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紅看著清清,歉意十足地說道:「都是我不好,連累鄭老闆,還讓老闆親自來看我。」
「別說這麼見外的話,你在我的店裡受人欺負,八斤他出手幫你是天經地義。別看他這個人平時嘻嘻哈哈的,關鍵時候很有正義感,不然,我也不會嫁給他。對了,他當天晚上就出來,店裡也沒事,你放心養傷。」清清關心地安慰著小紅。
「我已經沒事,馬上就可以去上班。」小紅聽後,暗鬆一口氣。只要鄭老闆不是因為自己進牢子,不受自己連累,她的心就會好受很多。
「店裡沒事,現在我讓杜楓琪去看一下。」清清是個沒有心計的人,有什麼就說什麼。
他不知道的是,為這事兒,很多人動過心思。
就在昨夜,陽老把唐二哥叫到辦公室。
唐二哥意識到自己打著他的旗號,讓人打擊鄭八斤的事情已經敗露,反而心裡鎮定無比,心想,你就算是市政負責人,現在也不至於把我怎麼樣?
畢竟,大石頭還要小石頭墊腳,不然,站不穩。
這麼大的一個市政,總要有人幫你辦事。
聽說,這老傢伙在市政已經是孤家寡人,而且,也崩達不了幾天,很快就要退休。
頭髮都花白的人,還能尿過一條街,不用手抬就算是能人。
出乎意料之外的是,陽老並沒有為難他,還笑著說道:「小唐呀,我覺得你不適合干秘書這麼個工作,浪費人才。」
唐二哥沒有說話,而是聽著陽老說下去。
對於這種結果,他早就想到,只是沒有想到這麼快就要讓他走。這裡正需要人嘛!
「你想去哪兒,跟我說說。」
此話一出,唐二哥就有些瞢。
自己在背後賣他的馬,他竟然給自己一個自主選擇的機會,不知是真的還是假的。
「任憑領導處置,我毫無怨言!」反正陽老已經下定決心,要讓自己走人,還能說什麼?
唯一的希望,就是他走之後,新的那人上來,再把他要回來,重用!
「市記委缺一個副主任,你去吧!」
陽老的話很是平淡,但是,唐二哥聽來,無異於一聲驚雷,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那可是個吃香的單位,而且,副局長是副處!
陽老竟然提拔重用他,簡直是不可能的事情。
「什麼?領導,我是不是聽錯了?」
「沒錯,就是記委,你能力強,是該加點擔子。在這裡當秘書,實在是大材小用。」陽老點點頭,笑著說道。
這一刻,唐二哥差點就給陽老跪下,就算是舔痣得志也毫無怨言。
陽老把他扶起,拍一拍肩膀,什麼也沒有說。
……
春昆,豪洋車行的食堂里,已經是夜深人靜。
但是,還亮著燈,鄭八斤捧著一碗麵條,看著李陽說道:「有什麼事就說,不必這麼扭扭捏捏。」
「是這樣的,昨天段詩琪過來找我,說是店裡出了點問題,暫時不進貨。」並不是李陽特意賣關子,是不敢肯定,大事要不要當著王艷的面說出來。
王艷也很識趣的樣子,知道男人們要談正事,就說:「老闆慢慢吃,一會兒我再來收拾碗筷。」
說著,走出食堂,還特意把門帶過去。
「段詩語?不應該呀,這個人的能力我知道,不至於賣不出去?對了,她有沒有說發生什麼事情?」
「是這樣,店鋪的老闆看她生意不錯,突然改變主意,說房子不租了,要收回來自己用。」李陽有些無奈地說道,「這典型就是紅眼病。」
鄭八斤點點頭,說道:「沒事,我明天去會一會這個老闆。」
說著,頭也不抬,大口吃麵。
李陽沒想到鄭八斤如此鎮定,不由得呆了呆,沒有再說話。
「還有什麼事?」
「沒事了,我去安排一下,讓人打掃一下你的房間,坐一天的車,一定很累,吃完東西早點休息。」李陽說著,站起身來,不再打擾鄭八斤。
鄭八斤吃完麵條,王艷已經回到食堂,默默地收著碗。
鄭八斤不知該和她說什麼?
她本來可以過得更好一點,要不是當初嫁錯郎,現在正是花朵一樣,不缺護花使者。
這事兒,跟他多多少少有些關係,如果,當初追得更緊一些,不要那麼懦弱,像現在一樣敢打敢拼,可能結局大不一樣。
王艷真不要他承擔什麼責任,只要他允許自己把孩子生下來就夠了。
……
第二天一大早,鄭八斤去找段詩語,幫她解決難題。
看著突然到來的鄭八斤,段詩語放下手中的活計,高興地說道:「老闆,你來了!」
鄭八斤點點頭,說道:「怎麼,這麼快就認輸,就想收拾東西,是不是還想要貼個橫幅,上書要搬家,清倉大處理?」
「你怎麼知道?」段詩語吃驚地看著鄭八斤,正是這樣想的,儘快把這些車處理掉,重新找個地方。但是,他並沒有對任何人說過,只是找李陽說暫時不用進貨。
本來,想把沒賣出去的車退回給廠里,又覺得不太仁義。
「說說吧,到底是怎麼回事?」鄭八斤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引入正題。
「房東看著我剛剛生意好起來,就說不租房,他要自己開。我以為,他不過是想要漲房租,沒想到,人家直接讓我走人。」
「走什麼走,有句話叫著,請神容易送神難,除非你自己不想干,不然,別想這麼快就掃地出門,你只要問一問他,不到期就讓搬,沒有這麼簡單,店裡的損失,誰來負。再說了,按照相關規定,就算是到期,不打算續租,也要提前通知,等找到合適的地方,把東西搬完,才能還給他。」鄭八斤說著,看了她一眼,心想,這女人平時很聰明,關鍵時候怎麼就想不通呢?
段詩語認真地聽著,像是一點就通,但是,又不太明白的樣子,說道:「如果他真的等,那還不是一樣得搬走,唯一的區別只是個時間問題。」
「重要的就是時間,只要他等得起,你就慢慢和他耗,誰怕誰?」
「哦,我明白了。」段詩語一拍大腿,高興地說道,「老闆的意思是懶著不走?」
「怎麼能說懶呢,這是對方毀約在先,他不仁,就不要怪我們不義。」鄭八斤點點頭,心想,聰明人就是聰明人,跟她說話一點不累,一點就透。