!
鋼筋鐵門應聲倒地!
骯髒的病床,飛舞的蒼蠅,滿牆黃褐色的血污,病床上,
女孩兒臉色慘白,小腹上,一根取卵針!
人!贓!並!獲!
「畜生!你就是個畜生!!!」
無數個拳頭瘋了似的揮向喬山。
喬山甚至需要警察的保護,才能勉強留一條命,警察才能把他送上審判台!
姜綰異常安靜。
她站在病床前。
一切都是那麼熟悉。
十年前,十年後,喬山居然給她們用同一套取卵設施……
哈哈哈,就算那天,顧知遇不去刺激她,不去摁取卵針,她也會死於感染。
病床上的女孩兒被醫生攙扶著,抬到了擔架上。
「謝謝您,你救了我的命……」女孩兒輕聲說。
姜綰看著女孩兒慘白的臉色,如同隔了十年兩世,看到了曾經的自己。
「不謝,我只是想,救救自己。」
姜綰前世多麼期待著有人可以在泥沼中救贖她。
這一世,她終於有了一些能力,她在救自己……
走出黑診所的時候,北城陽光正好,微風不燥,外面圍滿了記者。
不是娛樂小報,是北城電視台,是法治新聞,是央視!
【今日上午,姜氏集團二小姐姜綰女士協助警方破獲了我市有史以來最大的地下黑卵子買賣窩點……】
姜總看著各大電視台滾動播放的新聞,幫著閨女舉著警察和被救少女送來的錦旗,笑得簡直合不攏嘴!
「來人,綰綰被公安局長親自嘉獎的新聞報導,給我放在外牆GG牌上!24小時滾動播放!」
「報告姜總,你剛下令,要滾動播放白雪小姐的舞蹈視頻……」
「傻啊!被國家嘉獎厲害,還是當跳舞厲害?靠!白雪只是個舞女,我家綰綰可是卓越貢獻優秀市民!」
姜總現在越看姜白雪跳舞的視頻越不順眼,堂堂大小姐,居然穿著暴露給人當舞女……
他可真是瞎了眼!
怎麼就把這個當做榮譽,在外牆GG位上滾動了一周?
又要被北城那些豪門們笑話了!
氣!
「來人,」姜總大手一揮,
「把顧氏集團的外牆GG位也買下來,不問價,往死里砸錢,給我把綰綰的領獎視頻也投放到顧家去!氣死他們!」
就這樣,一上班,顧懷宴就在自己的辦公大廈外牆上,看到了姜綰。
她瓷白的小臉上還帶著幾絲血跡,精緻的眉眼中滿是堅定和強大,長發被微風捲起,從容淡定,美得驚人!
「小叔,」
顧知遇走了過來,看著GG牌上比大明星還漂亮的姜綰,心中思緒萬千,
「姜總也太過分了!他憑什麼在顧氏大廈投放姜綰的視頻?」
顧懷宴嘴角上揚,
「他給錢了,有本事你就砸錢撤下來。」
他沒錢。
顧懷宴為人公正,顧氏股價因為他婚內出軌跌了,顧懷宴判他賠錢。
翡翠手鐲事件調查結果出來了,水至清則無魚,誰都不乾淨,他的確受過賄賂,顧懷宴又判他賠錢……
林林總總加一起,他現在還欠顧氏集團好幾千萬呢。
煩死了!
結婚還得給白雪買鑽戒,他去哪裡找錢?
顧知遇嘆了口氣,得想一個一本萬利的生財之道!
不如……
賭……
姜綰跟他在一起的時候,命令禁止他賭博,連澳門都不讓去,生怕他深陷其中。
顧知遇就好笑,他運氣這麼好,怎麼可能輸錢?
呸!
都是姜綰烏鴉嘴!
話說回來,都已經一周了,姜綰居然還沒有哭唧唧地求復婚!
艹,要是姜綰求復婚就好了,她家是真的有錢,隨便一點零花錢都夠他揮霍了!
姜白雪的確不受姜總寵愛,姜白雪的零花錢太少了!
煩煩煩!
看著大屏幕上姜綰那張漂亮的臉,更煩!
當晚,顧知遇就和北城的紈絝子弟們坐在了私人會所里。
【喝酒喝酒喝酒!】
【遇哥,嫂子這次可真是厲害,居然被國家嘉獎了,真給您長臉!】
【去去去,別瞎說了,姜綰早不是嫂子了,是下堂妻!姜白雪那細腰一扭,狐媚子一樣的眼神一勾,那才是尤物美人,我看著都硬了!】
【閉嘴,那可是嫂子,你踏馬不要命了!】
顧知遇的臉色果然陰沉了下來。
姜白雪穿著兩條紗跳舞的視頻,被不少人看到了,腰露著,胸口露著,肩膀大腿都露著,跟私人會裡,扭著腰出來賣的有什麼兩樣!
掉價!
再看姜綰呢,穿著大方簡約,那才是真正的財閥千金。
「哥,我看嫂子也就是跟您鬧脾氣,沒兩天就回來了!」
他的好友厲晟說,
「等嫂子回來了,可得讓嫂子請咱們喝羅曼尼康帝啊,自從嫂子走了以後,咱們一整個消費降級了啊!」
顧知遇端著手中幾千塊的紅酒,氣得想砸杯子!
廢話,這破酒能和幾十萬的康帝比麼!
「話說啊,嫂子不會真的不回來了吧……」厲晟說。
「怎麼可能,」顧知遇翻動著手機屏幕,看著姜綰以前對他說過的話,
「她就是個舔狗,一天不舔,渾身難受。」
「遇哥就是牛逼!姜綰有錢又好看,還舔都舔不到,哪像我啊,天天追美人,從沒有被人舔過!」
厲晟嘆息,「我也想嘗嘗被人舔的滋味啊……」
「切,臭小子,」顧知遇順手在他們這些人的群里轉發了一段聊天記錄,
「讓你看看,姜綰是怎麼跪在地上賤兮兮地舔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