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八斤看著面前的女人,一雙大眼睛楚楚可憐,就如害怕自己真要把她丟下一樣,不由得心裡一動,輕聲說道:「這裡相對安全,我去去就來,不管怎麼說,都要救出那名小女孩,她還小。」
心想,至於其他人,已經成年,就不是自己要考慮的範圍。
「不行,對方有槍。」林詩婭眼裡閃過一絲複雜的表情。
鄭八斤再度心裡一動,讀懂面前這個,曾經看不起自己的女人,不像是害怕,而是擔心自己的安全一樣,忙著一笑,指指自己的小左輪,說道:「我也有槍!」
說著,不由分說,掰開對方的手,再度向著山頂之上摸過去。
林詩婭有些失神,心想,原來,這個男人很有正義感,不但救自己,還要救其他人,剛才,是我誤會他。
不由自責無比,他丟下自己,並不是逃走,而是怕自己在他身邊,影響他的發揮,不方便救人。
鄭八斤並沒有她想的那麼複雜,這會兒,真的打算救出小女孩子,至於其他的人,雖然也是同胞,但是,他們或許做過壞事,不敢保證全部救出,盡力就好。
更重要的是阿朵為自己而死,多殺幾個敵人,為她報仇。
掂一下手裡的左輪,實在是太寒磣,而且,只有三顆子彈,就算是打一條狗,也不一定打得死。
當初,周正給他槍的時候,以為只是配相,根本就用不著。沒想到,這會兒,竟然遇上武裝人員,不動槍是不可能的。
在軍隊面前,再強的人,都不能玩個人主義,不然,會死得很慘。
敵人像是真的以為他和林詩婭已經摔下懸崖,沒有生還的可能,一路上去,都沒有遇上敵人,鄭八斤很快要到達山頂。
終於,他看到兩個武裝人員,正面向懸崖,手裡的槍,正指著下面。
想把這兩人解決,以他的槍法,左輪也可以做到,但是,必然驚動其他敵人,自己想要再爬上山頂,就難如登天。
想要從兩人眼皮底下上去,更是不可能的事情。
唯一的希望,就是等到天黑,憑自己的眼力勁比別人強,或許有一絲機會。
想到這裡,鄭八斤不再動。
過了十來分鐘,兩名武裝人員像是放鬆一點警惕,竟然抽出煙來點上。
鄭八斤心中一喜,趁機摸進幾分。看來,不用等到天黑,這個時候,就可以把這兩人擺平,只要搶過對方的武器,二十來名武裝分子,還是有把握全滅。
目測一下,離對方還有四米左右的距離,一旦發動,第一步可以達到上面一塊突出的岩石。
那時,上面的兩人可能會發現自己,慌亂之中,打出兩槍,有一定把握可以閃開。
因為,他的目的不是停在那裡,只是當成一個跳板,槍響之時,已經轉移到另一塊更近的岩石上,有足夠的時間撲上去,先放倒一人,接過槍,打死另一人,就算邁出成功第一步。
正盤算之時,上面的情況發生變化,兩人突然倒退著離開,消失在鄭八斤可視範圍。
鄭八斤凝神一聽,對方的腳步竟然漸漸遠去。
看來,這是要撒的節奏,反而省去冒險這一環節。
鄭八斤大喜,等到敵人走遠,這才跳上去,不過,依然很小心,防著還有武裝分子瞄著自己,快速換兩個上沖的路線,成功到達山頂,雙手抓住岩石,慢慢把頭伸上去。
敵人果然已經撤離,只看見一群人,押著乘客,往北而去,押後的竟然是四人,分成兩個小組,互相掩護著離開,根本就沒有希望衝出去。
鄭八斤倒吸一口冷氣,還好剛才沒有直接出手,不然,不死也得暴露。
對方真的太狡猾,而且是經過專業訓練,不比城裡那些小混混。
等到敵人全部撤走,鄭八斤才上到山頂,檢查一遍,發現外面死了兩個人,其中之一,就是那個叫阿骨的小子。
這傢伙死有餘辜,貪生怕死不說,還愛財如命,正所謂人為財死。
還有一個中年胖子,沒有小女孩,也沒有阿朵。
再看飛機裡面,已經被洗劫一空,讓鄭八斤心痛的同時,也得出判斷,這些人,不是政府軍,只為劫財。
鄭八斤改變主意,不再去追那些武裝人員,而是沿著剛才的小路,找到林詩婭。
沒想到,她真的是扶桑公主級別的人物,自己正愁找不到機會接近她,通過她和林木家搭上關係。
竟然自己送上門來,有句話叫什麼來著,機會不會天天有,遇上就要抓住。
躲在一塊石頭下面,正在焦急的林詩婭,肩膀上的槍痛得她幾近昏厥。
正強忍著,想要解開看看。
但是,這會兒,已經痛得她沒有力氣。
好顆子彈,像是已經嵌入到骨頭,整條手臂都動彈不得。另一支手,又不太好操作。
她有些後悔,應該讓剛才那個男人幫她一把,把子彈取出。
這時,突然傳來幾聲奇怪的聲音。
一眼看去,嚇得魂不附體。
只見一條毒蛇,就在她下面的草叢之中,伸著個高昂的頭,不斷地吐著信子,一雙恐怖的眼睛盯著她,隨時就要發起攻擊。
從小到大,她還真沒有見過這東西,只在生物書上看過圖片。
最怕的就是這玩意兒,記得那時,都不敢看書上的圖片,而是用紙閉著眼睛貼住。
也不知這蛇叫什麼名字,屬於哪一種類型,但是,她知道,這是有毒的。
本能地往身邊胡亂摸一下,想要弄點東西在手,但是,什麼也沒弄到,反倒激起毒蛇的攻擊欲。
「嘩」地一聲,蛇頭向著她的臉上直衝過來,嚇得大叫一聲,雙眼一閉,身子往後倒去,右手往前直抓。
她的心裡只有一個念頭,如果被咬中,整個臉就毀得像豬肝,再也沒臉見人。
右手抓到冰涼的東西,嚇得半死,但是,又不敢放手,只是不斷地大叫。
想要把那蛇扔開,但是,往後怎麼也拉不動。
奇怪地睜開眼,入目竟然是兩條腿,正叉在她的身前……
一股汗臭味襲來,還沒弄清什麼情況,就聽到一股臭不可聞的味道衝進鼻子,讓她幾近昏厥。
這臭壞蛋吃的是什麼?這麼重的味!
「住嘴!」
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不由得心裡一喜,忙著放手,從鄭八斤的下面縮回,緊緊地捂住鼻子。
原來,是鄭八斤及時趕到,再度救她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