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有敵情,交易取消!

  由於這個時期,客人們在飯店裡吃飯,都是在先在櫃檯上把錢、和糧票都交足了。記住本站域名

  接下來才能就餐。

  因此,

  羅旋這麼一說,那個白宇當真就從皮夾子裡,掏出兩張「大團結」遞了過來。

  陳曉端見狀,伸腳在桌子底下輕輕的踢了一下羅旋,「你幹嘛呢?」

  羅旋迴瞪她一眼,裝作想說話、卻又半天沒說出來的樣子。

  「哈哈哈,沒關係的,你們從紅星鄉趕來縣城,我作為地主咳咳咳」

  白宇趕緊開口打圓場。

  但他意識到他自己說錯了話,於是又連忙改口道,「我作為在縣城裡上班的人,也算是半個主家吧?

  請你們姐弟二人吃頓便飯,也是應有之義。」

  羅旋收下錢,裝作要掏零錢找他。

  「不用了不用了,剩下的錢,就當我請你們喝瓶飲料吧。」

  白宇收好錢夾子,扭頭向陳曉端道歉,「實在是對不起了,我還需要去陪領導們吃飯。

  今天就不能和你們共餐了這樣吧,如果你們不著急的話,明天晚上怎麼樣?

  到時候,我請你們好好吃一頓。哦對了,你們住在哪啊?」

  陳曉端不方便開口。

  羅旋便接過話頭道,「我們住在親戚家裡,他啊好像以前是東升鋪子的東家。」

  「哦,原來是這樣啊啊?東升綢緞莊?姬存奚」

  白宇趕緊點頭,「哦,知道了知道了,你們慢用,我還有點事,就不打攪你們吃飯了,再見。」

  說著,

  白宇三步並作兩步,便消失在甬道里的一間包間之中。

  姬續遠老早以前,都不怎麼出面管理東升鋪子的事務了。

  他的唯一的兒子、接班人姬存奚,在整個榮威縣城裡面,絕對算得上是青年中的翹楚人物。

  因此,

  白宇聽說過那位大名鼎鼎留洋回來、如今又下南洋去了的姬存奚。

  只不過根正苗紅的白宇,和不白不黑的姬存奚,那就是兩條道上跑的車。

  白宇躲都躲不及呢,他們之間不可能會有什麼交集。

  等到白宇走遠,陳曉端嗔怪地瞟了羅旋一眼,便埋頭繼續吃飯。

  這這也是陳曉端打小的家教當中,一條比較嚴的規矩:食不語。

  有什麼事情,都得等到吃完飯再說。

  出了飯店,陳曉端伸手揪住羅旋的手臂,「你幹啥呢?幹嘛要敲人家20塊錢?」

  羅旋冷哼一聲,「他那狗眼也不知道啥眼神,我如此丰神如玉,怎麼可能和你是姐弟?」

  「喲,你這是在暗罵我長的,是歪瓜裂棗吧?」

  陳曉端擰的更緊了,「說,你幹嘛要敲他的錢?我們又不是吃不起飯。」

  羅旋嘆口氣,「那小子看你不怎麼理睬他,就從我這裡下手。你說,我好好的請你吃頓飯,人家卻拿我當小舅子我能白當?」

  「哈哈哈」

  陳曉端笑的上氣不接下氣,「原來你是心裡感到憋屈,這才敲他20塊錢啊?」

  羅旋苦笑道,「要不然呢?咱分分鐘幾塊錢上下的人,怎麼可能看得上他那20塊錢嘛。」

  陳曉端聽不懂「分分鐘幾塊錢上下」的意思。

  但她對羅旋嘴裡,時不時會冒出來的怪異話,已經習以為常了。

  「喂,你怎麼往那邊走?」

  陳曉端見羅旋掙脫了自己的手之後,卻並不往袁校長他們那個招待所去。

  陳曉端不由詫異的問,「你不和那些男同學們一起住啊?」

  羅旋迴道,「他們那個大通鋪里,今天晚上不是青蛙高唱,就是鴨子嘎嘎,不是蟋蟀求偶,就是大鵝撲騰吵的人睡不著,我得出去睡。」

  今天,

  那些前來參加匯演的男同學,他們早上起得早。

  在路上顛簸了好幾個小時,趕到縣城之後,又去大禮堂那邊折騰了那麼久。

  一個個早就精疲力盡、累成狗了。

  今天晚上他們睡覺,可想而知,他們的鼾聲將會有多麼的可怕。

  陳曉端嗔怪一聲,「放著開好的房間不睡,卻要跑到外面去,你不嫌浪費錢啊?」

  羅旋哈哈大笑,「有一個你的崇拜者,送來這20塊錢,啥樣的房間開不了?這種錢吶,得儘快花掉它,免得看著膈應。」

  自己晚上還要出去,找全耗子銷貨,怎麼可能跑去大通鋪里,和他們擠在一起?

