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八斤摸到前方,看到十來個人嚴陣以待,手電也不打,就等著自己鑽進包圍圈。
心中不由得冷笑,對著那些人就是一陣槍子,一槍一個,彈無虛發,專打頭部。
對方還來不及打開手電,全部死於非命。
重新回到車門,楊貴芬緊張地問一聲是誰,車門已經打開,鄭八斤坐進車裡,說道:「沒事了,繼續趕路。」
劉雪高興地說:「大哥哥,你沒事吧?」
「我沒事。」這時,鄭八斤把收來的十支槍放在副駕駛室,發動車子開出百米,也沒有打算讓小雪看一下森林邊的屍體,而是直接開過去。
他並沒有留下活口,知道這些人不過是殺手,收錢就辦事,不可能知道僱主是誰。
很快,到達小鎮,前方有兩條路,一條穿過小鎮,沿著之前的路,再一天的路程,就可到達大老邊境,也就是高正興被伏擊的那個山頭。
走這一條路近,而且,還可以向阿山的家人們報個平安。
鄭八斤沒有任何猶豫,決定繞過村子。
……
天亮之後,睡得特別好的林詩婭醒來,忙著起床,發現門外的女警已經換人。
看來,自己成了重點保護對象。
她開始懷疑,自己的身份可能已經曝光。
果然,剛洗漱完畢,就有人敲門。
兩個女警對著她,很客氣的樣子,說道:「小姐,下去吃點東西,馬上收拾行李,送你回春昆。」
她點點頭,跟著兩個女警到達招待所的餐廳,並沒有見到阿山二人,不由得奇怪地問道:「同志,昨天和我一道的那兩個寮國人怎麼處理。」
「這個,我們還真不清楚,我們只負責護送你離開。」
林詩婭沒有再問,知道人家這是商業機密。
這是一個自助餐廳,但是,裡面沒有客人,諾大一個餐廳里,除去豐盛的美食,就剩下她和兩個女警。
她拿了兩個雞蛋,再加一碗小米粥,坐在一邊吃起來。
兩個女警也不客氣,跟她坐在一桌,一起進餐。
……
一輛三林車停在一片樹木邊,鄭八斤鬆一口氣,看到後面的兩母女竟然睡著,也沒有打擾,而是點燃一根煙抽著。
提一下水壺,發現已經沒水。
下車鎖好車門,來到一條水溝邊,先聞了聞,沒有什麼異常,這才打一壺水進去。
整個過程看起來是漫不經心,實則,一直在注意著四周的動靜,就連手槍也是隨身帶著。
開門的時候,小雪被驚醒,看著外面的亮光,揉一下眼睛,說道:「怎麼,我竟然睡著,一覺醒來,天都亮了,這是哪兒呀大哥哥?」
「越南!敵人可能想不到我們沒有走近路,而是旅遊一下,慢慢再回去。」鄭八斤笑著說道,「來,先喝點水,我已經試過,沒有問題,還是正宗的山泉水,純天然沒有污染。」
「謝謝大哥哥!」小雪接過水,喝兩口,遞迴到鄭八斤的手裡。
鄭八斤接過,放回到車上。
小雪發現車裡的武器,驚訝地看著他:「大哥哥,這些槍?」
「昨晚上從敵人手裡搶來的。」鄭八斤說著,打開後備廂,把武器放進去,只留一柄AK47和一把小槍,再從後備廂里拿出新的牌照快速地換起來。
小雪奇怪地看著鄭八斤,說道:「我可以下來透透氣嗎?」
「不行!」鄭八斤一口回絕,現在雖然改道,相對安全一點,但是,畢竟是在異國他鄉,萬一再和人起衝突,那就無法分身保護,要完犢子。
「好吧!」小雪很是聽話,拉一拉體恤,扇著風。
雖然已經到十月,但是,這是熱帶叢林,天氣依然很熱,這樣悶在車裡,一身是汗,衣服都沾在身上,難受極了。
鄭八斤很快就換好車牌,一看就是專業人士。
他拿出乾糧,分給小雪,繼續開車前行。
此時,楊貴芬已經醒來,同樣一身是汗,第一反應想要打開車窗,被鄭八斤制止,說不要命就得聽自己的。
他從反光鏡里看著楊貴芬,一臉不情願,心想,這女人都濕了身,而且平時養尊處優。
小雪怕她發火,解釋說大哥哥是為大家的安全著想,現在已經到越南。
「越南?」楊貴芬突然激動起來,外衣早已脫掉,依然不能更好的散熱,領口很低的體恤沾在身上,隨著大口喘氣,豐碩的果實呼之欲出。
「不是說這裡不太平,你到底要幹什麼?」她的聲音變得更加激動。
鄭八斤從反光鏡里瞄她一眼,沉聲說道:「激動個毛,你以為我想這樣,還不是為了安全,這一路上都有人圍堵,不小心一點,分分鐘就成死人。」
「好了,別吵,影響大哥哥開車。」小雪有些尷尬地衝著鄭八斤道歉,制止激動的母親,「來,吃點東西,喝點水。」
「不行,找個地方,我要打個電話給你爸,報一下平安。」楊貴芬從來沒有受到人這麼指責過,心裡來氣。
原本對小雪的道歉,剛平息怒火的鄭八斤,沉聲說道:「不行,不能和任何人聯繫。」
「怎麼不行,她爸肯定擔心我們的安全,報個平安有什麼問題?」
「真是有容乃大,頭腦簡單。」鄭八斤看一眼她的豐碩,沉聲罵道。
「你,你什麼意思?」
「好了,媽,別吵,大哥哥冒著生命危險救咱們,這樣做一定有他的道理,你不但不感激,還如此吼人家!」小雪深嘆一口氣,瞪著母親。
「這不是他的本職工作?」楊貴芬的心情不好,根本就不注意別人的感受。
鄭八斤冷哼一聲,說道:「我的意思是,某人說的一點不假,胸大的女人無腦,肉長錯地方。」
「你,你……下流,無恥!」楊貴芬氣得話都說不完整,好一會兒才說出兩個詞來,低頭看一下,不由得怒氣更甚,開始懷疑這小子不讓開窗透氣,就是為看這個。
這簡直是羞辱。
這樣想著,自然就沒有什麼好話:「你等著,回去之後,我一定讓她爸開除你!」
鄭八斤鬼火冒到頭頂,突然停下車來,伸手就是一個響亮的耳光。
「你,你敢打我?」楊貴芬不可思議地看著鄭八斤。
這跟劫匪有什麼區別?
