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他的手便罩了上去。
姜綰被他手掌上的繭子蹭得一聲「嚶嚀」,腰身徹底軟在了他的身上。
男人今天好壞,磨磨蹭蹭的,一點都不著急,反而用盡手段,非要姜綰啞著嗓子求饒不可。
身上的每一寸角落都沾染上了他的味道,最敏感的耳後和胸口被廝磨到微微紅腫,從骨子裡鑽出來的癢中帶著幾分疼。
男人的腿壓住她的腿心,大手沿著腰線落到臀上,最後在小腹下流連。
姜綰被刺激到難以自已,眼尾滾出兩顆生理性淚花,落在他的指尖,划過他手臂上的刺青。
姜綰咬緊下唇,忍受著靈魂深處的震顫,啞著嗓子輕輕吻上他的喉結,
「顧懷宴,我不當小三也不能被小三,」她說話之間,唇瓣開合,像是在輕輕吮吸著他的喉結,
「債務關係期間給我乖一點,保持專一,好麼?」
顧懷宴的眸中滾動著巨浪,粗喘聲帶著磁性,
「好,」他揚起脖子,青筋暴起,肌肉線條走勢囂張,
「我要是不專一,你就咬死我。」
姜綰沒客氣,細細的貝齒啃咬著他的喉結,疼。
舌尖卻溫柔地舔過他的皮膚,癢……
「管好你那些好妹妹,別舞到我眼前來。」
顧懷宴「吭」了一聲,幸好房間夠黑,不至於讓姜綰看到他的失控。
可畢竟早已經到了臨界點,他掐著姜綰纖細的腰,把她翻了個身。
大手卻握住她的下巴,將她的頭扭過來,大力吮吸著早已經微微紅腫的唇,將她所有的理智撞成了碎屑。
慾火燒得太烈,那是一場酣暢的情事。
姜綰在失神的邊緣,緊緊掐著他的手臂。
滅頂的感覺襲來,除了饜足,還有一絲悔。
顧懷宴幾乎是個完美情人。
如果一切可以回到原點,姜綰一定會在十八歲那年,堅定地選擇他。
嫁給他,生死相依,不離不棄。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姜綰的眼底泛起水汽。
只可惜,一切都太晚了。
她現在只有恨!
一顆心被恨意填得滿滿的,沒有一絲空隙!
躺在他的懷裡,姜綰悲涼地發現,她不會愛人了。
她多麼想在這一刻愛上顧懷宴,可是姜綰失去了愛人的能力!
她放不下過去,她被永遠囚禁在仇恨里……
就像她難以正常入睡一樣,她永遠都難以正常愛上一個男人了。
姜綰的淚水划過眼角,落在他的胸膛上。
顧懷宴的手划過他的臉頰,
「這次這麼疼麼?」
他輕輕吻住她的淚水,「抱歉,我沒控制好。」
他輕輕安撫著她顫抖著的身體,溫柔中帶著幾分懊惱,
「我以後收著點兒,好麼?不故意弄你了……」
他越是溫柔,越是包容她,姜綰的淚便越是停不下來。
她哽咽著,「如果回到十八歲,我一定選你,」
她大大的狐狸眼盛滿了淚花,「你像現在這樣對我好,好麼?」
顧懷宴將她擁入懷裡,涼薄的唇吻著她的額頭,
「嗯,我比現在十倍待你。」
十倍?
姜綰啞然失笑,就現在這樣對姜綰而言,都像是奢求了,還十倍?
那得多麼寵她啊?
「不信麼?」顧懷宴捏著她的臉頰,
「要是十八歲那年你選了我,我把你頂腦袋上寵著,」
顧懷宴看著窗外的月,仿佛也在回憶,
「你十八歲的時候比現在可愛多了,會撒嬌,會粘人,又甜又憨,說話糯糯的,軟軟的,誰會捨得不愛你啊?」
姜綰把頭靠在他的胸膛上,第一次,因為錯過他而後悔。
「不過現在也還行,」顧懷宴像哄孩子一樣哄她,
「沒以前那麼傻了。」
姜綰破涕為笑,她都死了一回了,還不機靈一點麼?
