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略顯古怪

  儘管陸瑾感覺安雅選擇女媧祠作為會面地點略顯古怪,但他依然決定赴約。在都市的另一維度中,陸風踏入女媧祠,喚醒了祭壇中林詩詩的靈魂。林詩詩藉助輪迴轉生之法,將陸風送至十年前,指示他帶年幼的趙心怡遠離月教教主的陰謀。

  送走趙心怡後的陸風,重返家鄉,從幼年自身體內獲取了水靈晶。這個奇異之處讓人困惑:水靈晶在十年前由年幼的陸風持有,十年後的今天歸於成熟的陸風所有。在這十年間,水靈晶究竟處於哪個時間層面?它是過去的一部分,或是未來的預兆,還是同時存在於兩端?宛如薛丁格的貓般耐人尋味。遇到疑惑,不妨借力量子力學的奇妙,這句話流行不過數載,然而90年代本土的網路遊戲竟已運用這種理念,令陸瑾驚嘆之餘更添好奇。

  身為白苗族的聖殿,女媧祠應有嚴兵看護,陸瑾按約到達卻見不到絲毫戒備。按理說,他先前以女媧名義降福祉緩解了水源匱乏,這裡的供奉應當更為繁盛。但這細節並未引起陸瑾的關注,他步伐堅定,步入廟中。

  顯然,祭河水降臨後,女媧祠舉行過慶典,四周清掃得一塵不染,裝飾煥然一新。此刻,空曠的殿堂僅有安雅,立於神像旁。不僅如此,還有一頭火麒麟和巨型鳳鳥伴其左右。火麒麟,斷了一角,看到陸瑾的神情,不禁瑟縮,或許是回味起與歐陽的激烈交鋒;那隻鳳鳥則死盯著陸瑾,仿佛隨時會保護安雅。

  這般陣容下,陸瑾猜測自己的出現促使安雅踏上了訓獸的歷程。「安雅,你在女媧祠布下五百守衛等著我嗎?」他直言道。

  安雅輕蔑一笑,「我才不會這麼做,只是你號稱女媧使者,難道還會畏懼女媧的廟宇?」原來僅僅是驗證使者的真實性嗎?敢來即是真使,畏縮則是假冒?這邏輯頗有道理,因這女媧神像並非贗品,而是承載著林詩詩神魂的實體。

  十年前,林詩詩為了封印水魔犧牲了所有力量,以人蛇半身之狀逝去,變為石像與水魔一同沉陷河底。洪災過後,苗人撈起神像,誤認為是女媧保庇解難,遂建祠祭祀。林詩詩的魂魄始終關注著苗疆全局,只惜力量所剩無幾,助族人已力有不逮。時有苗人聽見神像內傳來的林詩詩嘆息,認定是女媧的靈異顯現。

  陸瑾雖非林詩詩的使者,而是被趙心怡召喚至此,因此他心無所慮地走向神像。安雅無法看清砂人神色,但從他從容的舉動判斷,這人或許是真女媧使者。

  安雅守信,若無不對勁便交付給陸瑾兩件木盒。一件藏風靈晶,另一件內含破裂的鳳蛋殼,正是陸瑾所需的寶藏。「現可引領我去見公主心怡了嗎?」她詢問。

  「白苗族忙碌中,身為少主的你能抽身嗎?」陸瑾驚訝道。

  「哎,忙來忙去白忙活。儘管你引下天河水暫救旱情,可天未降水,河水已消減近半,再過幾日恐怕又要乾涸。唯有女媧一脈的祈雨術能根治難題,否則不過緩一時戰事。」安雅慨嘆。

  雖年齡尚輕,但安雅的目光深遠過常人,她洞察到了治標不治本的事實。眾人還在慶幸旱情消散,她已意識到這解決方法並不持久。「如求雨需最後一顆水靈晶。」陸瑾向安雅坦誠。

  「既然你收集了其餘四晶,應知曉水靈晶之所在?」安雅反問。

  「知道,只是我無法到那去。」陸瑾無可奈何答道。神像對陸瑾無動於衷,顯然只有陸風才能觸動劇情發展。

  真要去找陸風復演情節?陸瑾心中有些不甘。前兩次尋靈珠的經歷使他感到這個世界在牴觸自身,試圖重置原有的故事進程。這場穿越者與原劇情之間的較量,激發了陸瑾不願輕易妥協的決心。

  陸瑾邊思考,邊繞著女媧神像來回踱步。這一舉動讓安雅不解,思索就專心琢磨,為何總是注視著女媧女神像?

  難怪了,是不是打什麼歪主意! 安雅欲趕他出門,卻發現那人以流沙裹住女媧女神像。

  「渾蛋!竟褻瀆女媧娘娘!」她怒喝。

  安雅揮舞蠱蟲上前,沙霧卻四散落地,失去力量,神像隨之消失無蹤。在次元空間裡,陸瑾面向女媧雕像:「林詩詩姑娘,你能聽到我的話吧?」這次,陸瑾聽見了回應。

  「為何要將我帶走離開神廟?」神像內的林詩詩靈魂向陸瑾提問。

  「因有個膽大包天的想法,只有請你入此空間才有實現可能。」陸瑾闡明原因。

  「吾魂極度虛弱,你即使覬覦我的女媧之力,亦是徒勞。水靈晶與宿命糾結極深,非過去之人,無法改寫命運。」林詩詩回應。

  剛才陸瑾與安雅對話,林詩詩聽得清清楚楚,知道他求得水靈晶。然而,輪迴轉生並非對所有人都可行。十年前有陸風在場,林詩詩才可運用該能力將他送回過往。這是時間自身的閉環。

  但當時陸瑾並未現身,即便林詩詩施放輪迴轉生,結果只會出現失效或是將陸瑾送往十年前的不同地點,決不能干預既成事實。

  「不,你誤會了。我並無意回歸從前,是要改變你的未來。」陸瑾解釋。說完,不論林詩詩理解與否,他開始執行唯一暗金色技能——時光倒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