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喧囂繁華的城市街頭,程洛手心悄然顯現一隻精緻的玻璃杯,倒進了數滴珍藏多年的五星級茅台。他輕抬手腕,杯體瞬間出現在外界,猶如傀儡雕塑中孕育的巨大酒桶,體積足以容下一個家用按摩浴缸。
微醺的空氣中瀰漫著濃烈的酒香,醉醺醺的酒客鼻翼抽動間,仿佛被無形的引力牽引,整個人輕盈升空。這不是幻想,酒香成繩,拽著他飛向那個玻璃巨桶。當他渴望地欲品一口時,程洛輕輕移動了酒桶,琥珀色的液體灑落,誘人的香味愈發醉人。
耳畔傳來液體濺落的清響,酒客睜開眼,神色痛惜地說道:「何等奢侈!這般美酒,浪費了!」程洛嘴角含笑,「司空老兄,你總算醒了。」
司空玄聽見程洛的話,亂糟糟的頭髮中擠出一個尷尬的笑容,隨手一揮便束起整齊的髻,身上衣物霎時烘乾,整個人煥然一新。瞬間,從爛醉如泥的形象搖身變為翩翩世外君子。
「失敬了,怎麼知道我是誰?」他問。「李子軒告訴我的,應該沒錯,你就是他的恩師,酒中劍仙吧?」「年輕人口中,未免有些離譜,沒跟逍遙那小子透露過半句。就連我的道號他也未必知曉。」雖口中如此說,他的目光早已直勾勾鎖住酒桶。
程洛沒有拖延,將酒桶推到司空玄跟前,道:「初次相見,晚輩手無長物,只能以酒敬前輩。」豈料,司空玄僅是聞了聞,卻沒有立即痛飲,而是對程洛說道:「別誘惑我,蜀山劍法可傳授不了你。給逍遙那孩子後,我師兄就已經不滿了。若再亂教武功,怕是要十年鎮守妖塔。」
程洛苦笑,他料想老人剛才只是打算裝作無意,偷偷嘗嘗,然後再狡辯。或者想一飲而盡,立馬逃跑,好不刺激!「前輩安心,我不需要學劍法。只是請前輩幫忙,我要找一個妖物,它藏起來了,還望前輩助我一臂之力。」程洛坦誠道。
在遊戲故事裡,是酒中劍仙破了蜘蛛精設的迷宮,最後還一舉斬殺蜘蛛精。程洛堅信他一定能尋到這妖物,哪怕能省些力氣,這點茅台不值一提,整瓶獻給劍仙也行。
聞言,酒中劍仙反問道:「你是要抓妖物當寵物嗎?」他看看悠哉曬太陽的熊貓,又掃了眼周圍的冥火蟻群,內心隱隱提防,尤其是那些巨型螞蟻,給他陰森之感。
不過,酒中劍仙不是見妖就殺之人。剛才熊貓把他拖出水面,並無敵意,他當然不至於拔劍殺戮。程洛不想對劍仙隱瞞,直言:「我真正找的是其身上的雷珠,因苗疆旱災連連,黑白兩苗為爭奪水源已劍拔弩張。我受白苗公主趙雲兒所託,集齊五靈珠祈雨化解戰端。」話已說得如此明確,程洛確實為苗疆祈雨,只是雨後五靈珠是否歸還就是另一回事了。
酒中劍仙沒察覺什麼不對,他對苗疆旱災並非陌生,但他畢竟是中原人,對邊陲異域的事無甚關心,這也是蜀山劍派的態度。中原多妖,蜀山已疲於鎮壓,哪有興趣跑去苗疆對付水魔獸。
須知,人家蜀山劍仙除妖是自發行動,沒從誰那收取保護費。「既然不過小事,那我就嘗一口,師兄大概不會責怪。」酒中劍仙不再多問,急切飛至酒桶邊大口豪飲。
這桶茅台足可供他三次沐浴,他胃中猶如深淵,一吸即盡。他滿足地打了長長一嗝:「這酒,真烈!」
目睹空蕩的酒桶,程洛不由得腹誹:到底誰是夸父後裔!灌足了酒的劍仙倒也豪爽,只見他神不知鬼不覺地掏出一把長劍,隨即發問:「其實你找的是雷珠,是吧?」「是的,還請您幫忙找那隻妖物。」程洛答。
劍仙笑著說道:「此事簡單。」他一扔長劍,寶劍凌空飛舞,竟懸空不墜。隨後他吟詠咒文,施展法訣擊中劍身,高聲喝道:「去!」
長劍化作流星直入森林深處。程洛欲追,可那劍又飛回,還串著一隻巨大醜陋的黑蜘蛛。劍插大地,蜘蛛也隨之被釘牢。劍仙步履蹣跚走過去,持劍剖開蜘蛛腹腔,取出璀璨寶珠。
「這妖物竟藏於古木中,難怪你尋不到。雷珠交予你,咱們交易兩清。」他毫不猶豫地拋出雷珠給程洛,隨即昏眩倒下。倒向地面的瞬間,他的寶劍自動護主將其托起。他躺在劍上,如仙人般飄忽而上,轉眼就消失於天際。「馭劍飛行,帥得驚艷啊!」程洛心中羨慕道。
要是完成任務後有機會獲取這門技能,定然不容錯過。雷珠納入儲物空間中,他煉製為一枚戒指佩戴。此番無升級技能提示,估計是因未選中雷系技能。有了雷珠,接下來只需尋找火、風雙靈珠。
程洛剛離開森林,又有人如落葉般飄落,正是飛劍而去的酒中劍仙。滿載茅台一桶,酒中劍仙本來站立都困難,靠劍支撐,現在卻是眼神犀利,全無酒意。
他在程洛原本的位置比劃手指,如劍光劃破空氣,無形的劍氣在地面留下道道裂痕,交織成一道法陣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