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菀菀不爭饅頭爭口氣的表情,跟謝隋說:「老公,給錢。」
謝隋:「……」
高啊,不愧是他謝隋的老婆。
不過他也是演技派,這事兒火候還不到,道:「哪兒有那麼多錢啊?咱那點兒錢還要回老家蓋房子的,你買這麼多,回家穿一輩子也穿不完。」
林菀菀:「我就是看不慣她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農民怎麼了?前些年還讓高幹知青下鄉支援,國家都幫助農民呢,她憑什麼瞧不起農民?
往上數三代,誰不是農民?
就她這麼說話,出門不被人罵死呀!「
群眾們從來都是看熱鬧不嫌事兒大,馬上道:「就是,讓你在這兒站櫃檯,是為了百姓服務的,不是讓你瞧不起人的。」
「就是,你爹娘沒教你禮貌嗎?」
「沒有農民種地種菜,只喝西北風活著嗎?」
服務員跟捅了馬蜂窩似的,一下子群情激憤,主要是平時這些群眾也看不慣他們的惡劣態度,但是都沒有跟他們吵,結果倒是讓她們越來越不把顧客放在眼裡了。
這麼大動靜,招來了商場經理:「怎麼回事兒啊?」
服務員被大家罵的都要哭了,茶里茶氣道:「這個女的沒有錢買蹬腳褲,我就說了一句,她就罵我,還煽動大家一起罵我,她就是要搞事兒,擾亂公共秩序。」
林菀菀不樂意了:「你掐頭去尾的,倒是說的自己多無辜,我就是問問價錢,你罵我鄉下土包子,鄉下人吃你家大米了,你瞧不起人,你還裝無辜。
長的包子臉,蛤蟆嘴的,你做什麼西施效顰啊!」
謝隋忍著笑,都想給自
己老婆鼓掌了,說的太好了!
「你,你這才蛤蟆嘴呢!」
服務員更生氣了,她嘴巴豐滿,這要是前世,就是一種風格,性感唇,還有人專美豐唇呢。
可是這個時代,更流行大眼睛小嘴巴,這種相貌就不被大眾接受了。
林菀菀的相貌倒是更符合時下的審美,外柔內剛,眉眼堅定,唇不大不小,不薄不厚,長的沒有一處不完美。
當然,這是謝隋情人眼裡出西施,帶著濾鏡呢。
「好了,都散了吧,很多剛到的貨,去晚了可就沒有了。」
謝隋道:「慢著,事兒還沒完呢,她必須和我老婆道歉,否則我報公安去,這是我我們人格的鄙視,羞辱廣大農民群眾,這個不能忍。」
經理不耐煩道:「至於嗎?她說話不好聽,你老婆我看也不是好說話的,各讓一步,該幹嘛幹嘛去!」
謝隋冷笑:「憑什麼讓我來讓步?我們花錢買氣受嗎?」
服務員傲氣慣了,此時還不肯服軟:「你花錢了嗎?你一分錢沒花,就在這兒叨叨叨的問東問西了。」
謝隋取出一疊子錢來,數了六千塊拍在櫃檯上:「她剛才答應了,一千條蹬腳褲,一條不能少,這是錢,馬上給我準備好了,同時道歉。」
經理沉下臉:「你是故意鬧事兒的吧?」
謝隋:「大家都聽到的,她說我敢拿出錢,她就敢賣,這麼多的群眾可以作證
,你們作為為人民服務的公職人員,說話跟放屁的嗎?」
「對啊,她說了,人家拿出錢來了了,衣服給人家啊!」
「你這個經理也不公道,偏袒自己人,欺負我們顧客,報公安說理去。」
「我們都能作證,小伙子不怕,就是她是的,必須給衣服。」
經理狠狠瞪了服務員一眼,看看她惹的什麼事兒!
服務員委屈巴巴看了他一眼,謝隋還從她眼裡看到了撒嬌,一個念頭冒出來:「你倆該不會……」
經理心裡咯噔一下,趕緊道:「我馬上給你們準備著,需要一些時間。」
「先開票,我交了錢的,一條不能少,你說多長時間能送過來,只要中碼小碼兩個號的,大碼的不要。
小碼七百條,中碼三百條。」
這個時代的人都偏瘦,街上見到一個胖子都是羨慕人家,說明人家吃的好,才能吃出一身肉啊。
「兩個小時,我需要調貨。」
「開票,蓋上公章,就在這兒開,別想糊弄我,大家都是證人。」
經理深深看他一眼,這小子懂的倒是多,莫不是故意來騙自家衣服的?
謝隋坦然無畏,這事兒他不背鍋,真是你家服務員先挑的事兒。
拿著單子,兩人滿意離開,走出人群,相視一笑,樂的不行。
謝隋:「看不出來啊,菀菀你真陰險。」
「這能叫陰險嗎?這叫聰明。」
林菀菀得意道:「一千條蹬腳褲,回去賣八塊,一條賺兩塊
,不就是賺了兩千塊錢了嗎?」
她好像打開了一個新世界大門,好賺錢啊!
謝隋贊同:「是啊,菀菀真離開,我累死累活一個月都賺不到多少錢,菀菀一出手就是兩千,求包養啊。
不過咱們現在還要再買一樣東西來,這筆錢才能賺到手。」
「什麼呀?」
謝隋和她去了賣農產品的地方,買了個小號的推車,還有幾個巨大的尼龍袋子,林菀菀恍然大悟:「拉衣服啊?」
「不然呢?一千條衣服,一條怎麼也得三四兩重,一千條就是幾百斤了,咱倆扛的回去嗎?」
「謝隋,你真聰明,我怎麼沒想到呢?我都想看到那倆人看到咱們推著車子去,那個表情肯定很精彩。」
「我這麼聰明,老婆獎勵一下下。」
「什麼呀?」
「親一口唄!」
「滾,這麼多人呢。」
「那回去要是沒人了,是不是就可以啊?」
林菀菀紅了臉,不想跟他說話,什麼事兒都能扯到那個上面去。
果然,經理看到他們推著車子,帶著尼龍袋,臉都綠了:「你們果然是來騙衣服的。」
「不,原本是來看看,是你的人犯蠢,非要送我,怎麼能是我騙呢?你沒看,車子都是新買的嗎?
當然,我也有心做批發的生意,經理你要是想合作,咱們一起發財。」
謝隋伸出手,和他對視,能做到百貨大樓的經理,都是有點兒人脈的,能不得罪對他也不願意得罪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