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秋城果然進行人事調整。
唐二哥真去市記委,當上副局長,算是破格提拔。
這一刻,唐二哥既佩服又感激陽老,看著手裡的調令,不知說什麼才好。
鄭八斤還不知道陽老如此高風亮節,把打擊自己的人提成副處級。
而這個人,剛從四川過來,屁股都沒有人坐熱,任正科的時間不足,提得太快,超出大家的想像。
鄭八斤正接見房東,兩三天時間,就找到一個門面,突然來找他提貨。
鄭八斤看著李陽,暗使眼色,說道:「盤點一下,廠里還有多少貨。」
李陽早就得到鄭八斤的授意,正色說道:「現在,倉庫里一共有三百輛,都是很堅固的重型車,不過,現在材料上漲,要一百九一輛的批發價。看在房老闆和鄭老闆是朋友的分子,那就算一百八。」
鄭八斤微微頷首:「這是必須的,都是自己人,這十塊錢一定要讓。三百輛,就是54000塊,我再付你6000塊,就算是兩清了,你寫個收據。」
說著,鄭八斤大方地拿出錢,但是,並沒有急著遞給他,而是指著紙說:「寫好給我。」
「老闆,實不相瞞,我識字不多,你寫吧,到時我簽上名。」房東難為情地解釋。
「行。」鄭八斤爽快地答應下來,提起筆,快速地寫下,今收到段詩語6萬塊房款,從此兩清,互不相欠等字樣。然後,讓他在收款人那兒簽字,並拿出準備好的印泥。
房東只想著發財,一點也沒有懷疑,真的寫下名字,按上手印。
鄭八斤把錢遞給他,本來還想要坑一筆運費,想想又作罷,免得夜長夢多,讓人把車送到房東新租的房裡。
這事兒,好在沒有房產證,省去不少麻煩。
問題是過不了戶,誰拿著賣房協議,就是誰說了算。
再加上,現在的人們,面子看得很重,鄭八斤一點不擔心他會反悔。
因為,要不了幾天,那房子就變樣,再也不是他當初的房子。
鄭八斤看著他高興地拿著錢,拉著自行車離開,心裡並沒有太多的高興。
自己是做大事的人,不會因為一點小便宜就喜不自禁。
坑他,完全是他自找。
他找到段詩語,讓其再寫了一個轉讓協議,把房子讓給一個叫王艷的人。
段詩語也沒有在意,反正自己沒出一分錢,也沒有出半點力氣,只要這個叫王艷的人不急著收回房子就行。
鄭八斤自然沒有收回房子,依然讓段詩語用著,表面上他們是合作夥伴,已經是自己人,但是,鄭八斤有他的打算。
王艷有了自己的孩子,總不能讓她沒個經濟來源,給她買一套房子,她的後半生不用再為生計而忙活。
最重要的一點是,她和劉啟懷,並沒的辦結婚證,就算是某一天,劉啟懷出來,也不能坑走她這房子。
就算過幾年,清清知道這件事,也無所謂,自己能給清清的會更多,她不會在意這三瓜兩棗。
段詩語奇怪的是,阿火為何一開始不像壞人,後來,聽說自己的門店要倒閉,就換了個人似的,不再把自己放在眼裡。就算是面對鄭八斤,也是不可一世的態度,為何後來就如老鼠看見貓一樣的害怕乖。
鄭八斤的解釋是,這個女人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永不錄用,離她遠點。
至於為什麼怕自己,鄭八斤笑了笑:「這個女人以前我認識,我知道她的底細,她不敢跟我作對。」
段詩語聽著,看他的眼神變得畏懼起來,這個男人太可怕,簡直深不可測。
大到如譚經理這樣的人物,得罪他後東窗事發,抓進牢里,小到如阿火這樣的小人物,被他嚇得工資都不要就跑。
不過,話又說回來,如果她回來要這一個月的工資,一定會付給她,反正不差這點小錢,沒必要欠著一筆帳。
畢竟,人家出來打工,就是想掙兩文錢。
她現在成了春昆的經銷商,已經有兩三個店在縣上開起來,都是從她這裡進貨,一輛車提成按五塊錢計算,相當於坐著就可以一天撿幾十塊。
所以,面前這個男人,不但不能得罪,還得捧著,這樣才有好日子過。
想到這裡,段詩語看鄭八斤的目光,變得更加溫柔。
鄭八斤也感覺到她的目光變化,不由得心裡一愣,可千萬不能再出事,王艷的事兒還沒有解決,這一下,一定要大腦管住小腦,不會在段詩語這裡自由發揮,不然,早晚得出事,只能中午出門。
段詩語並不知道鄭八斤心裡在想什麼,而是客氣地說道:「老闆,坐一會兒,就在這裡做飯吃。」
「不行,我還有事。」鄭八斤說著,起身告辭。
段詩語送出門,又是一番客氣,見他實在要走,這才作罷。
……
鄭八斤回到車行,李陽一臉期待地問道:「怎麼樣,解決沒有?」
「我鄭八斤出馬,有擺不平的事情嗎?」鄭八斤笑著,頗為自信地說道。
「那是!」李陽趁機拍起馬屁。
鄭八斤瞪著他,說道:「說人話,有正事就說事,沒事多幹事。」
「見到你,我真的高興,對了,這一次打算在這裡呆幾天?」李陽也不知自己是怎麼的,見到鄭八斤就高興,就如找到主心骨一樣。
不僅僅是因為鄭八斤能打,救過他,是真的發現他的主意多,還想繼續追問鄭八斤是如何幫段詩語把事兒辦好的,鄭八斤已經正色說道:「對了,抓緊時間再找個人,幫著王艷做飯,她一個人忙不過來,挺辛苦。」
「老闆,我正要和你說這事。」李陽突然看了一眼,見人們都在忙,沒有人偷聽他們說話,這才神秘的說道,「我發現,王艷這女人有鬼,一定是懷上孩子,也不知是誰的野種?」
鄭八斤聽得一愣,心想,小子,要罵人就明說,看著他說道:「你是不是很閒,管得太寬了吧!」
「原來,你早就知道?」李陽一點也不生氣,壞笑著說道,「不會是老闆你的種吧!聽說,她和你是同鄉,她以前是村花,老闆看上她,也在情理之中,成功男人,有幾個不是家中大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
鄭八斤身子一僵,整個人愣住,心想,這傢伙真的知道,這保密工作得加強呀!
不承認也不否認是最好的解釋,不然,還真會越抹越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