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熬到開學典禮散場。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各個班級的學生們,紛紛都回到自己的教室里,等候各班班主任的安排。
此時,
時間已經不早了,再過不了一會兒,學生們就應該放中午去回去吃飯了。
所以班主任袁老師過來,讓大家把教室里的衛生打掃一遍。
然後就是簡單的向大家交代了一下,下午要開班會,選出所有的班幹部。
並且袁老師讓大家早點做好準備。
其實所謂的選班幹部,大家都懂是怎麼一回事,該是那幾位的,多半都跑不了。
像羅旋這種後進傢伙,是絕對和班幹部無緣的。
只不過,羅旋自己對於什麼班幹部,是毫無興趣的。
哪怕是讓自己當班主任,想收拾哪一個娃、就收拾哪一個娃,羅旋也是興致缺缺,對此毫無興致。
袁老師之所以要這麼早,就把這件事情透露出來,無非就是讓上一期的班幹部們,各自去拉人頭、儘量爭取得到同學們的支持。
安頓好上午的事情。
袁老師把班級里大事小情,都委託給熊英盯著,他自己便回家去了。
等到教室里,學生們開始打掃衛生的時候,熊英吩咐余貴軍帶領他們那個小組,開始掃地、擦拭桌子板凳。
「羅旋同學,該你掃這一排地了。」
余貴軍在教室里,和他在宿舍中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
只見他領了熊英之命後,便拿著一根禿頭掃把遞給羅旋,「羅旋同學,快點動起來啊,咱打掃完了也好放學吃飯去。」
羅旋只顧著在本子上寫寫畫畫,拿著比例尺不停的把手裡那根玉米棒子,翻過來、調過去的量。
聽余貴軍催促的煩人,羅旋從兜里掏出一毛錢舉在手上,「好好干,我看好你。」
說著,
羅旋拿起課桌上的紙筆、尺子、玉米棒子,便挪到一旁已經擦拭過的桌子上繼續忙活起來。
手搖式玉米脫粒機,結構其實很簡單:無非就是一個鐵筒,套住一個鐵質內軸。
脫粒機結構雖然簡單,但是現在唯一有點兒難度的就是:外筒和內軸之間的間隙、到底做多大才合適?
自己空間裡的玉米棒子,比外界的玉米粗壯。
所以羅旋在測量好了手上的玉米尺寸之後,便陷入了沉思:假如僅僅是自己用的話,這個尺寸就剛剛好。
但如果是打算造福鄉親們,那就還需要把尺寸適當縮小一點。
這樣做出來的脫粒機,才適合生產隊裡的社員們用。
所以,
現在羅旋在心中沉吟:自己到底要不要,做出兩種尺寸的脫粒機?
如果做出來適合生產隊社員們用的脫粒機,那對於自己到底有沒有好處?
或者是,此舉對自己有沒有什麼不可預知的風險?
在這些事情沒有考慮清楚之前,羅旋不打算輕舉妄動。
「羅旋!你為什麼要指使別的同學,給你幹活?」
羅旋正在沉思之際,熊英忽地沖了過來,指著羅旋質問道:「你以為用金錢就能當人上人、就可以學那些寄生蟲,去剝削別人嗎?
我告訴你,同學們不答應、我,身為前學習委員兼道德委員,我也是不會答應你的!」
「唉」
羅旋長長的吁口氣,心中著實鬱悶無比。
熊英的話,很有年代特色。
她這麼一說,自己真還是不太好呵斥她。
要不然,自己很容易被扣上一頂莫名其妙的大帽子。
「熊大幹部,我這是在為科學事業廢寢忘食、渾然忘我。」
羅旋頭也不抬的繼續測量玉米棒子,甚至還摳下一粒玉米粒來測算。
然後繼續埋頭在本子上寫寫畫畫,「請你要配合,我這種為了全人類能夠免受饑饉之苦的偉大事業,而努力鑽研的行為。」
「羅旋你少胡扯,你看看這是什麼?」
熊英舉起羅旋剛才,給余貴軍那一毛錢,「你拒絕班幹部的安排、逃避你應該承擔的勞動義務,你還試圖用金錢去拉攏、壓榨別的同學!你這是什麼行為、這是什麼性質?」
羅旋伸手從自己破破爛爛的書包里,掏出那張縣裡獎勵給自己的【獎狀】。
「啪」的一聲拍在課桌上。
「熊大幹部,你這是在質疑縣裡,對我的肯定和嘉獎嗎?」
羅旋頭也不抬,連看都懶得看熊英一眼。
伸手指指那張獎狀問她,「怎麼樣?我身為一位優秀小社員,現在正在為生產隊裡的農業生產,而忘我的進行科研工作。你身為一位『前』班幹部,有沒有配合我的義務和責任啊?」
熊英被羅旋這種以牙還牙、以眼還眼的手段,給擊的目瞪口呆!
不是要扣帽子嗎?
不是動不動就要上綱上線嗎?
自己頭上有光環護體,真還不懼熊英這種動輒扣帽子的整法。
她要是敢指責自己剝削、奴役別人的話,羅旋便可以轉著圈的回敬她:你敢否定「上面」對自己的認可?
熊英被羅旋這麼一懟,想說一聲:你這個獎狀,和你不打掃衛生、甚至花錢「雇」別的同學替你幹活,有什麼關係?
