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文君有些不放心,親自下車查看,就看到劉吉呼一副狼狽的樣子,指名要見長官。
只好走上前,看著他說道:「有什麼事情,去辦公室里說,在這裡擋著警車,妨礙公務不太好吧?」
「你來得正好,有事和你商量。」劉吉呼自然是認識陽文君的,雖然沒有太多的交集,但畢竟同城工作,而且級別相同,一同參與過重要的一些會議。一看見他來了,就如見到救星一樣,爬起來跑過去。
陽文君不由得眉頭一皺,後退一步,不想和他熊抱,只是平淡地說道:「有什麼事,就直說吧!」
「你一定要管住你的這些手下,不能任其胡作非為,趕緊放了曾坑仁。」劉吉呼當然不方便直說曾坑仁是自己名不正、言不順的小舅子,只能期望於大家同朝為官,互相給個面子,不要讓自己太過於難堪。
「這可不行,他現在涉嫌犯罪。我勸你一句,最好不要過問此事。」陽文君突然對面前這個人物,產生一絲憐憫,但願他能迷途知返,不要大腦發熱,和整個法律體系作對,公然抗法,以權壓人。
「不行,這個人我必須得帶走,他手裡有重要線索,市政那邊需要他。」劉吉呼寸步不讓的樣子,心裡一直在打鼓,陽文君這個傢伙,一直很低調,這一次怎麼這樣瞎摻和,背後是不是有什麼貓膩?或者說,曾坑仁撞到的人和他有關係。據說,只是一個農民工,陽文君應該不會有這樣的親戚。
鄭八斤並沒有趁機駕警車離開,而是停下,冷冷地看著劉吉呼,說道:「這個人你不能帶走,必須交給看守所。」
「你真要和我作對到底?」劉吉呼看著鄭八斤。
「不是和你作對,我一個老姓,只想要為受傷的人伸張正義,討回一點公道,不存在和你作對一說。你作為一名堂堂政府官員,難道這點道理都不懂。」
「看來,你真是不給面子?不過,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這個人我一定要帶走。」劉吉呼像是在拖時間,看著鄭八斤並沒有急著離開的樣子,心中不由得一喜,以為他依然是不敢公開和自己作對。
於是,他再度站在車前,不讓離開。
陽文君不由得眉頭一皺,心想,這傢伙真不識趣,沒有大局觀念,但是,這一刻,他也不敢讓鄭八斤直接開車撞過去,畢竟,他的身份在那裡擺著。
鄭八斤也不再像剛才那樣「衝動」,而是看著他要如何收場?
一時之間,雙方陷入僵局之中。
其他軍人,服從命令是天職,也沒有發表意見。
劉幫友和其他兩個警察就看鄭八斤的表現,但是,看人家不動,沒有剛才的氣勢,心裡也很奇怪。
鄭八斤看著劉吉呼,知道他在等人。
果然,一輛軍車由遠及近。
鄭八斤不由得眉頭微微一蹙,沒有想到,他要等的人竟然是軍方的,看來,級別還不低,會不會在陽文君之上?
事情顯得有些難辦起來。
這時,軍車停下,下來一位軍人,幫著打開右後車門,一位中年男子從容下車,在軍人的扶助下,大步向著劉吉呼走來。
劉吉呼大喜過望,小跑著過去,握住那人的手,客氣得讓人髮指。
鄭八斤也注意到,這個人著軍官裝備,金黃色肩章,佩鑲黃色的邊飾,肩章底版上綴有一枚星徽,在太陽下金光閃閃,讓人眼花。
陽文君自然是認識這個人,他就是軍分區裡的二把手,人稱黑常務。
沒想到劉吉呼為了一個怙惡不悛的肇事者,竟然把他都搬出來?
黑常務也看到站在一邊的陽文君,見他不過來和自己打招呼,不由得眉頭一皺,看著陽文君說道:「這是地方上的事情,你來摻和什麼?」
陽文君平時就看不慣這個人,但是,礙於人家的職位比自己重要,又是少將,也只能硬著頭皮過去,強壓住心裡的怒火,客氣地說道:「是這樣,這個叫曾坑仁的人,酒後駕車,撞到人……」
「都說了,這是地方上的事情,我們軍人就不要摻和,馬上帶著你的人撤走,不要給軍方丟人。」黑常務根本不聽他解釋,黑著臉說道。
陽文君無奈地看一眼鄭八斤,心說,小伙子,不是我不幫你,實在是鼻子大了壓住口,請贖愛慕能助。
鄭八斤看到他臉上的無奈,心裡明白,也很理解,點點頭,什麼都沒有說,一切盡在不言之中。
看來,這一切,還得自己一個人扛起。
陽文君很感謝鄭八斤的理解,帶著人離開,在車上掏出電話,打過去。
對方接起之後,深嘆一口氣說道:「老戰友,這事兒我辦不成,人家驚動了黑常務,你另想辦法吧!」
高正興聽了,也只能深嘆一口氣,客氣地說道:「不用放在心上,我知道你盡力了,看來,一切都只能看小伙子的造化。」
兩人客氣著,互相道出剛才發生的事情。
而另一邊,鄭八斤看著那名軍官,雖然不知道他的具體職務,但是,從可以壓過陽文君一頭來說,級別一定不低。
劉吉呼同樣看著鄭八斤,自己分分鐘一個電話,請來老同學,就讓他瞬間失去軍方的支持,不由得意非常,接下來的事情,就會順理成章,毫無懸念。
見鄭八斤作出一副無奈的樣子,劉吉呼不由得好笑:「小子,跟我斗,你還嫩著點,現在就交人,看在你年少無知的份上,可以饒你不死。」
鄭八斤沒有說話,像是無話可說,只是點點頭,說道:「想不到,你竟然也請來軍方的人,看來,是沒有人會支持我?」
「當然,你現在成了孤家寡人,跟我作對,應該想到會有這麼一天。」劉吉呼得意地說道。
鄭八斤看一眼自己帶來的三個警察,他們也是一臉無奈,就連劉幫友,雖然心裡很是憤怒,但是,人微言輕,也不敢說話,只是深嘆一口氣。
再看周正,一樣沒有任何辦法。他只是一個副處級,如果沒有陽文君的支持,連劉吉呼都是他無法對抗的人物,而且,還是在人家的地盤。
正當劉吉呼得意的時候,鄭八斤的眼神突然一變,變得異常堅定,沉聲說道:「但是,我也可以明確地告訴你,只要有我在,這個人你不能帶走。」
眾人皆是一愣,驚異地看著鄭八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