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事情還得繼續,先準備材料,準備把曾坑仁送往看守所,等待司法判決。
接著,開始調查他的私人財產,必須對受重傷的人負責到底,不然,高昂的醫藥費是一個民工無法承擔的。
而那輛車,已經被開走,只能聯繫交警,重新扣押。車主也要承擔一定的責任,原因很簡單,借車給沒有駕駛證的人是違規的。
一查之下,不由得讓人大跌眼鏡,這個曾坑仁不但沒有駕駛證,個人根本就沒有財產,連存款也沒有。
值得慶幸的是,車主真是的曾小柔,她名下有兩百萬存款,又是車主,事情就好辦了許多。
卓不凡馬上聯繫,凍結她名下的存款。
銀行有些為難,說這個人的背景不一般,還是優質客戶,但是,頂不住卓不凡的壓力,只能退一步,說暫時凍結,但是不能沒收,一切要等到查明之後。
其實,他是在看情況,如果對方能真正搬出上面的人,他就會解凍,如果上面的人已經放棄她,那就是真正的冷結。
卓不凡自然同意,他要的就是這種效果,既然對方手裡有二百萬,也算是大額存款。這些錢是從哪裡來的,一查就會拔出蘿蔔帶出泥,背後的這位大佬想要全身而退已經不可能。
鄭八斤現在反而成為閒人一個,和周正一起,陪同著不忙離開的陽文君等人坐在院裡,喝著茶,打一個電話,聯繫上陪他一起的警察。
那人已經帶著西米木子,按照鄭八斤給他設計的路線,重新返回機場,坐飛機回到春昆。
其實,沒有鄭八斤和周正在身邊,民警們顯得很是順利。
國內不比國外,治安好得多,一個西米家族,在國內根本就算不上什麼大勢力。
周正終於鬆一口氣,看著穩如老狗的鄭八斤,奇怪地問道:「你好像一點也不擔心他們路上會出事?」
「當然不擔心,現在敵人的目標是我,自然就會忽略掉西米木子,如果扶桑那邊有動作,也不敢公開在大國行事。」鄭八斤笑著說道。
他的戰場,已經轉移到國內,就看那名想要置自己於死地的人物,還有什麼後手?
不過,他相信,自古以來,都是邪不勝正,正氣可以壓倒一切,某人現在估計也不好受。
他所做的一切,已經把敵人的路給封死,如果強行出頭,只能是自取滅亡。
他相信,能坐上這個位置的人物,都不蠢,至少不敢公開出面。
一個小時過去,卓不凡等人已經忙活完,卷宗也寫好,正要提著人去交給看守所。
這時,大門口突然出現兩輛警車。
竟然是市局的局長親自過來,還帶著四五個人,大有一種不放人就要強行搶走的意思。
鄭八斤看得想笑,敵人果然中計,陣勢越大,對自己越有利,越可以借勢讓某人不好收拾。
市局的局長名叫黃世維,看著卓不凡,臉色相當難看,冷冷地說:「你一個分局長的架子真不小,竟然不接我電話,我派來的人你也不給面子。」
卓不凡笑笑:「不是不給面子,而是真的忙,你看,手裡的一件案子,現在還沒有辦理完結。不過,領導來得正好,正想跟你匯報一下。事情是這樣的,這個叫曾坑仁的嫌疑人,酒後駕車,撞傷人,現在還躺在醫院裡。而這個曾坑仁竟然沒有駕駛證,車也是借來的,我正準備去把車主帶來,商量醫藥費的事情。」
「我說大局長,不過是一起小小的交通事故,有必要弄得滿城風雨?」黃世維強壓住心裡的怒火。
「這不是簡單的交通事故,而是酒後駕車,不,是醉駕,而且那人沒有駕駛證,屬於非法駕車,一切事故都跟車主有關,必須得嚴查,不然,這公路上不是就亂了套,全是馬路殺手,哪還有一點安全感?」卓不凡對黃世維的這種,不把生命當成一回事,還說是小事一件的說法,很是憤怒,心想,傷的不是你的家人,你當然覺得是小事,要是把你老婆孩子都撞死,你還會這麼淡定,還會認定就是一起小小的交通事故?
但是,他強忍著怒氣,保持著一個男人的氣度,一個局長應該具備的素質,耐心地解釋。
「對不起,你已經被就地免職,從現在開始,由林瓶子暫時主持工作。」黃世維已經對他失去耐心,直接拋出殺手鐧。
「你沒有權力免我的職,另外,林瓶子已經招供違法行為,正準備交給紀委。」卓不凡再也忍不住,沉聲說道,「你們只有業務上指導的權力,並不能干涉區內的人事問題。」
「我不能管我們的人事,自然有人管得了。」黃世維冷笑一聲,從一個民警的手裡接過一份文件,一副勝利者的臉龐開口,不急不緩地說道,「看清楚,這是區裡的人事調整文件,你已經被免職。」
人們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看著卓不凡這個局長,有幾分同情,更多的則是一榮皆榮,一損皆損的悲哀,果然,這胳膊是扭不過大腿的,人家有人家的門路,幾個小時的時間,就把區裡的免職文件給弄來。
卓不凡卻顯得非常鎮定,就如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一樣,看都不看那份紅頭文件,沉聲說道:「就算是下了文又怎麼樣?在沒有宣布之前,我依然是這裡的局長,就要把這件案子做完。」
「你……你真他媽的死豬不怕開水燙,不到黃河心不死,這文件都下了,難道還有迴旋的餘地?」黃世維氣得大罵,臉色都跟著漲得通紅。
「對不起,我的大局長,請你注意你的言辭,作為一個國家幹部,滿口粗話,有失體統,真不知你這個文憑是如何弄來的,據說,還是大學生。」卓不凡沒有回罵,但是,他說出來的話,比當場打對方幾記耳光還要讓人受不了。
不怕人家回罵,就怕人家說他沒文化。
這是任何一個公職人員都不想聽到的話,這無疑是在質疑對方的身份,質疑他一個堂堂廳級領導是不是通過正規渠道進來的?
黃世維果然惱羞成怒,臉色氣成豬肝色,他一直引以為傲的就是學歷,是正規大學畢業的大家生,當年,還是以學霸的身份進去的。
他指著卓不凡,好半天才說道:「來人,把他抓起來,先移送司法機關。他已經不是局長,賴著不走,就是在干擾公事,妨礙公務。」
市局的人當然聽他指揮,一擁而上,就要帶走卓不凡。
而分局的人對上級天生就有一種敬畏,不敢上前攔截,並且,他們也看到紅頭文件,說不定卓不凡真的被免職,大家只是個小警察,犯不著為了一個已經沒有政治前途的人物去得罪市局局長。
他能免掉一個分局的局長,要踩死一個小民警,那是不費吹灰之力,比踩死一隻螞蟻還要簡單,可能就是一句話,或者是一個眼神的事情。
只能眼看著卓不凡被人上了銬子,當成犯人一樣地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