但她畢竟是一個半大姑娘。
熊英一看見獎狀上,那個紅彤彤的縣府公章,頓時就只能把這些話,給硬生生的咽回肚子裡去了
不過,熊英剛才的話,倒是提醒了羅旋。
剛才自己聽到熊英的指責,心中不由莫名的一動!
這倒不是羅旋怪罪眼前這位胖嘟嘟的小姑娘,玩那種可笑又可氣的把戲。
羅旋還沒無聊到,去跟她計較長短的份上。
像剛才熊英說的這種語言,它是很有時代特色的。
少年老成,也是環境使然,也不能全怪她。
這個時期稍微有點文化知識,或者是打算努力向組織靠攏的那種人,他們開口閉口,就是這一類語言。
他們說話的口氣,就這種類型、就這個調調。
不過熊英的話,倒是讓羅旋心中一動、忽然覺得自己還需要一層、甚至是多層光環才好!
現在自己空間裡,家禽家畜、副食穀物的發展勢頭那麼猛,在可以預見的將來,自己是絕對不會為吃喝而發愁的。
但是為了讓自己以後能夠活的如魚得水、更加自在有點,少受到各方面的掣肘的話。
自己還得想辦法,往頭頂上加幾層光環才行。
多重保護,才能睡安心舒服。
收拾好東西,羅旋背上書包,便回了宿舍。
「呀,羅旋迴來了?過來一起吃。」
彭勇一見到羅旋,便招招手,示意羅旋過去,大家拼湊在一起吃飯。
他家裡經濟條件還過得去,所以開學第一天彈藥十足的彭勇,他的飯盒裡有臘肉、有風乾雞。
而且,今天他還另外專門用另外一個飯盒,蒸了一缸子豆豉臘魚。
羅旋意味深長的瞅他一眼:這小子!也會玩拉人頭的把戲啊。
從王兵手上,接過他幫自己取回來的飯盒,羅旋走回自己的床鋪上,獨自吃起飯來。
彭勇見狀,臉色立馬又陰沉下去。
羅旋一邊吃著自己的蘑菇煮麻蝦,一邊笑道:「我這兩天有一點感冒了,吃不得那麼多油葷的東西。
下午,我投你一票就是了。」
聽到羅旋這麼一說,彭勇咧嘴一笑,「說什麼呢?咱兄弟之間有福同享,我今天帶來有好菜,咱一起吃就是了。等到以後沒菜了,我花2分錢,去打一點點豆瓣醬回來蒸著吃,又不是不能下飯。」
自己空間裡好東西多的很,用不著去饞別人的那點肉吃。
這一次,自己不惜拂了彭勇的面子,就是不想和這些半大小子們交往太多。
沒勁!
宿舍里三人正在吃飯。
此時余貴軍也從灶房裡面,取回了他的飯盒。
聞著宿舍里的肉香,余貴軍笑道:「彭勇哥你料事如神啊,咋就知道我是吃的豆瓣醬下飯?」
很多寄宿學生,因為家中實在是窮的傷心。
所以這些學生就會去供銷社的副食品門市上,花1角錢買上一點點豆瓣醬回來。
然後在蒸飯的時候,就挖一勺豆瓣醬上去,當做下飯菜。
條件稍微好一點點的學生,還能在豆瓣醬上面放一點點豬油,用以調劑一下豆瓣醬那種生澀難咽的味道。
遇到條件太差的學生,就真的只能就著豆瓣醬吃飯了。
這種豆瓣醬拌飯,也就只比用鹽巴下飯,口感稍微好上那麼一點點,真的很難吃
余貴軍一邊說著,一邊打開自己的飯盒。
只見他的飯盒裡,用玉米碴摻雜著大米的雜糧飯上面,赫然扣著一勺紅艷艷豆瓣醬。
他果然是在用豆瓣醬下飯!
彭勇見狀笑道,「余貴軍,你家也是墨林生產隊那邊的社員,和我們都是差不多的山裡人家。你家咋就沒有一點山貨、野味的存貨呢?」
余貴軍也是山里人。
這個時期,其實住在大山裡面的生產隊社員們,他們只是比外面生產隊裡的人要辛苦一些。
但他們的生活水平,其實普遍要比外面生產隊裡的社員們高。
至少,
他們在山林裡面偷偷種一點糧食、採摘一點山貨野果什麼的,比外面的社員們方便多了。
而且,山裡面野味多。
只要他們捨得下辛苦,山民們要想吃上一點點肉腥,還是很容易的。
余貴軍家裡是住在山裡面,而且他還有一個老黃牛一般的大哥,天天在拼命地替家裡幹活。
所以余貴軍家裡,怎麼可能沒有野味呢?
哪怕他大哥不會打獵、不會抓竹鼠田鼠之類的,下河摸魚,余貴軍三兄弟總該會了吧?
山里哪條山溝溝里,沒小溪小河、水潭積水坑?
因此,
看見余貴軍剛剛開學就用豆瓣醬下飯吃,彭勇才這樣問余貴軍一句。
余貴軍沒正面回答彭勇的問題,而是說了一句,「哎,我家的事情,一言難盡啊。」
說著,他便直接端著飯盒,徑直走到窗口下。
將手中飯盒一併放在窗台下那張唯一的桌子上,與彭勇、王兵他們合夥吃起飯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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