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原以為是自己駕馭靈技的技巧尚欠火候,才會導致梁雄的傷口未能完全癒合。事實上,以他龐大的體格凝聚出的治癒力量早已超越極限,本應一施展,梁雄就會毫髮無損,活力四射地蹦跳起來。
然而實際上,回元靈訣的效能只有百分之一進入梁雄體內,剩餘的能量全被排斥出去。
"不對,如果是排斥,怎麼可能先吸收一部分後再排掉呢?"
秦風具備的能力由系統驗證過,從未在不同世界失效過。
"那個,不好意思打擾,是你覺得有什麼問題嗎?"梁雄緊張地詢問。
"確實存在問題,以我的推算,你的傷應該早已痊癒。恐怕哪裡出了錯。"秦風分析道。
聽完,梁雄心裡直犯嘀咕。灼傷瞬間好轉大半,果真留下了後患?會不會致癌,又或者染上HIV?
甚至更糟……影響生育?
看到秦風保持沉默,梁雄心頭如火燒,他是獨苗子,剛結婚還沒子嗣,原打算闖過地下城後再安心生子,絕不能在此刻遭逢意外!
焦慮的情緒越來越重,平日重傷病痛他也咬牙忍耐,此時卻被秦風的話嚇得冷汗直流。
"醫生,哥們,兄弟……我能擺脫後遺症嗎?還能活得久一些嗎?"
秦風一愣。這傢伙跳躍性思維太快,就連新時代的秦風都有點追不上節奏。
無奈之下,秦風安撫梁雄:"安心,這不是後遺症。治療效果稍欠,待會兒再來一次試試。"
梁雄連忙擺手:"不必了,萬勿浪費,這是神藥,這點傷回家抹點燙傷膏就行。"
鬼知道這人說得是不是真話,再試一次,是不是超出了安全劑量?如此嚴重的燒傷,短時間內康復大半,他竟還抱怨效果不好,看來這個新裝置的試驗員是個實驗狂。
傳言因星引擎趕工期,已經有十幾個專家精神崩潰。
秦風沒打算讓梁雄打退堂鼓,不聽他反對,再度釋放一記回元靈訣。仙法光芒閃過,剎那間鑽入梁雄體膚。
這一回,秦風極盡細心地觀察梁雄的狀態。
仙法之力進入身體,起始一切安好,激活了自我癒合機制,同時也替代部分傷口癒合所需的能量。但沒多久,仙法能量仿佛遭受無形之力排擠,尚未完全起效即被驅出體外。
不過外觀來看,秦風的回元靈訣把梁雄治得很徹底。
仙法對他奏效,表明這片大陸的凡人身體素質並不比仙俠世界遜色。存在一種秦風難以領悟的力量,於事後才將仙術之力排離梁雄的身體。
也就是說,並非仙法無效,而是在持續治癒過程被打斷。
"好像添加了減益效果一樣?"
秦風心裡漸漸成形一個設想,但尚未確證,便向陳玉堂開口:"少校,我希望帶著梁雄去附近醫院進行全面檢查,方便同行嗎?"
陳玉堂親眼目睹重傷的隊友在秦風手下復生,且未留下絲毫痕跡。聞言,陳玉堂當然毫無異議。
"當然沒問題,本就要去醫院。請你上車,忘了問同志你叫什麼,需不需要向上級報備一下?"陳玉堂問。
"我叫秦風,別誤會,我不是軍人。這治療手段……怎麼說呢,情況相當複雜,我要立刻前往醫院。"秦風並未堅稱是仙術,現下一時無法說服他們,就算它是高級科技就這麼解釋吧。
秦風坐上三隊的裝甲車,前往最近的醫院。醫院在這個關鍵時刻也嚴陣以待,進出均需多道檢查。秦風是隨三隊一同進來,即使造型異常卻也沒受阻攔。
進入醫院,他對梁雄道:"你先做個X光和MRI,我去趟病房。"
醫生去巡查病房是很正常的事情,第三隊隊員沒有懷疑。他們被梁雄起死回生的事實震撼,完全沒有察覺秦風並不是這家醫院的醫生。
走上前往急救室的走廊,秦風身上的岩層變化為戴眼鏡、帽子和口罩,穿著白大褂的形象。近看皮膚顏色稍有差異,不過只是一眼掠過,不會引起別人留意。
在和平年代,感冒發燒是常見的病種,而在動盪的時代,傷員大多是由暴力造成的創傷。秦風還未行到一半就嗅到濃厚的血腥味夾雜消毒水的氣息,果斷關閉儲備空間透氣的小孔,那簡直像有毒氣體攻擊。
連巨人也無法抵擋這味道,醫院惡劣程度可想而知。秦風來到急診區,看見滿地鮮血、低聲呻吟的病患。醫師似乎都在忙碌搶救,這些暫時無法致死的傷患,只有兩名護士進行簡單包紮。
護士甚至連抬頭看秦風一眼的時間也沒有,唯有受傷的人看見他,便像殭屍般擠過去,期望得到救治。
見場面一片混亂,秦風趕緊說:"不要擠,手術室已滿,能走的跟著我來這裡。"
說完,他就轉身往另一邊跑去,一群傷患緊隨其後,生怕落在後面。
直接小跑,秦風沖向一扇房門,顧不得是何處就徑直闖入。後面的病患毫無遲疑,跟著他往裡面沖。
這時,兩名小護士覺察不對勁,隨著紛亂的病人走到門前。
"莉莉,剛才那位醫生是哪位?怎麼我沒見過?"
"不清楚啊,這個時候來醫院,估計是醫學院實習醫師增援的吧?"
"但他帶這些人來這裡是幹嘛?還有,已經有四五十人擠進去了吧,我記得房間空間有限,怎麼可能擠得下?"
兩位護士看著門上的"太平間"三字,不禁毛骨悚然。膽戰心驚地靠近打開門,只見一地零亂的血腳印,一個人影都沒有。
不論是新來的實習醫師,還是滿身是血的病患,都不知所蹤,只有靜靜覆蓋著白布的屍體躺著。
護士抱在一起,恐懼得連尖叫也不敢發,相攜走出太平間,驚慌失措上報。
另一邊,秦風站在儲備空間裡注視被騙進來的病患,輕聲道:"別擔心,只要你們合作,我可以確保你們安全離開。"
回應他的只有一陣陣尖叫,無人相信他的說辭,全都拼命擺脫可怕的巨人。剛逃出幾步,四周的沙流湧來,緊緊束住他們,只剩下頭部露出在外。
"好了,一個一個來。"秦風指點間,沙流帶出一名病患至他眼前。
他手臂上劃了一道深深的傷口,目前只有簡單包紮,未及縫合。秦風未加猶豫,對其施展回元靈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