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八斤好好教育了一下這個小屁孩子,嚇得他雙腿夾緊。
鄭八斤問了一下,這小子原來連自己名字都不知道,只知道人們叫他三毛子。
看來,又是拐來的,不然,怎麼會連自己姓什麼都不知道。
他細細地打量著三毛子,讓他心裡不斷發毛,不知鄭八斤又要使什麼壞。
這時,地上的豆芽菜終於回過來力氣來,想要站起跑出去叫人,又被鄭八斤一腳踏在胸口上,骨頭都像是斷了一樣,痛得他大叫:「好漢饒命!」
「要饒了你也可以,但是,我問你幾個問題,如果說得我滿意,就放過你。」鄭八斤看著他,回頭看一眼已經不敢逃走的小孩子,這才說道,「他是你什麼人?你可要想好了,我只問一遍!」
本來跑出去的人們,現在見打架完全就是碾壓式的,終於放下心來,再度站在店門口看著。
他們本來就對豆芽菜這樣的人物恨之入骨,有時干一天的活計,出了多少汗,一不小心就被摸了去卻不敢說。現在看著被鄭八斤踩在腳下,心裡那個爽快勁,根本無法形容。只能一邊興奮地看著熱鬧,一邊想,這小伙子是誰?
「他是我弟弟。」豆芽菜一臉痛苦的表情說道。
鄭八斤不置可否,但是,腳上的力道卻加重了幾分,自然是不相信對方說的是實話。
「真是我弟弟,只是,不是親的,是撿來的!」
鄭八斤腳上的力道輕了幾分,顯然是信了,沉聲說道:「從哪裡撿來的?知不知道叫什麼名字?」
「真不知道,當初是我爸撿來的,不,應該是買來的,但是,他不許說出這件事,村子裡一直沒有人知道,都以為是我那長年不出門的娘親生的,只有我知道。」
鄭八斤看著他著急的樣子,把腳放開,點點頭說道:「那你爸和你娘現在哪兒?」
「他們都死了,就在撿三毛子來的第二年,我爸出去放羊,摔下山死了,我娘本來身體不好,據說是生我之時,受到風寒,落下病根,一到冬天就喘不過氣來,就在那一年,沒錢抓藥,也跟著死掉,三毛子還是我帶大的。」豆芽菜見鄭八斤相信他的話,把腳拿開,不由得鬆了一口氣,一口氣把知道的都說了出來。
又擔心鄭八斤不相信,忙著補充:「我說得句句是真,至於在哪裡買來的,我爸當時不說,我也不敢問。」
鄭八斤點點頭,心說,這就對了,看這三毛子,雖然長得有點變樣,臉也沒有相片上那麼圓,但是,眼睛和嘴,還有那標誌性的鼻子,擺布變化不大。
「這麼說來,三毛子是你養大的?」鄭八斤說著,再度逼視著豆芽菜。
豆芽菜點點頭,忙著又搖搖頭。這兩年,他把三毛子培養成為一個合格的三隻手,還沒有出過錯,想不到這一次栽在面前這個年紀比自己還要小的人手裡,著實有些不甘心,但是,又無可奈何。
見鄭八斤拿出相片來比對,心裡直打鼓,難不成,三毛子是他親兄弟?他不遠萬里來,就是在尋找三毛子。
三毛子也有些奇怪鄭八斤的舉動,想要過來看看他手裡的照片,但是,又不敢。
隋妮紈對鄭八斤的舉動也是不理解,想不明白他憑什麼就懷疑面前這個孩子就是雷澤明的兒子?
「這麼說來,他也是你教壞的?」鄭八斤再度看向豆芽菜。
對方低下頭,不敢再和鄭八斤對視,算是承認了鄭八斤的說法。
「先報警吧,讓警察來教育他。」鄭八斤也不想讓三毛子進少管所,但是,這沒辦法,必須從小時候就開始教育。
「大哥,你放過我吧,下次我再也不敢了。」豆芽菜一聽,就慌了神。這些年,他本來就是個不學無術之人,又沒受過什麼良好的教育,天天只想發天財,但是,沒什麼本事,天下怎麼無故掉下餡餅呢?不得已之下,就靠扒錢過日子。
這也正是他父母對他太過於失望,買三毛子來做兒子的根本原因。
沒想到,在父母死後,他又把三毛子給教壞。
鄭八斤看著他又慫又可惡的樣子,猶豫了一下,心說,要是他真能改邪歸正,說不定以後還有用?
最關鍵的是,給他一次機會,也就給了三毛子一次機會。
對於三毛子來說,這不是他的錯。
他還少,只是被人教壞了,只要有人嚴加管教,一定會走上正軌。
鄭八斤想起了雷澤明,如果三毛子真是他苦苦找尋的兒子,自己又把三毛子送進去,他會不會精神崩潰?
「你說不敢了,誰會相信呢?必須得拿出誠意不是?」鄭八斤說著,看著豆芽菜。
沒想到的是,豆芽菜直接掏出一把小刀,咔嚓一聲,就將小手指給切下一個,滾到地上之時,手指還在極不甘心地跳動。
這一操作,嚇得隋妮紈大叫一聲。
看熱鬧的人們見到血淋淋的指頭,也忍不住尖叫。
三毛子卻像沒事人一樣,只是眉頭微微一皺。
鄭八斤點點頭,心說,這小子還真是個狠人!
「行吧,看在你認錯還及時,也還算誠實,又把這小孩子帶到現在的份上,就暫且饒過你一回,找個正當的職業好好干,不然,一定把你送進去。」鄭八斤想到這裡,終於點點頭。
豆芽菜如蒙大赦,連連稱是,說一定人改邪歸正,重新做人。
也不敢再帶著三毛子離開,以為是鄭八斤的親兄弟,而是爬起來,緊緊捏住指根,一瘸一拐,連滾帶爬地離開。
三毛子也想跟著去,被鄭八斤叫住:「我帶你去見一個人!」
「見誰,我不想見!」三毛子本能地反對,但是,鄭八斤根本不和他解釋,而是拉起他就走。
他領教過鄭八斤的厲害,現在變得老實起來,不敢再對他進行偷襲,只能乖乖地跟著。
隋妮紈緊緊跟在後面,還不忘付了面錢,並賠了兩張桌子錢。
人們自動閃出一條路。
鄭八斤帶著三毛子,出了門才發現,現在不知去哪裡找雷澤明?
不過,相信他還沒有出貴陽,也許能遇上,也不開車,就拉著他在大街上不停地走。
隋妮紈也不回酒店,就跟著兩人走,樣子看上去,就像是鬧了矛盾的小夫妻,丈夫賭氣拉著兒子離家出走,妻子小心跟在後面,不斷惹來人們異樣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