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戰場上,一名胸前破碎,理應死亡的海兵竟然起身,茫然注視周圍的世界。一個年輕戰士駭異道:「這...竟是怎樣的奇蹟...我明明葬身在橫樑之下了?」
大元帥戰國驚詫抬頭,凝望著天啟。
天啟淡笑道:「逝者不配承受惡魔之實的價值,但若他重生呢?你會交換麼?」
何為惡魔之實的價值?僅需簡潔的數目便知,最低賤的亦值億貝利。更有其價值超過五十億者,比如白鬍子懸賞的四十六兆三千萬之巨。
即便最尋常的果實也抵得過一位超新星的通緝金。故此天啟企圖拿重生者交換,即使戰國心動,也不敢妄為,如此舉動必遭世間政府清算。
對世間政府而言,死人無異於虛無。
然而活人卻截然不同,尤其是從冥府歸來的生命。若讓人知戰國不舍惡魔之實,捨棄救亡戰友之機會,那等待戰國的結局將同是悲慘。
「一命換一果,戰國,如何?」天啟向戰國提問。
戰國咆哮:「全球之果,數量遠遜於此!」
此戰海賊與海軍雙方隕落近兩萬,即便是將天堂之龍與世政一同顛覆,亦難以集齊二萬果實,湊出數百皆成難事。
「那你又能拿出幾何?」深知一人換一果實不切實際,天啟仍是抬高報價,靜待對方的答覆。
「十顆果實,已是我的最大極限。」戰國語氣決絕。
「這是你的頂級代價?」天啟詢問,言語中悄然滲入了洞察心靈的力量,逼人誠語。
「無誤,海軍所握的全部存貨,而且,我不會再一對一交換,十顆交予你,換取所有人重生。一擊交易,十個果實,所有人的命。」戰國毫不猶豫地回應。
這確實是戰國可開的最豐厚之價,亦是他承受的底線。果實可供犧牲,但復甦之事不容挑選。或全體起死回生,或無一人得以重生,否則如何抉擇?
不患貧患不公,這是戰國深諳的道理。
榨乾最後的利益,天啟不虛度光陰,旋即和戰國訂立契約。戰火徹底平息,海兵或是海賊,唯有送上屍骸,天啟即刻施術再生。
天啟結跏趺坐在殘骸中,曾經殊死拼殺的海賊和海軍各自分開,如今忙於在廢墟尋索同伴屍骨。生存者皆是強者,翻巨石破殘垣輕而易舉。此等援手,效率無比之速。
一具具屍體落在披覆綠焰的大蟻背上,蟻似黃泉的信使,載屍至天啟的掌心,緊接著是一幅刺目的殘酷畫面,屍首化作一團血泥,再重鑄為完好無缺的生命。
隨後,這些新生的靈魂再度被冥焰之蟻送回地面,由左到右,自死至生,仿若轉生之徑。
那戴面具的巨人揮動雙掌,抹消生死界限,亡魂經其手中走過,重現生機,堪稱神跡。成千上萬之人復生於天啟手掌中,目睹之人銘記此景。
或許是天啟的現世,本該前來調停的紅髮並未到場,天啟期盼的全球最佳醫師,特拉法加·羅也沒有露面。
原本劇集中兩人應來援救魯夫,天啟一現,白鬍子海盜團占據絕對優勢,全程直播,兩人自然知曉。
魯夫無恙,紅髮與特拉法加·羅自不必涉足這場瑪琳佛多的渾水。
未與聞名遐邇的「面子果實」者相見,令天啟略感遺憾,他所賜予的面子確乎神奇至極。
曾任大將的澤法曾公然辱罵紅髮為愚蠢者,隨即被學生大猿所殺。超新星之一的基德厭惡紅髮「虛假海皇」之名,意圖消滅,不料四皇凱多自天而降,基德遭重創。
多年之前,與紅髮同是海賊王羅傑水手的小丑巴奇,二人不分伯仲。後海賊王受刑,紅髮欲邀巴奇入伙,後者卻不買帳,巴奇一生混跡東海,卑微之至。
頂上戰爭後,紅髮托巴奇把草帽送給魯夫,此番巴奇給足他面子,不惑之間即為王下七武海,成為了偉大航路上炙手可熱的海盜。
此類例子數不勝數,原劇中赤犬欲殺魯夫,紅髮道:「請您賣我個面子。」
赤犬成全,然後他晉升為了海軍元帥。
青雉未給紅髮面子,追逐魯夫未止,雙腿被打斷,乃至喪失大將職位。
頂上戰爭之後,紅髮請馬爾高加入他的海盜團隊,被拒之門外的馬爾高於兩年後,其團滅於黑鬍子之手。
猶如命運法則的武器!
天啟期盼見這位傳奇,給予其面子,測試運氣的翻倍提升。但現實不容許,隨著這場戰爭的所有死者復活,頂上之戰畫上了句號。待到艾斯等人重歸海盜船,任務赫然結束。
但這無關緊要,天啟擁有希拉幫他構築的異位面通道,仍有機會與這個世界相連。
龐大的身影在眾人視線中忽然隱去,除留下地表淺淺的足印,找不到一絲他停留的痕跡。
重返現實世界,天啟換下反光護甲,然後開始了他所珍愛的收穫清點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