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面漆黑一片。
不過並不影響秋好的視線。
她一眼就看到了裡面的情景,眼神和表情並沒有太大的變化,似乎早就知道了裡面什麼樣子。
當杜峰和身後幾人的手電筒照過來的時候。
幾人已經進了門。
看到裡面的場景,瞬間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這這……」
饒是見多了兇殺案的杜峰,看著眼前的場景,被驚得說話也變的不利索了。
地下室里。
有一個被挖出來的池子,池子裡面全是血水,散發著濃郁的血腥氣。
因為天氣太冷,血水已經凝結成了冰。
冰面上飄著很多無頭的屍體。
目測少說也有三四十個。
而血池的中央,是被用玻璃堆起來的一個祭台。
玻璃上是用血和硃砂畫好的符紙,密密麻麻十分複雜。
「這人竟然殺了這麼多人。」
血池裡,有的屍體已經成了白骨了。
都不知道已經死了多久了。
秋好沒去看那些屍體,她的目光落在祭壇中央的一個黑色的陶罐上。
「我需要拿到那個陶罐,才能知道兇手是誰。」
秋好對杜峰說。
聞言,杜峰立即上前,準備去拿陶罐。
「等一下。」
秋好拉住他,「這血水底下有東西,你不能貿然過去。」
說完,秋好抬手拿出一張血符丟進了血池裡。
符紙落在血冰上的瞬間,冰塊瞬間寸寸融化。
接著血水翻滾。
杜峰他們幾個看著翻滾的血水裡,竟然密密麻麻的爬出很多像蚯蚓一樣的紅色蟲子。
「這是什麼東西?」
杜峰看著那些爬出來的紅蟲子,震驚的問秋好。
「它們叫血煞,是用這個陣法養出來的。」
秋好剛解釋完。
有人看著那些蟲子,受不了直接吐了。
「弟妹,這些蟲子朝我們過來了,我們該怎麼辦?」
杜峰看著這些離他們越來越近的蟲子,顧不上吐個不停的兄弟,緊張的問秋好。
這要是來的殺人犯,他們半點不怕。
可這些蟲子,密密麻麻的擠在一起,估計有上萬條。
看的人頭皮都在發麻。
「不過是用邪術養出來的一些陰物,不用怕。」
秋好並沒有把這些蟲子當回事,她伸手金劍出現在掌心,往前輕輕一掃。
所有的血蟲瞬間化成了灰。
就連翻湧的血水都安靜了下來。
「好了,現在可以過去拿東西了。」
外面還有很多人在等著呢。
秋好現在只想儘快抓到那個兇手。
能養出血蟲,這個人絕對是個邪修。
而且還是個修為不算低的邪修。
杜峰看著秋好將黑罈子拿過來,立即帶人走過去,想要看看離開放的什麼。
結果就看到秋好從罈子里抓出來一條血紅的蛇。
杜峰:「……」
「這裡面竟然養了一條蛇?
只是這蛇顏色怎麼這麼詭異?」
而且大冬天的,這蛇竟然沒有冬眠,它被秋好抓在手裡,也不咬秋好,只是不停的擺動著身體。
秋好在蛇頭上摸了兩下,就將它放在了地上。
紅色的血蛇一落到地上,立即朝外游去。
秋好帶著杜峰幾個人跟上。
「這蛇可以帶我們找到兇手。」
路上,她和杜峰解釋.
「這是養出來的邪神,這條蛇以前是條黑蛇。
是吃了這些人的腦髓,才變成了血紅色。」
「能將陣法設在這裡,兇手肯定也住在這附近。」
這個地方挨著山。
前幾年下大雨,這裡山體滑坡,幾乎所有人都搬走了。
所以這個學校也就廢棄了。
秋好帶著杜峰他們,跟著這條血蛇一路往北走。
十幾分鐘後。
在一個破舊的院子前停了下來。
「就是這裡了。」
秋好看著面前的院子說道。
「這人此刻就在院子裡。」
聞言,杜峰等人立即安排人埋伏在了外面。
見有人要潛伏進院子,秋好將人攔住了。
「他是個邪修,應該會遁術,你們進去也抓不住他,讓我來吧。」
她讓杜峰這些人藏起來,隱匿了他們的氣息。
接著她走到門口,一腳踹開了那扇破舊的大門。
「砰」的一聲。
嚇了杜峰他們一跳。
他們知道秋好很厲害,但每次秋好幫杜峰的時候,都沒親自動過手。
他們一直以為秋好就是一個溫溫柔柔,嬌嬌弱弱的女玄師。
沒想到竟然還有這麼霸氣的一面。
破舊的木門,直接被秋好踹的倒了下去。
「砰」的一聲巨響。
直接砸在了地上。
這院子裡沒有雪,所以動靜十分大。
「什麼人來我家鬧事?」
聽到動靜,屋裡走出來一個老頭。
老頭看上去有七八十歲了。
頭髮都要全白了。
但走路卻十分的穩健。
「你是什麼人?」
老頭看著站在門口的秋好,又看了一眼被秋好踩在腳下的自家大門,冷聲問。
「我是誰為什麼要告訴你啊。」
秋好打量著面前的老頭,見他滿身的煞氣,目光滿是嫌棄。
「我知道了,你是來找麻煩的。」
老頭看秋好的眼神瞬間就染上了殺意。
他看出了秋好是個玄師,但看不出秋好的修為。
不過沒關係。
一個乳臭未乾的小丫頭,長的這麼嬌弱,想來也不會是什麼厲害人物。
「不。」
秋好搖頭,她抬手將血蛇丟到老頭面前。
「我不是來找麻煩的,我是來送你見閻王的。」
「小丫頭年紀不大,口氣倒是不小,想送我去見閻王,也不看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他輕蔑的看著秋好。
「不過你來的倒是正好。玄師的命可比那些普通人有用多了。
要是能用你獻祭,我的樣子就可以在年輕一點。」
說完,他看了一下腳下那條已經死的透透的血蛇。
這蛇死了他根本不在乎。
因為這東西只是一個媒介,死了在養一條就是了。
反正山里這種黑蛇多的是。
老頭說完,抬手就畫了一個符紋,朝秋好打去。
玄師之間動手,自然不會像普通人那樣拳腳相加。
只是他的符紋還沒有碰到秋好,手腕就傳來一陣劇痛。
他甚至都沒有看到面前這個丫頭是怎麼出手的,就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你……」
他驚懼的躺在地上,看著兩隻手腕上滲出來的血,和身體裡正在飛速潰散的玄力。
秋好走過來,腳踩在他的臉上。
「我說了,我是來送你去見閻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