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八斤暗笑,這女人還真沉得住氣,做了這麼多的鋪墊,現在終於要說出真實目的,不由得笑著說道:「姐,你請說!」
「你為何會盯上西米地產?你說,你不在大國好好做一個警察,跑到扶桑來做空西米地產,是何意思?」
「既然我們是姐弟,也就不瞞姐姐,西米地產要脫氣了,不會再有大的起色,如果你持有他家的股票,聽弟一句,儘快出局。」鄭八斤完全就是一副好心的樣子,閉口不談自己來扶桑的目的。
豐田芎一愣,心想,這小子高深莫測,根本不正面回答自己,而是在繞彎子。但是,她既然提起這個問題,怎麼能輕易放棄,而是追問道:「你是不是和西米家有仇?」
「哈哈,姐真會說笑,我第一次來扶桑,看著哪裡可以賺錢,就往哪裡去,這不正是你我生意人的本性嗎?」鄭八斤依然看著豐田芎的眼睛,把一邊的豐田忠當成空氣。
「那為何專門針對西米地產?」
「不是針對,剛才已經說了,哪裡可以賺錢,我就盯著哪裡。」
豐田芎臉色微微一紅,指了一下自己:「那你盯著我是什麼意思,你看出我也可以賺錢?」
「你賺得還少嗎?」鄭八斤繼續笑。
這一下,豐田忠沉不住氣,懟了一句:「你可知道大小姐是什麼人?沒有人敢這樣對她說話。」
「大小姐呀!」鄭八斤裝起傻來。
豐田芎用眼神制止憤怒的豐田忠,笑著說道:「實不相瞞,我真的在西米地產里投了點錢,不知還能不能回本?請兄弟教我!」
「那要看你成本是多少?」鄭八斤也不客氣,開始指點江山的樣子。
「四千!」
「那肯定是回不了,聽我一句,全部賣出,開成空單,說不定可以把虧掉的錢賺回來。」鄭八斤嘆一口氣,直言不諱地勸說。
「一點小錢,賺不回來也無所謂。」豐田芎自然不會這麼快就相信鄭八斤,也不正面回答。
這時,服務員上菜,還提來兩瓶烈酒,像是要把鄭八斤弄醉的樣子。
鄭八斤沒有推說自己不喝酒,不然,讓這老姑娘看不起,有失體統,陪著她一杯一杯開干。
不一會兒工夫,兩瓶酒就下了兩人的肚子,鄭八斤都有些佩服這個女人,果然女人天生有半斤量,但是,她已經喝下一斤,竟然不倒,只是臉色發紅,就像要下蛋的小母雞。
豐田芎同樣很震驚,這小子喝下一瓶烈酒,竟然面不改色,不知有多大的量。
她向一邊的豐田忠暗暗使個眼色,笑著說道:「再去拿兩瓶。」
那人會意,出門叫服務員拿酒。
鄭八斤也不反對,如果是單挑的話,真不會害怕任何人,不管是做什麼?
他吃了幾口菜,笑著說道:「來,先吃點菜,不然胃受不住,小姐怎麼這麼大的量,我都有些吃不消。」
「兄弟怎麼只喝下一瓶,就開始說胡話,為何要在姐前面加個小字?看不起誰呢?」豐田芎一語雙關地說,眼睛卻瞄著鄭八斤。
「哈哈,不是說姐你小,而是說你越喝越年輕,弟弟都受不了。」鄭八斤也跟著胡亂叫著。
這時,服務員又送來兩瓶酒上。
豐田芎看一眼豐田忠,得到一個肯定的眼神之後,笑著說道:「來,讓忠子陪著弟弟喝一杯,我快受不了,失陪一下,先去一下洗手間。」
「要不要我陪你去!」鄭八斤突然一副關心的樣子,就如擔心她落下廁所去一般。
「亂說,弟弟是男人,怎麼能陪一個女人去洗手間?你放心,我沒事,一會兒就來。」說著,意味深長地看一眼豐田忠,站起身來,對服務員說道,「為了安全起見,你陪我走一趟。」
那人恭敬地說聲是,拖著小巧的身體,伸出小手,扶著她下樓而去。
豐田忠給鄭八斤倒上一杯酒,又給自己倒一杯,笑著說道:「公子,來我陪你喝一杯。」
鄭八斤看了看杯中之酒,眉頭微微一動,早就聞到這酒有問題,必是加入些迷幻加延遲之類的東西,但是,看破不說破,而是淡淡地說道:「我是來陪你家小姐喝酒的,你瞎摻和什麼?」
「這……」豐田忠沒有想到,這小子一點面子不給,一時不知說什麼?
