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熱火朝天的幹著。
等著鄭八斤買羊。
另一邊,顏正經欲哭無淚,說什麼都沒有人相信,就連鄭八斤親手寫下的欠條,都被人說成是假的,還塗改無效?
加上,他打傷了張小娥,史麗元不願拿出錢來私了,他只能受到法律的制裁,入牢兩年零四個月。
史麗元就不同了,雖然鬧事,但是,並沒有機會出手傷人,只是拘留15天,不日就可出來。
他都有些懷疑,這個女人是不是故意的,吃裡爬外,和鄭八斤串聯,就是要讓他進去。
他甚至開始幻想,史麗元出來之後,一個長得帥氣的男子,進了他的家門。花著他的錢,睡著他的老婆,有時還要欺負一下他的兒子,收拾一下他的老母。
越想越氣,最後,通過去探監的親戚,給史麗元放話,如果敢對他兒子不好,出來之後,一定殺了她。
史麗元聽得更加鬼火,暗自思忖,就你那慫樣,坐在裡面,別想出來了。
於是,她想盡一切辦法,收集了顏正經為非作歹的事兒,讓人一併交給了警所。
就連他發達之時,騙了一個老太婆十塊錢,害得那老人跳河自盡的事情,都沒有放過,全盤托出。
此時,恰逢嚴打一百日。
顏正經數罪併罰,再度加刑,判了十年。
這是後話,暫且不提。
再說鄭八斤當日,本來是興致勃勃,說好了要去買一頭羊子回來,好好大吃一頓的,結果,剛走進山裡的一個村子,就遇上了兩個人抬著一頭死羊子,不由得奇怪,問了一句:「兩位大哥,這羊是你們家的嗎?」
兩人一愣,沒好氣地懟了一句:「不是我家的,還是你家的?」
「不是,我是說,你家還有活羊嗎?」鄭八斤發現,自己的話真有問題,引起了兩人的誤會,忙著解釋。
誰知,兩人的眼神,更加不善起來,停下步子,瞪著他罵道:「你這是怎麼說話的呢,除了這一頭之外,全是活的。」
「對不起,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你家還餵得有羊子,賣一頭給我。」
兩人的臉色稍微好看了一些,說道:「你是要買去養著?」
「不是,我打算殺來吃!」
「殺來吃,一隻太多了,你要知道,這羊肉,不比豬肉,一次吃不了,下一頓就不好吃,再說了,活著的羊子,殺了怪可惜的,不如,賣這一頭吧?」
鄭八斤當然明白,這羊肉就吃個鮮味,一次當然吃不了一頭,只是,出門的時候高興,想著自己也算是有了點小錢,就土豪一次。
這會兒,聽兩人一說,又有些捨不得浪費,看了一眼羊子,說道:「你這羊是怎麼死的?」
「是摔死的。」兩人本來對死了羊子,很是惋惜,也很心痛,現在聽鄭八斤真有買走羊肉,讓他們損失變小的意思,不由得把羊放了下來,說道,「你看,這羊很肥的,而且,也趕過刀,放過了血,吃起來一樣的鮮美?」
鄭八斤再度看了看,兩人果真沒有騙他,而且,還是正莊的黑山羊,最重要的是騸羊。
村子裡一直有種傳說,就是母羊吃了不好,特別是懷上孩子的人,一旦吃了,生下的孩子會得羊癲風。
兩世為人的鄭八斤雖然不信這個沒有任何科學依據的傳說,但是,清清和胡英肯定會信。
而且,對於一直想要儘快抱上孫子的胡英,一旦知道這羊有問題,肯定不讓他和清清吃……
鄭八斤心中滿意,依然不動聲色,反而有些嫌棄地說道:「味道肯定是不如現宰的,這個你騙不了誰。」
「行了,便宜一點給你。」兩人以為他不買,有些不高興起來。
「那你說說看,如果合適,我考慮一下。」
「一塊錢一斤吧。」兩人看著鄭八斤說。
「一塊一斤,太貴了,如果是活的羊子,還差不多,你要知道,現在的羊肉,肯本就沒有豬肉好吃。」
「豬肉?豬肉你現在一塊一斤買得著?」兩人並不認識鄭八斤。
這個村子裡的火腿,幾乎都是張曉陽來收購的。
「好了,也不和你們講價,就八角一斤,我稱肋巴骨,把好的腿子留給你們拿回村里去賣吧。」鄭八斤正色說著。
兩人有些疑惑地看著鄭八斤,這小子不會是有病吧?