「打你怎麼了?你是這種不識大體,不知死活的人,再叫一聲把你丟下車,一個人慢慢走著回來,不,像你這種人,不可能還走得回去,如果沒有別人的幫助,你就是個腦殘,活不過三天。」
楊貴芬做夢都沒有想到,這個專程來接她的人,敢打她,還把她罵得一無是處,一時不知如何回罵。
小雪呆愣片刻,同樣沒有想到鄭八斤會動手打她娘,還罵她。
但是,很快她就冷靜下來,哀求鄭八斤:「大哥哥,別丟下她,我替她向你道歉!」
不等說完,淚水奪眶而出。
「老實告訴你,沒有人讓我來救你,你只是個順帶品。我的任務只是接小雪回家,如果沒有你,可能更安全。」鄭八斤真想把她丟下不管,但是,看在小雪的面上,不想再和她計較。
車子再次啟動,楊貴芬消停許多。不知是氣的,還是害怕鄭八斤真把她丟下車。
一個弱女子,真要是被丟下,活不過三天一點不假,不要說被人殺掉,就是這森林裡的野獸都逃不過!
鄭八斤看著窗外,陽光開始散向人間,在森林中投下一道道光影。
終於看到人家戶,但是,人煙稀少,房子低矮。
這種大山之中的老百姓最苦,沒有什麼經濟來源,地也不出種,廣種薄收。
而且,這裡很亂,常有武裝分子出沒,鄭八斤算是走一步險棋,不得不時刻提高警惕,步步為營,稍有差池,就會萬劫不復。
小雪也不敢說話,遞乾糧給她娘。
楊貴芬還在氣得上,沒好氣地說一句:「不吃!」
有時,鄭八斤又覺得這個女人可憐。
把工作辭掉,全身心照顧女兒,經濟上不能獨立是一個問題,最重要的是,跟丈夫的差距越拉越大,讓人有機可乘成為歷史的必然。
汽車依然不緊不慢地走著,但是,路越來越爛,越來越窄。
楊貴芬心裡直打鼓,又不敢再亂說,只是緊張地盯著外面。
好一會兒之後,鄭八斤停下來,說道:「這裡地勢較為安全,如果要撒尿就在這裡,不過,小心一點,森林裡有野豬。」
說完,鄭八斤跳下車,站在車前面,掃一眼四邊的情況,點著一支煙。
楊貴芬暗罵一句粗俗,但是,真的內急,就和小雪一道下車,又不敢進森林,一時有些為難。
估計這小子就是故意的,希望當著他的面,方便偷看。
但是又無可奈何,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小雪也有些緊張,不敢走遠,看著鄭八斤背對著車,指了指車後面,示意楊貴芬就在那裡。
楊貴芬也管不了這麼多,輕聲說道:「小雪,你幫我看著他,別讓他回頭。」
小雪嘆一口氣,說道:「你放心吧,大哥哥只是說話要野一點,心底是善良的,不然,也不會冒著生命危險大老遠跑過來救咱們,如果真對我們懷有不良之心,我們能逃嗎?」
鄭八斤並沒有回頭,而是站在車前,就地解決。
重新上車的時候,鄭八斤的火氣像是稍小,專心開著車。
不得不說,繞道之後,沒有再遇上敵人。
原本以為,他們沒有直接從緬甸邊境回國,繞到寮國已經安全,敵人不防,沒想到,還是繞得太近。
第二天,終於到達一個小鎮,名叫孟來,檢查一下,車裡的油不多,只能開進小鎮,卻找不到加油站。
楊貴芬還想要打電話報平安,小雪任勸都不聽。
奇怪的是,鄭八斤沒有攔著,把車停在一個地攤前,打開車門,讓她下去打。
結果,一番打聽,根本就沒有人聽得懂她在說什麼,人家只是盯著她胸前看。
她氣得不行,又不想讓鄭八斤幫他翻譯,只好重新回到車裡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