「要喝也要等你家小姐回來才喝,不然不禮貌。」鄭八斤說著,無意之中看著豐田忠的表情,心想,原來打的是這個主意,想把小爺弄倒,再找幾個小姐來,拍成AV。
自己不是那樣的人,不缺女人,絕不會像前幾天收留的小百合一樣,因為丈夫太忙,自己就去做這行當。
看來,這一世,再也不會有北條麻妃這個名字。
是不是AV界的損失,自己也顧不了這麼多。
豐田忠被他晾在一邊,一時有些尷尬,幾秒鐘才回過味來,說道:「公子,在下對你實在是佩服至極,想要跟你喝一杯,請賞個臉。不然,小姐一會回來,一定會責怪我怠慢貴客。」
「臉是自己掙來的,一會我幫你解釋,她不會怪你。」鄭八斤心裡暗罵,你那臉能值幾個錢?
他已經看出,豐田忠手裡的酒和自己的一樣,都是從一個瓶子裡倒出來,其用心相當陰狠,是要和自己一起上陣。你不知廉恥,老子還要臉呢。
當然,如果等一會兒,豐田芎敢捨命陪君子,老子說不定會犧牲一會,只是,這片子說什麼也不能外流,自己閒時欣賞一下是可以的。
豐田忠當然明白鄭八斤話里之意,是說他不夠格,也不敢再當舔狗,而是臉一陣紅一陣白,恨不得把鄭八斤按在地上摩擦。
鄭八斤不再理會他,而是低著頭吃菜,就如幾天沒吃飯一樣,把個菜吃得香甜無比。
他從來不擔心菜里有毒,這些人如果要把他弄死,也不會弄到自己家的餐廳里來下手。
讓自己名聲掃地倒是不得不防。
作為一個男人來說,最重要的就是名聲,有時比命還重要。
豐田忠看著他狼吞虎咽的樣子,一時呆住。
不一會兒,鄭八斤就把桌上幾道菜吃個精光。
這時,剛好豐田芎回來,看著桌上一片狼藉,杯里的酒卻是沒有再動,不由得眉頭一皺,看向豐田忠的眼神有些微妙。
「姐不要怪他,我現在只想和姐一起喝。」豐田忠正要解釋,鄭八斤信守諾言的樣子,提前開口,為他開脫。
這一刻,豐田忠竟然升起一種莫名的感激,不經意之間,投來友善的目光。
「哦,我就說,我們豐田家的人,應該很懂禮節才對。」豐田芎雖然心裡不高興,但是,看一眼鄭八斤和桌上已經沒有菜,吩咐道,「還不再去加兩道菜?」
豐田忠如蒙大赦,就要站起身來,卻發現小巧服務員不可思議地瞪著鄭八斤,就如看到豬八戒吃饅頭一樣,像是在說,這麼能吃,果然是個飯桶。忙著瞪她一眼,示意她去回菜。
「不用了,我已經吃飽。」鄭八斤突然抬起頭,看著豐田芎說道,「這酒不錯,性子很烈,我擔心再喝下去會控制不住,到時做出什麼對不起姐姐的事來。」
大家都是聰明人,特別是豐田芎這樣的女漢子,能做上公司管理者,自然明白鄭八斤話中之意,不由得臉兒一紅,心想,這小子是怎麼識破自己計謀的?
「行吧,酒就不喝了,兩姐弟難得這麼投緣,說會兒話。」想到這些,豐田芎不想再出醜,叫人把酒收走,再弄兩個小菜來,說是一定要和鄭八斤再談一下正事。
鄭八斤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心想,只要老子清醒,難不成還怕你強行咬我?
豐田忠很識趣地站起,說是馬上就安排菜來,跟著服務員一同下樓。
這時,房裡就剩下一男一女,加上酒精的味道,氣氛突然有些曖昧。
像是為了緩和氣氛,豐田芎放響錄音機,一首不知名的日語歌曲響起。
「說實在的,我真的想和你學習炒股,不知兄弟可否賜教?」
「賜教不敢,可以交流一下。」鄭八斤平淡地說著,心想,終於又可以拉一支同盟軍。
「我真有些奇怪,你是如何做到提前預判西米地產會出問題?」
「他的問題不止於此,如果你持有,就聽我一句話,儘快割肉出局,改為做空,也許可以少賠一點,不然,一定會虧得褲子都落掉。」鄭八斤似笑非笑地說,已經可以確定,這女人一定持著西米地產,而且,倉位還很重,不然,不會派人去營業部煽動那些散戶找自己麻煩不成,又反過來拉攏自己。
「我的想法是,你先把股價拉起來,等我回本出局,到時再一起做空。」
「那是不可能的,現在不是我一個人的力量就可以拉起來,下跌已經成為定局。」鄭八斤看著面前這個表現得天真的女人,確定今天砸盤的並不是她,心想,想要我幫你抬轎子,門都沒有。
老子可不是那種精蟲上頭,小腦指揮大腦的無知少年,哥是幾十歲的人。
「姐虧得太多,現在不可能出局,只能等股價回升再解套。」豐田芎苦著個臉,做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兄弟你就當是可憐一下姐姐,只要幫我解了套,你要姐做什麼都行。」
鄭八斤淡淡一笑,搖搖頭,心說,爺對你不感興趣。
幫你解罩還差不多,要解套,下輩子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