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四年前的時候,鄭八斤已經輟學,而事發地在上魚鄉,離鄭八斤的家幾十里。
但是,那時的鄭八斤,已經學會賭錢,聽賭友們說過,一個叫吳導得的人,強J一個小姑娘,被人把腦殼打開花。
如今,前兩天,鄭八斤被劉文青等人追殺,大腦之中,不知為何,突然閃出吳導得這個名字。
他突然想起,前一世,就是這麼一個人,東窗事發後,關進看守所。
一名警所的人把這事當成一個笑話,見人就講:「犯下這麼大的案子,都要死的人,還想出來開個會所,老子讓他去北邊,離沙子近,隨時可以拉去槍斃。」
當然,鄭八斤也不敢確定這一世打死吳導得的人是誰,只是想著,能來這裡的劉文青,不會是一般人,肯定有著鮮為人知的故事。
但是,他還知道,前一世,有這麼一個人,在老家犯命案,逃到面點,四五年的時間,竟然打出一片天地,混上劉二哥的稱號。
於是,一詐之下,竟然歪打正著,兩件事的主角,竟是同一個人劉文青所為。
既然知道劉文青當初有點正義感,現在主要涉及的業務,就是以毒養軍,但是,有一點,從來不許自家人吸,也不流往大國,主要銷往米國等西方國家,還有祖國情懷,鄭八斤打算合理利用。
只不過,鄭八斤打算勸他們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早點改行,幫自己賣摩托車,不要再做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
喝下幾杯茶,鄭八斤精神一振,正要勸說,劉文青已經開口:「老兄,既然如此,是不是說明,有朝一日,我還可以回國?」
「當然,國家是不會放棄每一個國民, 我們就是要走出去,然後再請進來。」鄭八斤笑著說道。
「但是,我現在還不想回去,這裡的兄弟需要我,奇哥也需要我。」劉文青當然明白,暫時不能放棄這裡的產業。
鄭八斤點點頭,心想,阿奇掌握著兩萬來人的軍隊,算是一方諸侯,而且,還控制著整個金三角一半以上的貨源,這麼大的一塊肥肉,怎麼能說丟就丟。
所謂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就是這個道理。
但不出幾年,必然走下坡路。
「對了,你這一次過來,是打算干點什麼?」劉文青突然說道,「哦,我忘記了,你也是身不由己。」
鄭八斤笑笑,正色說道:「本來只是去滬市調查市場,看適合做點什麼?沒想到,還真是和兄弟有緣,陰錯陽差到這裡。對了,那些國人,現在怎麼樣?兄弟不會是打算把他們關一輩子吧?」
「當然不是,我打算讓他們的家人匯點錢來就放人,見好就收吧!」
不就是綁架嗎?
鄭八斤心裡默默吐槽,表面上不動聲色,說道:「我提個建議,放他們回去,大家都是同胞,俗話說得好,凡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就這樣放他們,可能不太現實,就算我同意,兄弟們也不會同意。」劉文青頗為為難,要養這麼多人,肯定要大量的錢財。
鄭八斤沒有再說,這是人家的地盤,都自身難保,還要救人,顯得自不量力。
不過,既然這小子還有著回國的夢想,想必不會太為難同胞。
「王兄,身手不錯,能讓我三天時間才追到的人,在這裡還是第一個。而且,你槍法很準,如果加入我們,前途不可限量。」
此話一出,鄭八斤一點也不意外,心想,終於說出目的所在,向自己拋出橄欖枝。
「為兄對打打殺殺真沒興趣,只想搞點錢,為國家貢獻一點力量。」鄭八斤一口回絕,都知道後來的走向,怎麼可能跟著他同流合污。
而且,他最恨的就是毒和賭,不知有多少幸福的家庭,就毀在這上面。
劉文青也不再強求,而是點點頭說道:「既然人各有志,就不強人所難,在這裡吃個飯,好好休息兩天,我讓人送你走!」
「那就多謝兄弟!」鄭八斤笑著,點頭同意他的決定,不再提其他同胞的事情。
他們都是有錢人,難得在這裡吃點苦,就當是增加基層經驗。
這時,飯菜已經做好,幾個軍人將大盆豬肉端上來,還提一壇自己釀造的酒。
鄭八斤做出一副放開喝的架勢。
酒足飯飽之後,劉文青提出,請鄭八斤教一下他的士兵打槍,說他這樣的神槍手,將來難得有機會,一定要當場表演,指點一下。
鄭八斤也不客氣,在這裡是強者為尊,如果不露兩手,會被人看不起,到時還真難脫身。
一行人到達操場,早有人擺上一排空瓶子。
鄭八斤打量一眼,離得太近,不超過一百米。
不由得笑笑,往後退出五十米遠。
人們不由得好笑,暗說,這小子要開始裝逼。
本來就是晚上,燈光又不太亮,你看得清楚嗎?