  陳曉端遠遠的喊了一聲:「那你小心一點啊!別忘了,明天上午9:00,匯演初選就開始了」

  羅旋迴了一句,「知道了,放心,誤不了事兒。」

  ~~~~~

  這一次。

  全耗子選擇的交易地點,比上一次,看上去要簡單一些。

  但就這看似簡單的地方,其實也是暗含機鋒:電線桿下,放著一個很大、也很破爛的簸箕。

  這種簸箕在生產隊農民的家裡,是非常常見的家具,主要用來晾曬紅薯干、羅卜干之類的。

  簸箕斜倚靠在電線桿子上,在簸箕後面,一米開外,是一條窄窄的牆縫。

  前來和自己交易的全耗子,就躲在破破爛爛的簸箕之後。

  而他[她]身後的那條牆縫,必然就是供全耗子逃跑的路線之一

  像全耗子這種傢伙,他怎麼可能會冒著殺頭的危險,卻只給他自己留一條逃生的路線呢?

  一般來說,兩戶相鄰的人家蓋房子的時候,多半都會選擇共用其中的一面牆壁。

  稱之為「共用牆」。

  這樣蓋房子,大家都可以節約一面牆上、一半的建築材料。

  而這兩戶人家,或許是他們兩家人不對付、又或者是批宅基地的那個傢伙,不專業、腦殼上有包。

  反正,

  在電線桿、簸箕後面的房屋中間,偏偏就有一道寬寬的牆縫,足夠一個人側著身子通過。

  「今天你帶來什麼貨?」

  羅旋剛剛走到簸箕前站定,後面的陰影之中,便傳來一個故意憋著嗓子說話的聲音,「1000塊錢以下,可以交易。要是超過這個價錢,那就另行約定時間。」

  一聽這聲音,羅旋便感覺出來了:這一次來和自己交易的「全耗子」,並不是上一次那個人。

  而是一隻母「耗子」。

  不過,

  不管耗子公母,能夠順利的達成交易就好,其他的事情都不重要。

  「賣黃貨,也打算買點石頭。」

  羅旋道,「一進一出,恐怕也沒多少錢的生意。」

  那人又問,「黃貨大概有多少?想買黑石頭,還是白石頭?綠色的沒有,如果你要的話,需要給我一點時間。」

  黃貨是黃金。

  黑石頭是指黑玉,不值錢。

  看來這一次,全耗子是帶著白玉來交易的。

  但她手頭上沒有翡翠,所以才說沒有綠石頭。

  羅旋左右看看,見路上倒是有3,2個人,看樣子像是「榮威瓷器廠」的職工下了班,正在急匆匆的往家裡走。

  之所以自己認定他們是瓷器廠的工人。

  那是因為在榮威縣城裡,也就只有這個廠里的工人,才會在這麼熱的天氣里,穿著那麼厚實的勞保服出來。

  他們是下班之後,故意不換衣服,特意這樣打扮的。

  很拉風。

  別小看這種土不拉幾的勞保服,穿著它走在街上,可是狠招妹兒的。

  因為那代表著這個傢伙,是有正經工作、吃高額定量糧食的人。

  牛掰的不要不要的。

  見一切正常,羅旋從斜挎著的書包里,掏出一個金項圈,通過簸箕上的窟窿遞給全耗子。

  全耗子問,「4兩2錢稍微旺了一點點。到時候,我給你拋著算一點點錢就是了。你要看稱嗎?」

  羅旋迴道,「不用了,我都是稱過了才出來的。」

  自己家裡並沒有那種極為精準的小稱,更沒有天平秤。

  但這難不倒羅旋。

  隨便一根竹棍,做一個簡易的天平稱。

  然後在代銷店裡的那種稱上面,用預先稱好重量的、用大大小小的石子兒做的簡易砝碼一量。

  就能準確的稱出來,這個黃金項圈的重量。

  全耗子道,「你這個黃貨成色一般,算不上頂好的。現在的價錢是240塊錢1兩,賣不賣?」

  土匪窩裡,而且還是那種上不得台面的小土匪,他們搶來的黃貨,恐怕也真好不到哪去。

  所以全耗子說:羅旋這次拿來的金項圈成色一般。

  這也倒合乎情理。

  4兩2錢,240塊錢1兩。

  這個金項圈價值1008塊錢。

  「白石頭多少錢?」

  簸箕窟窿眼裡,遞出來一塊玉佩。

  後面的全耗子回道,「你先看看貨,要是看得上了,咱再說價錢。」

  羅旋接過玉佩,就著路燈那昏暗的燈光看了看。

  虧得自己練習內功,一直勤練不綴,這才使得自己的視力越來越犀利。

  只見這塊玉佩上面的凋鑿細縫當中,有點黑黑的陳年污垢。

  看樣子,

  這塊玉佩應該是以前,舊社會那些新派的城裡年輕人,用來穿在皮帶上的那種裝飾品。

  因為愛在腰間,懸掛玉佩的那種老派的人,他們是不會穿皮帶的。

  他們的玉佩都是吊在腰帶上。

  像這種帶著皮帶孔的玉佩,就只有那種愛穿皮帶的、新潮的年青人才會用。

  看樣子,這塊玉佩年代很新,品質也很一般。

  其實這樣也好,能便宜不少,太貴的話,自己現在也買不起。

  自己的空間,只是需要玉石去充值,需要的是玉石的品相好。

  而並不挑玉石的年代、凋工什麼的。

  羅旋看完玉佩,開口問,「多少錢?」

  簸箕後面的全耗子道,「250塊錢怎麼樣?」

  這個時期,250並沒有什麼特定的含義,所以全耗子也是在正常開價。

  羅旋卻不樂意了,「258。」

  這下子,把躲在簸箕後面的那隻母耗子,直接給整懵了

  1008塊錢,減去258。

  全耗子遞給羅旋750塊錢,然後開口道,「下次如果你還想買賣什麼東西,一切照舊。」

  羅旋點點頭,「行。」

  一邊說,一邊把錢往書包里塞

  「你是什麼人,站在那裡做什麼?」

  突然!

  一聲厲喝,在遠處響起!

  緊接著,一陣陣凌亂的腳步聲,直奔這邊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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