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隋還沒說話,謝敏先不樂意了,「媽,你可真是親媽,你看看何家人的嘴臉,為了你所謂的面子,為了名聲,你還打算讓我回去不成?」
謝母小心道:「我這不是擔心你的啊,你這是不守婦道,說出去不讓人笑話,你不為自己,也要為孩子,你想別人喊她們野種的嗎?」
謝隋安慰親媽:「不至於,我二姐就是氣話,您想多了,二姐不是那種人,再說了,只要咱們家蒸蒸日上,就算是這樣,也沒人敢來咱們家嗶嗶,不想活了?
真相掌握在有本事人的手上,咱說是就是,說不是就不是,這事兒您別操心,誰敢嚼舌頭,兒子我幫您出氣啊!「
謝敏失望道:「你當媽的還不如弟弟了解我,從小你就偏心弟弟,我知道家裡困難,多難都忍著,可現在小隋出息了,能賺錢,我也能養女兒,為何還要受他們家的氣啊?
讓我女兒喊他一聲爹,他也配嗎?
想當爹就得有個當爹的樣子,惹急了我,我讓女兒姓謝。」
何晴已經八歲了,很多事兒似懂非懂的年紀,聽她這麼說,馬上道:「可以姓謝嗎?那挺好的,我也是舅舅家的人,再也不用擔心回奶奶家。」
謝隋心中一動,是啊,讓二姐回來也挺好的,反正二姐也能養活自己,一拍大腿道:「就這麼辦,我現在就去找村長,二姐的戶口遷回來,不行,直接遷到縣城吧,當城裡人。」
謝敏倒是沒想這個,「遷到縣城,能行嗎?」
「為何不行?鹹菜廠可是國營企業,工人都是縣城戶口,不差你一個, 大姐想不想遷,一塊兒遷過去也沒問題的。」
謝敏很果斷:「那就遷走,徹底跟何家劃清界限。」
「二姐爽快,我就喜歡二姐這樣子的,就這麼定了,晚上整點兒酒菜,咱們好好喝一頓。」
謝敏:「我不會喝酒。」
謝隋呵呵冷笑:「你不會?騙誰呢?當我不知道,你和人家談業務,愣是把人家供銷社主任給喝趴下了,有點兒裝了啊!」
謝家人遺傳酒量好,謝隋自己都是一斤開胃,二斤不倒,酒桌上出了名的能喝,謝敏也一樣,這是胡盼告狀,喝的她都嚇著了。
謝敏還裝什麼呀?
「嘿嘿,那我不裝了啊!」
「大家都喝,不醉不歸。」
林菀菀無語,都喝醉了,活兒誰干?
謝母看著孩子們開開心心的,突然抹起了眼淚:「也不知道你三姐怎麼樣了?她可真狠心,這一走,都幾年了,一點兒消息都沒有。」
謝隋安慰她:「媽,三姐的事兒我已經在調查了,您放心,明年一定找到三姐,讓她給您賠不是,太不孝了,我說她。」
謝母:「別說她了,你三姐心裡有怨氣,媽知道的,可是女孩子家長大了都要嫁人的,都是別人家的人了,能跟家裡的男娃比的嗎?
誰家不是這麼過來的?我們是苛待了她,可也是沒辦法,但凡家裡富裕點兒,爸媽也是願意一碗水端平的。」
說來說去,都是窮給鬧的。
謝隋很愧疚,也怪他前幾年不懂事兒,拖累了家裡。
氣氛有些沉悶,突然,咚的一聲,驚醒了大家,只聽外面亂糟糟的,有人大喊:「快,騾子受驚了。」
謝隋馬上跑出去看看,結果就看到自家小崽子,手裡拿著香,不遠處還有炮仗的碎屑,臉一沉:「是不是你亂點兒炮仗,驚了騾子?」
幸好騾子不是衝著他跑的,謝隋後背都冒出一層冷汗,這小崽子真的很欠打!
豆豆愣一下,突然哇一聲哭起來,「爸爸,嚇死我了,騾子要撞我,我才拿炮仗嚇唬它的。」
竟然是這樣,謝隋抱著豆豆哄,「爸爸誤會你了,你說是騾子先來撞你的?」
「嗯,那麼大,我太害怕了。」
「不怕,不怕,爸爸在呢。」
謝隋目光陰沉,希望只是意外,不過大過年的,牲口都歇著了,誰家的騾子會亂跑?
這事兒得查一查,不能就這麼算了,誰對自己有意見可以說,衝著他來,衝著孩子下手就太下作了。
這事兒他沒有和林菀菀說,怕她擔心。
晚上也沒有和謝敏喝酒,提著酒肉去找村長,說著騾子的事兒。
讓謝隋很意外的是,騾子竟然是張文峰家的,還幫他賺了第一筆資金呢,總不可能是張文峰害他吧?
張家人沒有那個膽子,再說他靠著謝隋吃飯呢,怎麼可能自己砸了飯碗?
是有人陷害張家。
謝隋馬上想到這一點兒,前世多少陰謀詭計,能瞞得住他的眼睛?
第二天就去問張文峰,家裡有沒有客人來,或者是誰最方便對騾子下手,福爾摩斯隋上線,看誰都有嫌疑。
張文峰正在照顧騾子,昨兒受了驚嚇, 騾子都蔫蔫的,大眼睛很是無辜。
這頭騾子還是張爸爸的心頭寶,老人最在乎它,現在家裡賺錢了,伺候騾子也更用心,餵的都是精飼料。
謝隋打量騾子,輕易不會受驚的大牲口,很溫順的。
「謝哥,你來了,我家騾子昨天不不知道為何突然跑出去了,嚇我一跳,差點兒撞著人。」
「嗯,是差點兒撞到我兒子。」
張文峰還不知道這個,嚇一跳:「孩子怎麼樣?不是,謝哥,你怎麼不早說啊?孩子沒事兒吧?」
「還好,昨天你家有誰來過了嗎?」
「沒有啊,我家和村里人來往不多,沒誰這個時候來串門兒,都在家裡忙著準備年貨,串門兒也是過了年啊。」
謝隋看著騾子圈四周,土胚牆上面用草蓆子圍起來,很破的圈,只要一抬腳,掀開草蓆子就能翻進來。
不過想偷走也不太可能,這麼大一個牲口,走在街上藏不住的,這個騾子圈就是遮風擋雨的,村里人也沒有誰敢偷大牲口。
突然,他發現一張蓆子又被掀開的痕跡,恰好能鑽進來一個人,更加肯定,這是蓄謀已久,不是意外。
在張家附近轉悠,發現離著幾戶人家,就是前村長趙鐵鋼的家,難道是他報復自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