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英現在也是一臉懵懂,這個年對於她來說,一樣沒有意義。
以前習慣兩個人過,倒也不覺得寂寞,但是,現在知道兒子就是鄭八斤,竟然在國外,心裡總是不踏實,也想學普通人家一樣一家三口團圓。
陽衛東給她做碗餃子,陪在她的身邊,安慰她,要適應社會的發展,每個為人父母者,都希望子女有本事,天天忙,但是,內心都很矛盾,又希望子女天天陪在身邊。
「你說得對,一旦真的天天陪在身邊,無所事事,不出三月,又覺得煩,替他的前途擔心。年輕人,就應該忙事業。」納英當然是個開明之人,只是一時想不通,稍一提點,馬上就明白現實問題。
陽衛東點點頭,笑著說道:「你能這樣想最好,作為鄭八斤這樣的人來說,註定不可能像普通人家的孩子一樣,天天守著父母身邊,他有自己的事業,已經在不知不覺之中成長起來,不再是那個要我們去保護的人,應該值得欣慰才對。」
納英點點頭,笑著把一個餃子放進嘴裡。
這時,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陽衛東放下碗,搶先一步去接電話。
納英住口不嚼食物,緊張地看著他接電話的表情,她多麼希望,這是鄭八斤打來的電話,至少問候一聲過年好,也很滿足。
陽衛東的表情有些複雜,說道:「好的,領導,我讓她來接電話。」
說著,把電話的聽筒捂起,壓低聲音,看著納英說道:「是高副省長,找你了解八斤的事。」
納英趕緊放下碗,心裡由不得一沉,心想,這小子是不是又闖出什麼事來了?
高副省長和她,雖然在工作上有來往,但是,並沒有私交,主動打電話給自己,那更是頭一遭,她心裡緊張在所難免。
接起電話,話筒里傳來高副的聲音:「董事長,吃飯沒有?」
「吃了,領導,多謝您的關心。」納英有些整不懂,這高副省長打電話給她,竟然問她吃了沒有?感覺好親切!
雖然自己級別不比他低,但是,人家是實打實的職務,分管著全省的招商引資,不知有多少人擠破腦袋巴結都來不及。
「是這樣,聽說鄭八斤跟你關係不錯?」高副省長沒有再繞彎子,而是開門見山地問出一句。
納英更加疑惑,略作思考才說道:「確實見過幾次,他是我老公所在市的一個年輕企業家,領導怎麼會突然想起這個人來。」
「他的電話打不通,我想打聽一下,有沒有其他聯繫方式。」
納女士終於鬆一口氣,這傢伙留給自己的國外電話,上班時間都打不通,是正常現象,說不定,他現在還在盯著股市。
「抱歉,我也只有他給的家裡的電話,這會兒他應該不在家。如果領導找他有事,我晚上打通電話,讓他給你回一個。」納英很是客氣地說道。
「不,等到晚上可能就晚了,我的意思是,現在手裡有點錢,你有沒有渠道,趁著現在扶桑股反彈,幫忙打進去。」高副省長一副著急的語氣,就如過掉這個村,就沒有這個店一樣。
「渠道?」納英自然知道他說的是什麼意思,現在國內在過年,營業部都不開門,只能依靠海外來搞,「實不相瞞,我在香江那邊,安排得有人,這幾天一直都在做,要是領導信得過我,我可以代勞。」
「真是太好了!」高副省長大喜過望,「本來,這事兒安排下去,但是,某些人怕這怕那的,當初只拿出一小部分錢來做,還是納董長你有膽識。」
納英聽到表揚,忙著說過獎了,心裡卻想,有膽識的是鄭八斤,誰叫自己是她的親娘,雖然不敢給他太多的資金,但是,總想顧著母子情分,這才讓人在香江坐鎮,希望有機會可以幫他一把。
沒想到,竟然真派上用場。
能把高副省長交辦的事情做好,將來也多一條路。
……
這時,西米地產的股價已經回升到36135,被硬生生拉紅,如果是最低價買進的,現在都有百分之十的利潤。
桑塔納看不下去了,問道:「要不要開始砸,不然,由著他這樣拉,虧錢事小,萬一對方打出士氣,後果不堪設想,我可是幫著喬治先生開了十萬美元的空單。」
「你一個機構,在乎這點小錢?」鄭八斤笑著說道,「我個人從你手裡過去的錢都不止這個數。」
這倒是實話,不然,以桑塔納的眼光,也不會看上他這麼一個土豪,更不可能任他拿捏。
「不行,那我也用個人的錢來玩玩。」桑塔納開始動心,感覺總是幫別人砸,心裡頭癢得慌。
「那可不行,你不能一邊吹哨子一邊踢球,容易出事。而且,現在也不是時候,已經錯過最佳時期。」鄭八斤笑著說道。
「那你自己吹吧?」桑塔納白了他一眼。
鄭八斤:「???」
沒有你的幫忙,我做不到呀!