她抓過枕頭上的手機,對著顧懷宴眨了眨眼睛,
「顧總,我錄音了哦,」她狡黠地說,
「如果真有那麼一天,你可別後悔。」
顧懷宴「嗯」了一聲,揉著她的頭髮叮囑她,「你再別選錯。」
夏威夷這邊是初春,晚風中,春風沉醉。
顧懷宴坐在窗台上,不遠處就是一座教堂。
這裡不用領證,在教堂,在神父的見證下,就可以成全一對有緣人。
顧懷宴抱著早已經昏睡回去的她,看著窗外的教堂。
他的五指嵌入她的指縫裡,十指交纏,春風迷醉,
「綰綰,乖一點,說你也願意好麼?」
回應他的只有深夜的風,皎潔的月,還有她微微一顫的手指。
……
夏威夷的短暫假期,被姜顧兩家的婚禮打斷。
兩家都是豪門顯貴,就算是在訂婚宴上很不愉快,但婚禮依舊緊鑼密鼓地籌備著。
尤其是顧知遇,他這次很堅定,花了不少錢,據說要舉辦全世界最浪漫的世紀遊輪婚禮。
所有賓客遊輪三日游,這造價,可就至少八千萬了。
初步的婚禮策劃送到姜家,姜綰摟著姐姐仔仔細細地認真看了。
一個字:豪。
豪到讓人咋舌!
光鮮花的預算就超830多萬!
比起上次姜綰的婚禮,這次顧家可真是大出血。
全城都在議論,實名羨慕姜白雪啊!
姜綰拿著策划去找了顧懷宴,開門見山地問,
「你出的錢?」
顧懷宴要是一邊睡她,一邊給她仇人舉辦這種婚禮,姜綰非得半夜砍死他不可。
「我那麼像個冤種麼?」
顧懷宴仄了她一眼,
「這次知遇倒的確讓我刮目相看,大部分是他出資,小部分來自他爸爸留給他的基金。」
姜綰一顆心落回肚子裡,不是顧懷宴出資就好。
這場婚禮越大越好!
訂婚宴上,她給姜白雪送了大禮,這次結婚,她的「禮物」只會更豐厚!
姜綰眯了眯眼睛,好期待後天就要舉辦的姜顧世紀婚禮啊!
她拍了拍顧懷宴的肩,「顧總,今晚請假~」
顧懷宴點了點頭,
「嗯,我也有點事兒,但是不至於請假,大概九點回家。」
姜綰的事也不至於熬夜,她頷首,
「那晚點兒見。」
「晚點兒見。」
姜綰驅車,去了北城安全局。
這是她第一次來到這樣神秘的國家機器內部。
她扎著低馬尾,穿著優雅端莊的黑藍色制服,走向了安全局大門。
「您好,今晚公務員招錄考試,不接待訪客。」警衛員不卑不亢。
姜綰笑了,沒有急著反駁。
拿出一張卡片,在刷開機上一划,「滴!」的一聲過後,系統聲音響了起來:
【北城安全局內部人員,姜綰女士晚上好。】
警衛員一驚,趕緊從警衛室里小跑著過來,
「您去哪裡?需要我通報麼?」
姜綰笑著說,「哦,小禮堂。」
警衛員恭敬地說,「小禮堂今天舉辦公務員招錄考試,您是去參加考試?」
姜綰推了推鼻子尖上的平光眼鏡:「哦,我不是考生,」
她笑著說,「我是考官。」
警衛員二驚!
「考官?安全局的考官都是局裡的大人物,您是哪個部門的?」
「國家特殊功勳部。」姜綰淡淡地吐出這七個字。
警衛員徹底驚在了原地。
居然,居然是那個最神秘的功勳部門!
傳說,參加過打鬼子的老將軍們才能進入這個部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