然而,就在這時,鄭八斤突然抬槍,不帶瞄,隨意亂開一氣,只聽得「砰砰」著響。
瓶子亂飛,彈無虛發,30顆子彈打完收工,細心的人數來,正好打中30個瓶子,一個不多,一個不少。
沒有打偏的,也沒有多打的。
人們驚掉一地下巴,久久回不過神來。
劉文青拍拍手,笑著說道:「果然是神槍手,可惜不能留在我部下。」
鄭八斤笑著,把槍收起,還給一個士兵,說道:「還是那句話,我對打打殺殺沒有興趣,只想賺錢。對了,我在那邊開著一個車行,如果兄弟想要改行的話,咱們可以合作,我負責生產,你負責這邊銷售。」
這道不是說笑,是認真的,剛才鄭八斤就想說,但是,當著林詩婭的話,實在不方便。
這會兒,林詩婭站得遠,不可能聽到他說的話,也就不怕她懷疑自己的身份,到時,想要搞點技術性的東西就難上加難。
劉文青點點頭,拍拍鄭八斤的肩膀說:「好,兄弟記住,我知道你是為我好,幹這行,自然不能長久,得有發展的戰略性眼光。」
鄭八斤聽了,高興地寫一個號碼,遞到劉文青的手裡,說道:「想好之後,打個電話,一切幫你弄得妥妥的,總之一句話,有錢大家賺。」
劉文青不住點頭。
鄭八斤提出告辭,說還有事,不然一定在這裡好好呆幾天。
「能不能教一下這些兄弟,你那槍是如何打得這麼准?」劉文青並不同意鄭八斤立刻離開的意思。
「其實也沒什麼,只要用心就行。」鄭八斤看一眼劉文青,「凡事就怕認真,只要用心去做,沒有什麼做不好的,打槍也一樣,要用心去感受敵人的位置,而不是用眼。因為,眼睛看到的,和實際的,總是有著那麼一點誤差。」
鄭八斤說了等於沒有說,但是,劉文青認真的樣子,說道:「好一個用心!行,既然你一定要走,那我就不強留,我安排一輛車子,直接送你回國!」
「我還不想馬上回去,難得出來,想走一下周邊,四處看看,看哪裡有商機?」鄭八斤認真地說。
「哈哈!」劉文青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說道,「原來,你也和我一樣,在那邊……」
說到這裡,沒有說下去,而是丟給鄭八斤一個會心的微笑,回頭對著士兵們喊一聲:「衛子,給哥安排一輛車,送送大哥和嫂子。」
有人答應一聲,接著就去開一輛偏三輪過來。
還給他準備一些乾糧和水,劉文青掏出一柄小手槍,說道:「大哥,保重,長槍帶著不方便,就用這個,車裡有子彈。」
「謝了!」鄭八斤說著,騎到衛子後面,把偏兜留給林詩婭。
終於可以離開,林詩婭大喜過望,小跑過來,跳上車,揮手說再見,心想再也不見。
車子就要啟動,劉文青說道:「大哥,這個妞不錯,長得漂亮,逼話也不多,好好對她!」
鄭八斤一愣,點頭說道:「謝謝兄弟,我會的。」
林詩婭心裡挺不自在,但是,也沒有反駁,以免發生不必要的麻煩,就讓這男人占占口上的便宜吧!
衛子一扭油門,車子一個蛙跳衝出,嚇得林詩婭一驚,忙著伸手抓住前面的護攔,引來後面一陣笑聲。
「真讓他們走?」一名士兵突然問道。
「這個人有點實力,肯定是勾引某位領導的女人,到時混不下去,沒有容身之所,一定會回來找我。」劉文青自信地說著。他真不知道林詩婭只是一個單純的空姐,更不知她是扶桑人。
……
出了軍事基地,外面沒有燈光,只看得見一輪缺角的月亮從山頂之上冒出頭來。
衛子的技術真不是蓋的,在坎坷不平的路上,飛快地跑著。
鄭八斤還好一點,林詩婭就吃不消,感覺全身的都跟著抖起來,堪稱甩肉機。
只能緊緊抓著護攔,不然一定會甩下車,滾下山坡。
沒多遠,感覺剛剛吃下的那些豬肉,都要被倒出來。她想喊開慢點,但是,又不敢,好不容易才逃出來不是。
短短几天的時間,心情就如過山車一樣,大起大落,魂兒都差點嚇丟掉。
但願,熬過這一波,可以安全回到大國,到時,不再做空姐,找個安全一點的工作,再找個大國人嫁出去,不要多有錢,只要對自己好一點就行。
不對,這方向不是去大國,越走越遠。
「停車!方向不對!」她大叫一聲。
但是,沒有人理她,她的聲音像是被破聲破氣的發動機給掩飾。
她伸出一隻手,想要拉鄭八斤,突然一個坑塘,車子猛然一跳,嚇得把手伸回,痛得眼淚直流。
剛有所恢復的左肩,傷口上濕熱一片,不用想,定是再度裂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