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談不成,自然就有人來找麻煩。
就在第二天,鄭八斤從本地,也就是相鄰的村子裡招來幾個工人,給他們十塊錢一天工錢,把這座山頭圍起來。就有幾個平時不想出力,只想坐享其成的人,提著鋤頭來跟著挖礦,說是活不下去了,挖點面面錢。
鄭八斤看著他們,一個個牛里牛氣的,心中好笑,還跟我玩這一套,就好心勸說:「如果大家想要來幫忙,有力出力,我是非常歡迎的,如果想要渾水摸魚,那就是不給面子。」
一個二十來歲的小伙子,留著長長的頭髮,還染得金絲二黃的,就如一隻金絲雀,笑著問道:「面子,面子能值幾個錢?」
跟著來的四五個人一陣鬨笑。
幫鄭八斤圈地的人,都是些良民,不敢笑,只是有些同情地看著鄭八斤。
鄭八斤也笑,讓人莫名其妙。
金絲雀反而不明所以,看著鄭八斤,一副挑釁的樣子。
「面子,有時還真是值錢。」鄭八斤說著,笑著站到對方面前。
「起開,不然我一鋤頭挖死你,我這鋤頭,可是不長眼的。」金絲雀在村子裡橫行無忌,根本就不理解,鄭八斤不怕死,還敢站在他面前。
「鋤頭不長眼,希望人是長眼的。」鄭八斤在人們擔心的目光之中,毫無畏懼。
說實話,來幫忙圍地的人們,根本就不在乎這地現在是誰的,只要有錢拿,他們就高興。
誰給錢,他們就給誰辦事,但是,讓他們面對這些遊手好閒的人,還真不是十塊錢可以解決的。
「找死!」那人說著,真的一鋤頭就向著鄭八斤的頭而來。
人們一片驚呼,替鄭八斤捏把汗,但沒有人打算上前幫忙,連勸架都不敢。
說時遲那時快,鄭八斤一個閃身,輕鬆無比地躲過對方的攻擊。
那人由於用力過猛,收不住勢子,人正要往前走,卻被鄭八斤絆了一下,一個狗啃食撲在地上,滿嘴是泥,樣子極其狼狽,就連手中的鋤頭也丟出去好遠。
人們不敢笑。
鄭八斤卻笑了,還關心地說道:「怎麼這樣不小心?原來,你也不長眼,不然,也不會分不清楚地上是泥還是包子?」
金絲雀又痛又覺得面上無光,爬起來就去抓地上的鋤頭。
卻發現,一隻腳踩在鋤頭上,根本就拿不起來。
一抬頭,發現鄭八斤又站在他面前,一副挑釁的樣子看著他。
他吐出一口泥,怎麼能忍下這口氣,沉聲說道:「你等著,一定讓你好看。」
「我一直都在,從未想過要離開,你可以隨時來。」鄭八斤看著他。
他氣得不行,伸手來抓鄭八斤的腳,想要把他掀翻。
鄭八斤怎會讓他得逞,輕輕一跳,就讓過對方的手,落腳時,正好踩在對方的手上,痛得大叫不止。
人們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人家鄭老闆可是根本就沒有出手,就把一個不可一世的人物弄得如此不堪,關鍵是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
「兄弟們,一起上,打死這小子。」金絲雀掙不脫手,反而弄得更疼,不由得大叫人們來幫忙。
幾個小混子提著鋤頭,圍了過來。
鄭八斤毫無懼色,也不打算放開腳下的金絲雀,反而把另一隻腳踩在對方的背上,將他直接踩得趴下,笑著說道:「兄弟們,要動手可以,但是,要對準一點,不然,一鋤頭下去,就像剛才這個傻B一樣,收不住,砸中他的頭,那可就是人命關天的事情,是要坐牢的。」
幾個混子不由得一愣,心說,有道理呀,萬一打死人,還是自己的大哥,那還得了。
於是,就把鋤頭放下,提著拳頭過來,準備救出大哥。
鄭八斤要的就是這種效果,撲上來的人,還沒來得及出拳,就被打倒在地。
其他人嚇得不敢上前,又不敢去拿鋤頭,只能圍著他轉。
「鄉親們,這些人想要搶我們來之不易的飯碗,一旦得逞,我們將得不到工錢,大家一起上,先把這幾個人擺平,出了事有我。」鄭八斤笑著說道,「對了,凡是敢於和壞人鬥爭的人,一會兒每人發一百。」
聽到這一句話,有的人真的動心,這可是十來天的工錢,對於他們來說,不是小數,是實實在在的好處。但是,又怕過後這些人報復,開始猶豫起來。
「大家放心,這些人不過是秋後的螞蚱,蹦躂不了幾天。他們是邪惡,我們代表正義,正義必勝。」鄭八斤說道。
幾個膽子大一點的農民聽了,開始圍上來,把對方圍在中間,還有幾個農民將小混子們丟在地上的鋤頭撿起。
混子們成了赤手空拳,嚇得往一邊逃。
人們也沒有攔著,任他們逃走。
鄭八斤大笑:「大家真是好樣的,正義已經戰勝邪惡。只是,沒有想到,這麼快就認慫。大家放心,凡是圍過來的人,每人一百,就算是以後,遇上這些害群之馬,只要敢於鬥爭,我都不會忘記大家,都會給以一定的獎勵。」
說著,放了金絲雀。
「小子,你等著。」金絲雀揉著被踩得腫痛的手,眼裡閃過兇狠的光芒,人卻逃也似的離開,邊跑邊罵,「老子找人來,到時,你小子就算是跪下來求我,也要你脫層皮。」
「隨時恭候。」鄭八斤大笑。
人們反倒有些擔心起來,他們想不明白,為何就這麼放走金絲雀,萬一他再找人來,或者是打電話報警。
聽說,他有個表姐夫在警所,長得高高的,樣子還有點帥。
最重要的是,那人手段高明,膽大包天。
一個年紀三十來歲的人看著鄭八斤,說道:「老闆,你不能放走他,不然,後患無窮。」
「哦,不然還能真把他給殺了?」鄭八斤看著這個人物,剛才他站在一邊,離自己最遠,一看就是個膽小怕事的人。
「殺人是不對的,是違法的。」鄭八斤繼續說道。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捨得每人給一百塊錢,為何就不想著息事寧人,用這些錢來打通這些……關係,他們也是圖錢,就不會再來搗亂。」
他終歸是膽小,不敢說出二流子(混子)這三個字,只說給對方一點好處,就可以太平無事。
殊不知,那只是暫時的,也正因為如此,才會助長歪風邪氣,壞人膽子更大,好人越來越怕事。
鄭八斤自然明白這些道理,也不說破,只是笑著說道:「我寧願把這些錢分給老實人,也不會向邪惡低頭。」
「唉,你是不知道,他表姐夫的手段,一個好好的人,進去之後,出來就是殘廢。」那人無比同情地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