鄭八斤默默吐槽,一本正經地說道:「現在等他們護盤的資金在半山腰上買,我們看一下熱鬧就行,該幹嘛就幹嘛。」
桑塔納聽了,變得言聽計從,不再和他唱反調。
只是,他沒有想到的是,納英竟然會在這個時候,讓香江那邊,幫著開出十萬美元的空單,平均價格36130。
與此同時,西米家的人也看到了曙光,繼續拉升,打進二十萬美金的時候,股價被拉成一條直線,直接封上漲停。
鄭八斤看得心中大喜,對有些擔心的桑塔納說道:「行了,現在就是出手的時機,千萬不要給敵人站穩陣腳的機會,先開空單,再接著砸盤,一定要把敵人打暈。」
桑塔納疑惑地看著鄭八斤:「到底行不行?」
「都到底了,你還怕個毛線,給我開。」鄭八斤笑著說道。
桑塔納只好依言而行,給鄭八斤開出五十萬美元的空單,自己也開了一些,不過,不多,只有五萬塊。
對於喬治先生委託的,她不敢做主,得聽人家指示。
不過,鄭八斤開好空單後,讓她把喬治先生的籌碼在漲停板上砸出去,她還是照做了。
西米木子看著股價被封在漲停上,高興到極點,哈哈大笑:「看來,這個叫王安的小子也不過如此,老子才動用這麼一點小錢,就打他個措手不及,舉手投降。」
話音剛落,盤面上突然爛板,這臉被打響!
西米木子整個人呆若木雞,半天說不出話來。
納英那名在香江的手下,幫著開完空單,看著股價被拉上去,開始著急起來,打電話匯報。
納英也有些著急,害怕這錢虧得太多,忙著打電話給高副省長匯報。
沒想到的是,高副省長很淡定,笑著說道:「沒事,繼續讓他們開空單,以我個人經驗,這是敵人在做最後的掙扎。」
納英聽了,心裡開始疑惑,但是,也不好說什麼,人家領導不管是安慰自己,還是真的有先見之明,她現在都不能改變什麼,錢已經幫著花出去,只能說兩句領導英明。
掛下電話,香江那邊再度打來電話,說股價開板,又在往下降,要不要繼續開空單。
納英這才想起,領導剛才說繼續,忙著讓他以最快的速度,能開多少就多少。
而這時,鄭八斤看著盤面,說道:「敵人果然已經是驚弓之鳥,一有個風吹草動,就忙著不計成本地出逃。你的十萬砸完,現在該輪到我,幫我把十萬塊砸出去,這樣一來,西米家拉升的資金就套在山頂了。」
桑塔納聽了,點點頭,幫鄭八斤操作。
十萬塊錢砸完,股價已經翻綠。
再度引發恐慌心理,一筆一筆的賣單掛起,買單卻被走大部分,已經少得可憐。
不到十分鐘的時間,股價再度被打到跌停板。
很多投資者直接就傻了眼,心臟都有些受不了。就連西米木子也是面如死灰,他有的錢是買在半山腰上,直接虧掉十幾個點。
當然,投資本來就是如此,幾家歡喜幾家愁。
有虧錢的,自然也有賺錢的。
但是,一直到收盤,股價都沒有回升,直接趴在跌停板上。
納英聽到操盤手打來的電話,心情無比複雜。
這時,電話卻響了起來。
原來,是高副省長打來的,說這錢是不是賺得太過於輕鬆了,明天繼續加大投入,反正現在他手裡有一個億。
……
回到林木家的鄭八斤,一進門就聽到電話響,忙著接起來。
現在木詩婭還沒有回來,也許正在從醫院到買菜的路上,他忙著去接電話。
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喂,你好,幫我找一下王安。」
「我就是。」鄭八斤說道,他已經跟納英說過,自己現在的身份叫王安。
但是,並沒有急著說出他聽得出納英的聲音。
「太好了,終於打通你的電話,告訴你一個好消息,高副省長準備一個億,交給我負責協助你。」納英壓抑不住心裡的激動,「今天通過香江那邊,開出十幾萬的空單,已經賺了不少。」
終於出手了!賺這么小錢,就這樣激動,你確定是個董事長?
鄭八斤腹誹一句,沒有急著評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