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架飛機降落在東京機場的時候,第一次坐飛機的劉耀,看著人們忙忙碌碌,從大廳里往外走,三五成群的空姐,果真是穿得時髦無比,而且相當暴露。
就算現在只是春天,依然是露出大腿,一條條黑S絲在燈光下泛著光點,就如星空一樣。
跟著人流行出大廳,一眼就看到一個一米八幾的男子等在那裡。
不由得一陣激動,沒有想到,幾個月不見,鄭八斤依然穿著普通的衣服,就如混得不怎麼樣一般。
但是,他知道,這個比自己大不了幾歲的年輕老闆,一向如此低調,有他親自接自己,多少應該感動一下。
正要快步走去,突然發現褲包稍稍一緊。
忙著一低頭,就看到寒風一閃,一把鉗子從裡面伸出,夾出自己隨手裝在裡面的幾張零錢。
沒有想到,在這種場合,依然有手腳不乾淨之人?他的眉頭一皺,伸手就抓住對方的鉗子。
那人也沒有想,小傢伙竟然這麼精明,不由說了幾句,丟下幾張零錢,就要離開的樣子。
顯然,是嫌少,還要用日語打擊兩句。
「媽的,原來也是一個窮鬼。」
劉耀本來想要理論幾句,但是,想著是在別人的地盤,也就不想惹事,撿起地上的錢,快速向鄭八斤而去。
鄭八斤也發現了他,忙著迎過去。
就在這時,十幾個黑衣人,突然出現在機場大門口,揮舞著大刀,向著出站的人群砍去。
猝不及防的人們,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什麼事,就有幾個人倒下。
這些人太過於狠毒,就像是吃專業飯的一樣,刀子所到之處,全是人的要害。
人們終於反應過來,嚇得驚慌失色,亂成一團。
而此時,鄭八斤剛接到劉耀,正在和他寒暄,問長問短,並不知道外面發生什麼事情。
劉耀看著鄭八斤,笑著說道:「這麼晚了,還讓鄭老闆親自來接我,真是過意不去,我已經有你的地址,直接打個車就可以過去。」
「這裡不太平,來接一下最好,你可是我們公司的人才,不能有任何閃失,不然,對不起你的信任,也對不起公司,更對不起國家。」鄭八斤接過他的箱子,笑著說道,「對了,在這裡不要叫我老闆,叫我王哥就行。」
鄭八斤說著,用手輕捻一下頜上鬍鬚。
「我說老闆,不,王哥為何把鬍子留這麼長,原來,是為了隱藏身份。對了,李陽已經告訴我,哥在這裡叫王安是吧?只是剛才一激動,就把這事兒給忘了,本能反應就叫出來,以後一定要注意。」劉耀有些不好意思地說著,臉皮都有些發紅。
鄭八斤笑笑,說沒關係,心想,這小子智商是王者,但情商只是青銅,在當今社會,恐怕連媳婦都難得找到,要不乘著這次機會,帶他去感受一下這裡的黃色文化?
兩人一前一後,往出口處行去,邊走邊談,一副悠閒的樣子,殊不知,出站口大門外,已經發生任何人都沒有想到的血腥畫面。
十幾個人被砍翻,中刀部位都是要害,有兩個脖子直接斷下,只剩下一點點皮血相連,血流一地。
而那十幾個黑衣人,依然沒有罷手的意思,繼續向著四散的人群衝去。
人們已經反應過來,四散而逃,有的被衝倒,有的直接就踩傷。
可憐的永遠是那些老弱婦孺,本身反應就慢,就算是知道發生什麼事情,一時之間也跑不快。有兩個再度被追上,被砍死。
一時之間,四下里響起亂鬨鬨的哭喊聲,實在是可憐到極點。
鄭八斤還沒有走到大門口,就聽到外面的哭叫聲,悲慘無比,一群人驚惶失措地逃回機場,迎面撞上鄭八斤。
「發生什麼事了?」劉耀也是大驚失色。
鄭八斤眉頭一皺,心想,不會是有人衝著自己來,製造打架的場面,想讓自己參與進去,最後再來一個打架鬥毆,各打五十大板,一起抓起來,再來個莫須有的罪名,判處兩年,或者輕一點,直接送回國內。
真到那個時候,自己在這裡的一切收入,就會當成非法所得,全部沒收,那等於是白忙活,幫別人作嫁衣。
正想著,又有兩個人衝進來,慌不擇路的樣子,根本就沒有發現鄭八斤擋在前面,就撞了個滿懷。鄭八斤趕緊拉住他,沉聲說道:「外面發生什麼事了?」
「外面發生砍殺事件,死了很多人。」這是個二十來歲的男子,早嚇得面如土色,根本就不像是在演習。話還沒有說完,就逃也似的衝進候機室。
鄭八斤不由得眉頭一皺,抬眼看去,又有人衝過來,都是被嚇得大叫之人,連鞋子都跑飛那種。
但是,就在這一刻,門口的保安像是才反應過來,準備關大門。
有人死死抓住大門,不讓關,就如抓的是一根救命稻草。保安不由得火起,往外用力一推。
那人不防有他,本來就使用全身力氣往回拉,加上保安一推之力,將門撞得倒飛出去,把身後的幾個人都給撞倒。保安趁此機會,把大門拉過來,接著,又有兩個保安過來,幫著他把門關上。
而這時,人們後面衝過來五六個黑衣人,見人就砍,分分鐘就有幾個倒下。
鄭八斤看得心驚,竟然沒有人反抗!
