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寅本來是秋城下魚鄉警所的所長。
破獲幾件案子,把下魚鄉的治安亂象斧正,立了功之後,調到縣警察局當了副局長。
在他的帶領下,秋城的治安也好了許多,街上打架殺人和搶劫事件明顯少了許多,再一次引起上面的注意。
剛好,水城的治安不太好,特別是火車站,人流混雜,犯罪活動層出不窮,一些外地的客人,深受其害。又加上,不久前成立了一個幫派,更是在車站邊無惡不作,就有人推薦李寅過來。
還真是得到了上面的首肯,通過省與省之間的聯繫,把李寅抽調過來,掛了個副局長的職位。
雖然說級別並沒有改變,但是,對他來說,意義重大。一部分保守的人物,根本就不給他面子,也不聽他指揮,就連作為本地人的局長,也感覺到了莫大的威脅,自然不想讓他立功。
這樣一來,他顯得很被動, 很多工作開展不開,還感覺到有人在監視他,只要他一出動,根本就抓不到人。
一籌莫展之際,他想起鄭八斤。
當年,就是這個比自己還小一歲的人物,幫他在下魚鄉打開局面,避免了一場惡性事件的發生。
他一直很感謝這個人物,同時,也很欣賞他的辦事風格和一身正氣。
至少,李寅就是這麼認為的。
他悄悄給鄭八斤發了一份電報,請他有空過來,幫他打擊一下犯罪活動,把這個斧頭幫給滅了。
鄭八斤正要四下走動,推銷他的車子,就順道過來看看。
沒有想到的是,半路之上,竟然遇上隋家這個大小姐,跟他賽車,出了點小事。
這個人漂亮,長得就如明星一樣,竟然歪打正著,對他有了一點好感,正值家裡催婚,就邀請他過來冒充男朋友,地點正好是水城,也就假裝推辭不過,一同前往。
警就是鄭八斤報的,接警的人卻是縣局下面的警所,只來了兩個人。
鄭八斤又給李寅打了電話,讓他帶上幾個可靠的人,悄悄過來,先拿這個斧頭幫開開刀,找到突破口,打開工作局面。
李寅自然是很高興,一直在等消息的他,果然接到鄭八斤的電話,馬上就召集了幾個人,說是去抓賭。
這十來個人不明所以,以為只是單純的賭博事件,一點不危險,還有好處可撈,沒想到竟然是打架鬥毆。
更沒有想到,一個年輕人,一出手就鎮住場面,根本不用他們冒險,只抓現成的人,也就勉為其難道接手這事。
可笑的是,這個王西皮,成立不過一個月的幫派,說沒就沒了,一個也沒有逃出法律的制裁,等著他們的,將是故意傷人。隋便家兩口子,還有隋曹和李成就是受害者,還有村子裡這麼多人作證,想要推也推不過,賴也賴不掉。
到了局裡面,錄完口供之後,已經是凌晨三點過,李寅很高興,說是大家辛苦了,要請他們,還有幾個人證,一起去吃夜宵。
老百姓們看著李局長居然這麼平易近人,都想要結識,但是,又擔心一起吃飯不方便,讓人笑話,更重要的是,也許人家只是隨便一說,不想過於破費,也就推辭不去,臨走時,還要對李局長稱讚不已。
鄭八斤當仁不讓,從來不會叫自己吃虧,隋妮紈兩姐妹為了盡孝心,去醫院裡陪著受傷的父母。
他們傷得有點重,肋骨斷了兩根,必須醫院出示證明,不然,打人者就不能繩之以法,得到應有的懲罰。
李成也去了醫院,他的傷也不輕。現在就剩下鄭八斤和李寅。
兩個人坐上鄭八斤的車子,重新到了一家燒烤店,點了一百塊的小肉串,李寅說要喝點酒。
鄭八斤知道,這個時候,對酒管得不嚴,但是,讓他不要點,自己車上有好酒。
說著,就出門來,打開後備箱,從裡面拿出事先分裝好的一小壺老酒,兩個人品了起來。
李寅對酒並沒有太多的研究,但是,看著這酒,已經起了連線,如蜂蜜一般,驚訝地說道:「鄭老闆,你這是從哪裡弄來的?至少也是藏了三十年,實在是難得的好酒,這樣喝了,是不是太可惜?」
「當然不可惜,所謂酒逢知己千杯少,你我在下魚鄉這樣的小地方認識,要不是你,當初我的養殖場也開不下去,所以,兩弟兄放開喝。」鄭八斤也客氣起來,人家現在都是副局長了,一般人還難得請動。
「兄弟說笑了,當初在下魚鄉,要不是兄弟你幫我出謀劃策,根本不可能有我的今天,再說了,我只是一個小小的科級幹部,在兄弟面前,根本不算是什麼,據說,你跟行長,市長都走得很近,就別取笑為兄了。」李寅說著,親自幫鄭八斤倒上酒。
「好,既然這麼說,兄弟就不客氣,先喝一杯。」鄭八斤說著,抬起酒,一飲而盡,「一切盡在酒中!」
「好,一切盡在酒中!」李寅也不再客氣,一口乾掉,還習慣性地把杯底翻過來,見證杯中之酒不會滴,沒有作假。
「果然不錯,為兄不懂酒之人,都知道這酒是百年難遇。」李寅接著誇起酒來。就這樣有一句無一句地說著話,互說這段時間以來,分別之後各自身邊發生的事情。
本來,他還有很多事要做,都放了下來,陪著鄭八斤。
不過,好在該抓的人都抓了,接下來就是等醫院的結果,再根據傷情,根據群眾提供的證據,再移送給司法。
縣一級的醫院裡,隋妮紈辦好相關手續,交了一千塊錢,隋便兩口子經過初步的檢查,兩人都有肋骨斷裂的情況,還有臉上、身上多處瘀青,好在,並沒有危及生命安全,醫生把他們安排住下院來,說等明天再做進一步的檢查,看是不是要做手術?
隋便兩口子打了止疼針,情況好了許多,這會兒,終於對女兒隋妮紈的看法有所改觀,畢竟,人家二話不說,直接就交錢為他們治傷。
反而對小女兒隋曹有了成見,都找的什麼男朋友?關鍵時候,一點用都沒有,縮到後面,還白白讓他們把房子賣掉,看來,這錢是要不回來了。兩口子真是後悔,同時,也把火發在了隋曹的身上,說她真是有眼無珠。
「行了,事已至止,多說無益。」隋妮紈看了一眼同樣一臉委屈的隋曹,勸說父母。
兩人嘆氣,覺得隋妮紈說得有道理,目光不由得集中到她身上,母親先開口:「你那男朋友,像是還可以,連局裡的領導都認識,真是一個汽車公司的人嗎?」
經過剛才發生的事,兩人自然不會再把鄭八斤想成是一個只圖女兒錢財,吃軟飯的男人。
「我也不知道,而且,他並不是我男朋友!」
「什麼?」兩人聽到女兒的話,有些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