人家都喜歡吃腿子,上面的肉多,他卻是喜歡排骨?
而且,他說的對,現在的羊肉,很便宜,賣不過豬肉,現在天氣已經轉熱,又不能醃製,弄不好容易生蛆。
「好吧,就當是撿著三分當一文。」兩人答應了下來,帶著鄭八斤進村,把羊皮剝了,把排骨全給了他。
鄭八斤本想讓對方燙皮,但是,又想著,這兩人很精明,萬一發現他對吃羊肉很有見解,嫌便宜不賣給他,就有些不划算。
付了錢,提著肉排回家的路上,鄭八斤摘了一些野薄荷,還弄了兩棵拿回去種在門前。
張曉陽本以為鄭八斤土豪一回,會拉回一隻大羊子來奢侈一把。沒承想,提回來一塊全是骨頭框框,還弄了些草回來,不由奇怪地問道:「這羊肉,沒什麼好吃的,根本不如豬肉。」
「你不懂!」鄭八斤白了他一眼,心想,等會兒你就知道了。
他拿了一個盆,再讓張曉陽把砧板提了出來,親自把羊排骨砍小,放在水裡泡著。
換了幾次水,一直把裡面的血水泡出,再放在鍋里煮沸,再把水倒了,重新加上水,用小火煮了幾個小時。
這時,香味四散,張曉陽對他刮目相看。就連張小娥也忍不住,口水都快流了出來,說道:「為何不把火加大一點?」
鄭八斤看了兩人一眼,笑了笑說:「不行,這羊肉,就得用文火慢慢燉來,吃起來才香。別急,慢慢來,再過一個小時,就好了。」
說著,指了一下地上的大蒜,說道:「現在沒事,把大蒜剝出來,再切細,到時放在湯里。」
兩人聽了,有些不太相信,但是,依然照做了。
鄭八斤又去找了一些辣子面,弄了一些折耳根,還讓胡英撈了幾點她自己泡的鹵腐,到時打個蘸水。
小草也聞到了香味,跑到了鍋邊,垂涎欲滴地說道:「姐夫,你這是什麼肉?能不能先嘗一點?」
鄭八斤:「……」
什麼叫你的肉,這是羊肉好嗎?
搖了搖頭,說道:「還不行,再煮一會兒,不然,還說我煮的肉不好。」
而這時,負責拉電線的包工頭到了,正聽到鄭八斤的話,不由得笑道:「這羊肉,是誰下了鍋,聞起來不錯,看來,有口福了。」
鄭八斤對這個自來熟,也沒有在意,而是笑著說道:「看來,你吃過的肉不少,這樣都聞得出來?」
「哈哈,實不相瞞,我很挑嘴,但是,鄭老闆做的飯菜,很合胃口。這羊肉,一定是你的傑作?」包工頭大笑著說道。
「不是我做得好,而是,這肉質好,新鮮的,人家剛好殺了,我看著,就買了幾斤,不知你要來,不然,就多賣了一點。」鄭八斤也笑著說。
「唉,沒事的,吃羊肉就是不能弄太多,吃個半飽,心裡還想吃,就沒了,才能回味無窮。如果太多,一次吃個夠,就沒意思了,可能幾天都不想吃肉。」
鄭八斤:「???」
想不到,這個人的臉皮,快要趕上自己了!這樣說,他都可以找到藉口留下來一些吃,雖然說得有理,也是實情,但是,一般人沒這麼不識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