還有人把門關上,不讓外面的人進來避難。這些保安可謂是自私自利,關鍵時刻根本就沒有能力保護乘客的安全。
已經顧不得這件事是不是在作秀,鄭八斤憤怒地往前走去。
劉耀嚇得不輕,他只是一個文弱書生,遇上這樣的事情,自然不知如何是好?這些人,明顯比當年在學校門口那些小混混兇狠幾十倍,不在一個層次上。
但是,看著鄭八斤往前,他也不想認慫,跟著一起往外走,想要制止這一暴行。
然而,就在這時,大門出現一隊警察,穿著制服,就如血色沙漠裡的一片綠洲。
他們端著槍,還提著幾個盾牌,對著那些狂人喊話:「放下武器,不然我們就要開槍了。」
聽到這些聲音,原本嚇得魂不附體的人們,就如見到救星一樣。特別是幾個跑不動的老人、小孩子,開始喜極而泣。
就連鄭八斤也是心中一喜,看來,這些可憐的百姓有救了。
然而,這些狂人就如根本沒聽見一樣,手起刀落,把一個老人砍成兩半。
接著,四五個人沖向警察,一陣亂砍,其餘黑衣人向著跑不動的老人和小孩子們繼續砍去。
警察竟然不敢開槍,或者是被砍得姓什麼都不知道。只敢用盾牌去擋,形成怪異的一面,就如陪練一樣。
雖然盾牌很厚,一時半會兒砍不破,但是,那些狂人的力量卻很大,將他們握盾的手震得生痛。
鄭八斤已經衝到大門處,對著幾個保安說道:「開門,和他們拼了,我們這麼多人,為何不還手?」
「哼,還什麼手,誰他媽的不怕死,領這點小工資,有必要用力過猛嗎?」一個保安冷冷地說道。
這時,那名被追上的小孩子,眼看就要死在狂人們的刀下,突然不知從哪裡衝出一個年輕人,一把將嚇得大叫的小孩子拉起,逃也似的跑開。
大廳外湧來一群逃難的人,進不了門,把大門堵死,但是,鄭八斤個子上的優勢,依然把那個年輕人看得清楚。只見他把小孩子抱得跑到一個門市面前,遞給一個正在哭天喊地的女人。
女人連連點頭,說著感謝的話。
年輕人並沒有停留,順手操起地上一條拖把,向著狂人衝去。
這時,鄭八斤已經一把將保安推開,打開門,讓那些老百姓衝進來。
人們對著他連說謝謝,保安這才反應過來,想要關門,口裡還罵著鄭八斤,真他媽的混蛋,不要命也不要拖我們下水。
鄭八斤一把抓住門,快速衝出,突然把門關上,隔著門喊道:「劉耀,別出來,我一個人就足夠了。」
他可不是托大,而是覺得劉耀這樣難得的人才,不能死在這裡。而且,以他文弱書生樣,自己還要分心保護他。
「老闆,你小心呀。」劉耀原本想要衝出去,但是,門已經關上,一個保安眼疾手快上鎖,已經打不開。
警察們還在和幾個狂人糾纏,但是,已經快撐不住。他們的責任只是抓人,並沒有人授意可以砍人,更沒有說開槍,顯得很是被動。
而另一邊,那名年輕人,而對著四五個衝上來,提著明晃晃刀子的狂人,一點也不害怕的樣子,揮起手中的拖把就打。
可惜,雙拳難敵四手,好漢難擋人多。
不到兩分鐘,手裡的拖把被砍斷,手臂上也被劃出一條長長的口子,血流不止。
但是,他就如不知道痛苦一樣,揮動著小半載拖把,一邊打,一邊大叫:「大家一起上,拿起手中的武器,保護老人和孩子,和這些喪盡天良的人拼了。」
沒有人響應,特別是年輕人,不知逃到哪裡去了,只有一些受了傷,或者是跑不動的人,呆呆地看著這個年輕人。
突然,年輕人手裡的最後一截拖把柄被砍飛。但是,他並沒有退縮,準備空手對敵。
很快,就被人砍倒,接著,刀子就如翻花一樣,向著他的身上砍來。
眼看著,全場唯一敢出手的年輕人,一個鮮活的生命,就要被砍成肉沫。
老人們不由得閉上眼睛,不忍心看著這悲慘的一幕。
年輕人也只能閉上眼,大喊一聲,想不到我伊騰英地就要死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